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摇摇头道:“先不说我,你得问我小姨奶奶和张姑娘。”
“徐三小姐。”纪纲看向徐妙锦。
见事情已经完全被朱瞻墉摆平,徐妙锦浅浅一笑,道:“此前我等不小心打坏了听雨楼的东西,我记得,纪公子好像要让我赔五百万两银子。”
“不用赔,从现在开始,那听雨楼就是徐三小姐你的了!”
纪纲快刀斩乱麻的说道:“徐三小姐还有什么需求?”
徐妙锦点点头,看向张嫣儿轻声说道:“嫣儿,你呢?”
“哼!那个混账,先前竟然敢对我和妙锦姐出言不逊,让他自掌耳光五百!”张嫣儿冷哼一声说道。
纪纲眉头一紧。
“啪!”
随后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纪宗脸。
“张姑娘若是不满意,我便一直抽下去!”
说完,纪纲再次朝纪宗脸扇了过去。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张嫣儿看得都心惊肉跳,连忙喊停。
张嫣儿心中有些慌乱,这纪纲也太狠了,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也是如此的毫不留情,得罪这样的人,对张家来说真的好吗?
纪纲目无表情的看向朱瞻墉:“越王殿下,可还满意?”
“我其实没什么,只要让你儿子跪在我小姨奶奶和张姑娘身前,磕头奉茶,赔礼道歉,便可。”
朱瞻墉点点头,随意的说道。
这纪纲做事狠辣果决,当真不是易于之辈。
纪纲目光微微一凝。
平静的看了朱瞻墉一眼。
“来人,取茶!”
纪纲果断吩咐,随后眉头一拧看向纪宗道:
“还不照做?”
纪宗不可置信的抬头,道:“爹,你让我给两个女人下跪?这件事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
给皇的金牌下跪是一回事,给两个女人下跪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纪宗在京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
若是他给两个女人下跪的事情传了出去,以后他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混账东西,让你跪,你就跪!”
纪纲心中恼怒不已。
这个儿子实在是丝毫不懂得隐忍。
然而纪宗却还是咬牙,不肯下跪。
“啪!”
“跪不跪?”
纪纲直接大耳刮子抽。
“啪!”
“跪不跪?”
每抽一下,纪纲都会问一句。
纪宗此时的脸早已经红肿无比。
“爹,我跪!”
最终,纪宗还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抽打,不甘的屈服了。
随后,纪宗牙关紧咬,极其不情愿的向三人一一奉茶,磕头赔罪。
每一次磕头,每一次赔罪,纪宗的牙关便咬紧三分。
可见此时他内心是多么的愤怒。
朱瞻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两女离开了诏狱。
“林正!”
纪纲脸色阴霾,头也不回的喊道。
“属下在!”
林正满头大汗的跪到了纪纲的背后。
“自裁吧!”
纪纲沉吟片刻,表无表情的说道。
“啊?”林正被吓得亡魂皆冒,颤声道:“大人,属下完全是依照公子的吩咐办事,属下无罪啊!”
“正是因为如此,你该死!”
纪纲说完,腰间的绣春刀瞬间拔出。
“唰!”
只见刀光一闪,纪纲手中的刀,就已经架在了林正的脖子。
林正睁目欲裂。
眼底闪过无尽的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说道:“还请大人看在属下多年来尽心尽责的份,放过属下的家人!”
说完,林正身形主动前倾,割断了喉咙。
纪纲深深的看了一眼纪宗,将带血的绣春刀插回剑鞘,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
皇宫御书房。
“罪臣纪纲,叩见皇!”
纪纲心中忐忑。
他清楚,朱瞻墉三人那关算是过了。
但皇这一关,凶险万分。
“事情怎么样了?”朱棣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
“回皇,只是臣手下一个千户和越王殿下几人闹出的误会,臣已经解决了此事,并且越王殿下几人也满意离开!”纪纲的脑袋深深埋下。
他隐瞒了纪宗。
他知道,这事必须给皇一个交代。
而那死去的林正,就是最好的顶罪羊。
朱棣看到纪纲衣服沾染的一些血迹,顿时明了,淡淡的问道:“他们有没有受伤?”
“回皇,越王殿下几人受到丝毫伤害!”
纪纲不假思索的说道。
“纪纲呐。”忽然,朱棣语气一变,似乎有些感叹。
“臣在!”
“你跟着朕,有多少年了?”朱棣瞥了眼纪纲,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到这话,纪纲顿时被吓得亡魂皆冒,胆战心惊的说道:
“回皇,臣自临邑承蒙皇赏识,得幸追随皇,如今已经十九年有余。”
“十九年了,连自己手下都掌控不了,朕看你这些年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