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需要的就是您了，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陈墨目光灼灼，“我想买您的技术。”

“我的技术？”秦立第一反应以为是陈墨要买家具，“你说，我给你报价。”

“不是。”陈墨摇头，“我希望能买下您制作工艺技术，教给红谷区的人们。可能我要求太高了，如果您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

秦立的手艺真的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如果他愿意教，就算学个半懂也能吃得饱饭了。

如果秦立这样的大师不愿意，那自己可以退而求其次，找其他人来教。

这就是陈墨的第一步，把红谷区变成手工家具之乡。

红谷区地貌不适合种菜放牧，但天然木料丰富，这是他昨夜从郊外走路时看到的。

琳琳朗朗，起码数千种木料可以供他们使用。这也难怪秦立会在自己的小平房里制作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作品，就地取材嘛。

而红谷区的人们大都没办法出门工作，这种家里就能做的工作显然很适合他们。

无论是带孩子的母亲，身有残疾的父亲，还是老人家，甚至年纪大些的孩子也可以做一些小手工。

华国虽然已经有许多家具公司，手工制家具却很少，价格也是非常贵，如果红谷区这时候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来做出一片天地。

不说大大改进他们现在的生活，至少有些小改善是没问题的。

秦立就这样看了陈墨良久，陈墨都问道：“你不愿意对吗？”

他心里都已经开始准备在哪里去找师傅来红谷区了。

秦立这才说道：“你说的事情我早就做过了。”

这答案让陈墨始料未及。

“五年前我来到东街，因为这手艺混得还算不错。有很多人来问我是否收徒，我想着反正也是做手工，多几个人看着我做也无妨。

我就发了告示，说收徒弟。很快我收了十个弟子，在一个月之内，他们全都走了。原因都是一样，觉得太苦了。

东街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好吃懒做的多，我那十个徒弟也是如此。他们说赌博捞钱快，我这手工做半年也见不到一个子儿。而且他们也很难超过我的收入，于是他们都放弃了。”

“我作证。”许航插话说道。

“其实一批人就算了，我又陆陆续续收了三批弟子，没有一个人坚持超过一个月的，后来我就断了这个念头。”秦立摇头叹息。

陈墨却想到了另一层：“秦哥，是不是你开的学费太高了，他们承担不起啊？”

许航抢答道，表情还有些许不满：“你小瞧老秦了，他完全是免费教学，他们都不愿意坚持。其实要给我这个机会，我如果手上没这个帮派，我肯定愿意跟着老秦学手艺啊。”

陈墨敬佩地看向秦立：“秦哥，你居然这么无私，失敬！”

秦立却丝毫不在意：“我时刻没有忘记，我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军人。他们能学好是他们的事情，我只是提供一个帮助。”

这样听来秦立和自己的想法正是不谋而合，陈墨问道：“那秦哥，这次我给你开工资，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秦立思索许久，却是摇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红谷区的人都不是做这块的料。你希望带领他们致富的心是好的，但是不一定别人愿意这么辛苦。”

秦立的话也不无道理。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然又一次寒了秦立的心就不好了。

“其实我有个主意。”许航说道，“老秦之前不收费反而不是好事。你知道人都有一种心理，免费没好事。适当的收费反而能促进他们学习的动力。有付出就有了沉没成本，他们自然会更努力去学习。”

“这样恐怕他们来都不来了。”秦立不怎么赞同。

作为老板，陈墨却是赞同的：“航哥说的有道理，你还知道沉没成本啊航哥。”

许航老脸一红：“刷抖音看到的。”

“只是红谷区的人们一般都付不起学费。这个价格很难界定。如果低了沉没成本不起效，太高了的话他们付不起。”这是最大的问题。

不得不说，三人顶个诸葛亮，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更合适的办法。

签合同。

陈墨帮付不起学费的人出了学费，学徒赚得的收入分百分之五十来还学费，直到还清为止。

和秦立、许航敲定好了合同细节后，陈墨回到了四合院，在手机上拟定好了电子合同。

西街一家早餐铺子。

齐龙大口吃着包子，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没个吃相。

“墨哥，我新认识那兄弟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他好像没住在红谷区。”

“行。”实际上陈墨也没对这人有什么期待，他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合同的事情。

“齐龙。”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响起。

陈墨往来人看去，那人身高和自己相仿，看起来比自己更文质彬彬一些。

似乎是个熟人，还是一个老熟人！

但不能确定，当那男子越走越近，陈墨惊呼出声：“莫诚？”

莫诚看到陈墨，也是一愣：“陈墨，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莫诚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创业时自己的最佳助手，副经理莫诚。

若不是当时公司太小，陈墨早就把莫诚提为了总经理。

莫诚的能力是特别强悍的，就算他去国企、外企也能混到风生水起。

陈墨自己本身智商算很高的，但遇到莫诚也是机缘，他完全是一个智囊般的人物。

公司的许多决策都是莫诚做出的，可以说公司存在五年的时间，有很大的功劳都是关于莫诚。

而公司破产后，陈墨没有再联系过莫诚，莫诚也仿佛突然从世界消失了，朋友圈也没更新，电话也没有给陈墨打过。

陈墨原以为莫诚是觉得自己破产了，不想再联系自己，他联系过公司其他员工，得到的答案都是莫诚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联系过。

说起来，陈墨心中是十分佩服和欣赏莫诚的。他也不认为莫诚是个不讲情义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去联系过莫诚。

“你怎么会在红谷起来？”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陈墨眼圈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