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若曦拉过他的手时，戚砚书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动都不敢动。

“哈，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哦”温若曦跟小姐妹说了一会后，回头跟他道别一声就离开了。

她天天这样奶孩子，很需要体力的。不知道为什么夜暮言天天捣蛋都不觉得累的，可能小孩子体力都是无穷的吧。

温若曦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朴实的微笑中透露着些许疲惫。

夜风佛过，戚砚书回过神，紧盯着手中的瓶子。

过了好一会，戚砚书从荷花池离开，一下子来到了温若曦的闺房中。

温若曦侧躺在床上睡，眉头皱了皱，红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可爱极了。

戚砚书蹑手蹑脚地坐到床边，伸手轻轻地帮她扶平皱着的眉头。

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睡着了也要皱着眉头，是不是白天太累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意外你会把自己的花蜜给我，毕竟花蜜里面有你最纯正的本源气息，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性命轻易地交到别人手中。这么说来，你好像很信任我的样子，对吧？”

就在戚砚书咕咕低语的时候，温若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醒过来。

如果温若曦听到一定会懵圈的，她只是觉得花蜜每年都可以收集到，看着跟他熟才打算送他一点的，至于花蜜的那些弯弯道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好嘛，她才修炼成人没有多久，很多东西都还不知道。

而某个男人也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只是让她不要再随随便便送给别人了，温若曦把这话听进去了，她才不会送给别人呢，她留着自己吃，哈哈哈。

一日，夜暮言趁着温若曦出门办事的时候，他又打算去捉弄别人。

夜暮言偷偷地潜入月老的府邸，只要他一回来，就立马冒出来吓唬他。

夜暮言百无聊赖地在月老家等着他，逛了一圈最终脚步停在了一排排人偶面前，这些都是姻缘娃娃，他看到了名为温若曦和戚砚书的两个娃娃的手被一条红线系在了一起。

而有着他名字的娃娃却孤孤单单地放在一边。

夜暮言走过去拿过写着自己名字的娃娃，还有温若曦和戚砚书名字的娃娃，他解了旁边一个娃娃手中的红线，把写着自己名字的娃娃和温若曦的另一只手系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夜暮言就离开了房间，再也没有留下来继续吓唬月老的心思。

月老和几个老友喝了点小酒，摇摇幌幌地回到家中，在睡觉之前还不忙去看看他的宝贝。

“啊……”月老口中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一下子，他彻底酒醒了，他的宝贝既然被别人动过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月老把这事上报上去了，经过上级的调查发现，捣乱的人就是夜暮言。

夜暮言被抓去审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承认了，他愿意接受惩罚。

“小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温若曦知道后，开口说出的话并不是责怪，而是问他理由。

“我……我不想一个人”夜暮言眼眸低垂，遮住了眸子里的脆弱。

“嗯，我知道了”温若曦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柔声说道。

“你……你不生气吗，我会连累到你的”夜暮言睁着水润润的眼睛望着她，他这个样子可怜极了。

“如果我要生气早就生气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脑袋瓜在想写什么呢”温若曦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假装生气地说。

“好了，我陪你一起下凡，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好感动哦”夜暮言哽咽着说。

“乖，不哭哦，再哭我就不理你了，男孩子坚强点啦”温若曦温柔又略带心急地哄着他。

戚砚书将半只踏进屋里的脚给收了回去，身子靠在外面的门上。

“你确定了吗，你真要跟他一起下凡从头再来吗？”

温若曦一踏出房门，就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嗯，我确定”。

“为什么，你要那么傻”戚砚书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缓缓地说。

“如果他自己一个人去轮回的话，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我不想自己永远活在愧疚里面”温若曦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

她答应过他父亲的，是她没有好好地看着他，他犯错了她愿意跟他一起受罚，她希望他可以不再孤单。

“那你……爱他吗”戚砚书潋了潋眸色，旋即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什么爱不爱，他还是个孩子呢”温若曦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嗯”戚砚书心中窃喜，语气没有起伏地说。

如果不是戚砚书在他们两个人交谈时设了一个屏障，估计她刚刚的话就要被夜暮言听去了。

夜暮言一定会怼她道：“我不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比你大很多呢。”

温若曦眯着眼睛反驳道：“你看你全身上下哪里不像个小孩子了，哈哈哈哈，事实大于雄辩。”

温若曦向上级的申请很快就批准了，时间一到她就和夜暮言双双轮回。

当她真正离开之后，戚砚书才惊觉他那颗心早已丢失。

戚砚书注视着手中的瓶子，清冷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幽深。

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接着把瓶子的盖子打开，伸手在瓶口弄了弄，一团白色的气团飘到他面前。

他把自己的手掌划破滴落在气团上，鲜血和气团瞬间融为一体，他嘴里念着久远的梵文。

一个巨大的符号降临到他头顶，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念着口中的梵文，脸色越来越苍白。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后，他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跌落在地上，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面浮现了一个黑色而妖冶的图案，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曦儿，你知道吗？你逃不了了，永生永世你都会只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你会因此而恨我吗？”

几天后，戚砚书也向上级申请去轮回了，他下凡那一刻起，也注定了他和温若曦两个人生生世世的纠缠。

怦然心动，永远为你。——戚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