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了一下价目表,秦辉选择的咖啡厅都是人均消费过百的。
想来在他眼里,是压根不在乎这零钱的。
“我听爸说你来蔚蓝了,也真是巧,我也在这儿工作。”秦辉很自然地说道。
“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芯片部门做管理。”秦辉说完微微一笑,“不过不是你这种副主管啊,我只是负责点杂事。你这职位可是公司同一遭啊。”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我知道是你们的一片好意,但是这几天公司同事可把我骂惨了。都说我是关系户。秦先生你看能不能把我这职位给降下来啊?”
“那可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给了你这个位置,你就好好做呗。”秦辉对陈墨也有些了解,“你以前公司不也是专门搞ai的吗?怕什么?”
秦辉调查了自己,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陈墨谦虚道:“当时我只管了50多人,还是我五年时间一点一点累积的威信。现在我要管一百多人,还没有人清楚我到底有什么能力,他们肯定不服气的。”
秦辉却是伸手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兄弟,我看好你,他们不服就用能力征服他们!”
聊完工作,秦辉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掏出手机翻出了孩子的照片视频。
“陈先生,这是您救下的孩子,我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安全降生。”
陈墨看着孩子的小视频,想起了第一天他出生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秦陆。”
秦辉的话提醒了陈墨,眼前看起来好相处的秦辉并不是个“好人”,而是家暴陆冉一,还做了很多坏事的人。
陈墨心中警觉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表情,问道:“秦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您夫人为什么会大着个肚子在大街上拦车啊?”
秦辉似乎也想到陈墨会这么问,表情并没有丝毫慌乱,神色有些失落。
“你真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事儿。这是我们老秦家的家丑。”
陈墨点头,他想听听在秦辉嘴里说来,又会是怎么回事。
“她叫陆冉一,是一个很漂亮的程序员。”秦辉这段描述倒是和陆冉一说得一样。
可接下来的话却完全不同了。
“娶她的时候我没想到她会是个疯子。”
陈墨背脊一僵:“疯子?”
他从来没把陆冉一往这上面想过,只是听陆冉一说了,他就完全信了。
“结婚的第一年还好,她都算比较正常。到第二年,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秦辉的瞳孔都充满了恐惧,“太可怕了,我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秦辉回到家,还给陆冉一买了她最爱的慕斯蛋糕。
秦辉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老婆。”秦辉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按照道理,陆冉一周六是不上班的,难道是出去和小姐妹逛街了?
秦辉这样想着,走进了一楼的浴室。
一楼的浴室是一个圆形的浴缸,秦辉喜欢在里面泡泡澡。
一进浴室,就发现浴缸里装满了玫瑰花,这是陆冉一的喜好,她喜欢泡真正的玫瑰花澡。
“老婆?”秦辉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
他也看见浴缸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转头喊道:“李姐,陆陆回来了吗?浴缸的玫瑰花怎么还没清理啊?”
李姐跑了过来:“啊?陆小姐早就回来了啊,她说她在泡澡,让我别打扰她。”
秦辉一听脸色都变青了,冲到了浴缸前,大喊:“陆陆!老婆!”
他伸出手到那一池子的玫瑰花中。
当碰到滑腻腻的肌肤时,秦辉汗毛都炸了。
“陆冉一!”秦辉大叫着伸出双手去抱起了溺水的陆冉一。
“哈哈哈哈哈!”陆冉一却是突然就从水里蹦了出来,还大笑起来。
秦辉先是回头看了李姐一眼,李姐知趣地离开了门口。
他才用浴巾把陆冉一裹了起来,微怒道:“你在搞什么!”
陆冉一纯素颜的脸上沾染了水滴,更显得单纯仙气,当她笑着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嘛。”的时候,秦辉就已经原谅了她。
可这只是个开始。秦辉很快就发现了陆冉一的不对劲。
一天晚上,他刚进卧室,就看到了陆冉一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自己手臂上划着,鲜血直流。
陆冉一看见自己,还心虚地藏起了水果刀,但鲜血还不住地滴在地板上。
“你在做什么?”秦辉完全无法理解。
陆冉一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看了部电视剧,说人用锋利的刀割手臂是不痛的,我就试了试,好像真的不怎么痛。”
秦辉心疼地拉开陆冉一的白色长袖,长袖早已经被血沾湿,一条一条的血路在白皙的手臂上放肆流淌。
“下次不能这么做了,我会心疼的。”秦辉找来医药箱给她包扎好伤口。
后来的陆冉一更夸张,不仅经常自己划伤自己,甚至还自己去体验了上吊,幸好李姐及时发现,不然陆冉一早就已经死掉了。
陈墨内心大为波动!
陆冉一手上确实有伤,她说的是秦辉家暴她弄的啊,但秦辉却说她有自虐倾向,到底哪个是真?
“她上吊的事情,我花了五十多万给的李姐封口费。我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个疯子。”秦辉苦笑道,“连我爸都不知道她是个疯子,我都给瞒了。我是真的喜欢她。”
“直到她跑走,我爸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还以为是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秦辉颓丧地抽出一根香烟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是不是做错了,早点带她去治病是不是就对了?”
陈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这两夫妻一定有一个人说的是实话,那另一个就是在编故事了。
“我说的这些你可一定一定要给我保密。”秦辉看了脸色凝重的陈墨一眼,“我家老头子不知道这些的,你也别说啊!”
陈墨艰难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除了李姐看到她上吊过,所有的事情都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知道的,秘密如果一直保留真的会憋出病来。”
“那你是怎么和伯父说的?”
“我说的她产前抑郁。”
陈墨看着面前的咖啡,却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