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旨,我不接!”
徐妙锦蹙着秀眉,怒气涌,盯着小鼻涕。
小鼻涕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带着一丝威胁说道:
“徐三小姐,你可想清楚了,抗旨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自他跟随陛下这么多年,就还从来没见过敢抗旨不尊之人。
即便有,那些人的坟头也早已长满了杂草。
“公公回去复命便是,告诉皇,徐妙锦即便遁入空门,也不会嫁给他!”
徐妙锦红唇轻齿,不假思索的说道。
她早预料到今天这一幕的发生,也准备了应对之法。
朱棣乃一代帝王,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出此下策。
小鼻涕看了看徐妙锦,脸色不大好看,转身就走。
徐妙锦此时仿佛泄了气一般,身子瘫软下来。
若不是张嫣儿接住,恐怕会摔倒在地。
朱瞻墉此时心情也不大好,他眼神微微一闪,随后朝小鼻涕追了去。
“公公留步。”朱瞻墉快步追小鼻涕。
“越王殿下,还有何事?”
“公公你常伴我爷爷左右,岂会不知此事的缘由?”
“越王殿下你就放过奴才吧,皇的事,奴才怎敢乱嚼舌根?”小鼻涕苦着脸说道。
朱瞻墉目光一闪,旋即掏出一把银子递了过去:“拿着!”
“殿下,奴才真的不敢收!”
“嗯?”朱瞻墉强行将银子塞到了小鼻涕手中。
小鼻涕见拒绝不了,而对他银子也有些意动,便小心的揣入怀中,小声说道:
“殿下最近可是得罪过什么人?”
说完小鼻涕便匆忙离开。
“得罪的人?”朱瞻墉眉头紧皱。
瞬间,他便想到了纪纲。
此前纪纲做事的狠辣果决,他都看在眼里。
不是他,还能有谁?
“难怪能爬锦衣卫指挥使,这报复的速度还真是快呐!”
朱瞻墉低喃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回到徐妙锦这边,朱瞻墉看着徐妙锦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徐妙锦信不信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徐妙锦绝对不想真的削发为尼。
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妙锦姐,你先别冲动,这事交给我,最迟半个月,我一定帮你解决!”
朱瞻墉认真的说道。
徐妙锦闻言,勉强露出一丝苦笑,道:“姐姐自然信你,不过你不要学姐姐一样,顶撞了圣。”
“嗯,我记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几人道别,朱瞻墉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他要查清楚,朱棣为何降旨?
纪纲又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
半个月后。
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端午。
秦淮河两岸,人影如云,许多百姓或立或坐,目光齐齐看向河中竞赛龙舟。
他们欢呼雀跃,场面十分热闹。
而在离此处数里外的秦淮河边,无数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整齐排列,静立于此。
他们腰杆挺的笔直,神情肃杀。
旁边的一座阁楼之,朱棣放下茶杯,轻声说道:“开始吧。”
“皇有令,射柳大赛,正式开始!”
小鼻涕行至栏杆边,朝底下的文武百官吆喝道。
赛龙舟,是端午节标志性的竞技活动,但在层人士中,流行的却是射柳。
射柳,则是将柳枝枝干中部削去青皮一段,使其露白,当做靶心。
参赛的人需纵马飞驰,同时弯弓搭箭开射。
凡是射断柳干而后又能骑马接住断柳的人,便是赢家。
“咚咚咚……”
就在小鼻涕话音刚落,震天的擂鼓声响起。
朱棣忽然侧头,轻声说道:“你们几个也去参加。”
“是!”
身后,汉王朱高煦、朱瞻基、朱瞻墉三人齐声应道。
“嘿嘿……爹,我就不用去了吧,”
太子朱高炽则是尴尬一笑,说道。
朱棣斜眼瞪了一下朱高炽,没有说话。
随后,朱高炽一脸苦瓜相也跟着下去了。
“接下来是英国公张大人出场……”
此时,下面的比赛已经开始进行。
一个角落中。
纪纲叫来了他的亲信镇抚使庞瑛:“小庞,等会你亲自接替裁判,我会故意射偏,但你要折断柳枝,做出我射中了的样子,并大声喝彩击鼓庆祝,听明白了吗?”
庞瑛点头,遂离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王公大臣们作何表现。”
纪纲凝望远处高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