营帐内,几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陈笑笑站在一旁不语。
这次莱国人偷袭得有些蹊跷,只四个人,功夫也不高,就这样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过来,说是偷袭,倒抬举他们了。
陈笑笑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他现在正回忆其中的细节,奈何愣是没想出什么来。待徐子茵和白银来的时候,他还在那站着,和堆在地上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徐子茵和白银在来的路上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她上去二话不说一脚踹翻其中一个壮汉,那壮汉被绑得动弹不得,只能由着她被她当球来踢。
“和这四个蠢货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上刑,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们的嘴。”徐子茵对着陈笑笑说道。
陈笑笑嗯了一声,道:“你懂莱国语言,等会儿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说什么一一翻译过来,记住,务必清楚,连标点符号都不要落下。”
“小意思。”
接着陈笑笑唤人进来,将那四个人抬了出去。
要说那日陈笑笑第一次知道徐子茵听得懂莱国的语言,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徐子茵只道是在慕北国有个会莱国语言的宫人,从小陪伴在身侧,便是会了些许。此事查起来也好查,确实有一个会莱国语的宫人,那宫人也确实陪伴着慕北芽儿长大,只不过是慕北芽儿教会的徐子茵罢了。
这天底下,徐子茵怕是最了解慕北芽儿的那个人了。
再说那四个人被刑具折磨的嗷嗷直叫,一个两个还不开口,着实让人费解头疼。要说这人,为名为利总有所图,这四个人倒像是心智未开的傻大个,被人蛊惑了才来这里送死的样子。
徐子茵扶额,道:“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看他们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叫人好生看着,待战事结束就押解回城。”
陈笑笑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众人离开这里,做各自的事去了。
无语,忙活半天都白忙活了。徐子茵百无聊赖的回到军营,陈笑笑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她还想着潜入莱国,这时候身边多了个白银,多少有些不便。
入夜后,徐子茵脱掉身上的军装,躺在陈笑笑身侧。她看着他的眼睛,温声道:“王爷,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陈笑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轻声道:“叫副帅。”
徐子茵嗯了一声,继续道:“副帅,属下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说吧。”陈笑笑道。
“属下想着现在两军对峙,敌在暗我在明,于战事多有不利。不如属下潜入莱国,打探打探他们虚实……”
“不行。”陈笑笑翻个身,看着徐子茵继续道,“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安危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以前在城内由着你胡来就算了,现在必须听我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前在城内过得每一天也如履薄冰,现在在这明枪也不好躲了……
“你就让我去嘛……求求你了……副帅……王爷……让我去嘛……”徐子茵嘟着小嘴,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
陈笑笑听了岿然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招对他陈笑笑没有用,他陈笑笑不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王爷你看,现在敌军和我军这样僵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军从中原一路跋山涉水,而敌军不需费多大力气只躲在天山后面,一开始我军本就处于劣势。”徐子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笑笑的神色,继续道“长久以往,对我军战事百害而无一利。打持久战是最不可取的,我们最好速战速决,并且只能巧取,不能强攻。”
“你说的我都知晓,原本想从今天那四个偷袭的人身上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突破口……不想这几个这么没有用。”陈笑笑眨了一下眼睛,道:“看来,是得做点什么了。”
徐子茵一听,满心欢喜的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
“不过我得和你一起去。”
“……行,一起就一起嘛。”
总比不能去的好。
不一会,陈笑笑轻声问道:“你准备如何潜入过去?这天山连绵起伏,重要的路段一定有关卡,怕是不好过去。”
陈笑笑问的也并无道理,如今敌军在上我军在下,怎么看着都处于下风。
“无妨,不就是一座天山么?我们不一定非得过天上才能潜进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天山脚下。
“你说的智取,就是这个?”
陈笑笑扯了扯披在身上的斗篷,上面已经覆盖满了积雪,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有三个人在雪地上缓缓前进。
徐子茵嘴角上扬,“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且跟着我就是了。”
陈笑笑心里仍旧犯嘀咕,想到从把徐子茵娶进门开始,就不断的给他带来惊喜,说不定,这丫头还真能够有办法打破目前的形式。
“自是信你的,要是走累了和我说,我背你。”陈笑笑一脸认真道,他此时确实是真的担心徐子茵,就算自己受伤也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放心吧,没问题的。我们继续走吧,为了不被发现已经走得很慢了,得在天黑之前赶到那。”徐子茵顾不得这些看似有的没的的话,催促道。
“嗯。”
说完,三个人又继续赶路了。
天色渐黑,在徐子茵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
“今晚我们稍作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陈笑笑看着徐子茵说完,没有接话,反问道:“你是怎知这里有个山洞?不要说又是宫人告知于你的。”
确实古怪,即便宫人告知,这么隐蔽的山洞,一个宫人又从何得知?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徐子茵不以为然,她道:“这天底下匪夷所思的事多了去了,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如今你也只能选择相信。况且,事实就是如此。那宫人是猎户的女儿,幼年时有次跟着她的父亲一起打猎偶然得知此处,便当做故事说与我听,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已经很奇怪了好么!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是一件接着一件!
但,徐子茵说的没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只能冒这个险了。
两个人继续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白银在洞外寻了一捆干木材抱进来,三个人烤着火,一起商量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到后半夜,陈笑笑和白银两个人轮流守夜,徐子茵则靠在火堆旁的大石块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