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当真是风华正茂,此次射柳大赛,定能夺得桂冠!”
“没错,连纪大人也参与,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谁人不知纪大人身手卓绝,箭术早已达至化境,无人可与之争锋!”
“是啊,我等也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许多文武大臣纷纷议论,对纪纲那是赞不绝口。
“各位大人赞缪了,纪某不敢当呐!”纪纲抱拳笑道。
“纪大人不但实力强大,为人还如此谦逊,我大明有此等良才,实乃幸事!”
然而纪纲愈发谦逊,换来的却是更多马屁。
一时间,纪纲心中十分畅快。
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意外。
似乎,这是理所当然。
然而有人恭维,有人却冷眼旁观。
如张辅、徐钦,还有许多朝中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是对此嗤之以鼻。
由于锦衣卫的特殊性,他们不敢得罪纪纲。
但这不代表他们看得惯锦衣卫的专横独道,只是藏在心中,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纪纲,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朱高煦见此微微皱眉。
朱高炽抿了抿嘴,却没说什么。
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而阁楼之的朱棣,却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幕,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有令!射柳大赛,正式开始!”
随着时辰已到,小鼻涕得到朱棣的旨意,高声喊道。
“咚咚咚……”
鼓声开始高昂起来。
而此次负责主持的锦衣卫也是有条不紊的快速行动起来。
四周的官员,则是纷纷住嘴,不再多言。
庞瑛作为此次大赛的总管,来到了大道正中央。
朗盛喊道:
“此次射柳盛会,规则如下!”
“需骑马飞驰开弓射箭!”
“需射断柳枝,同时命中靶心,再接住断落柳枝,方能计分!”
“不可蓄意伤人!”
“不可使用私带弓!”
“不可擅自行动、交头接耳!”
“否则一律视为威胁处理!”
“大赛计分以三位锦衣卫镇抚使裁判为准!”
念道完这些,庞瑛退后几步,轻声道:“陆千户,开始吧!”
旁边,一个飞鱼服打扮的锦衣卫轻轻点头,随后拿出一张宣纸开始朗读起来:“接下来,凡我念到的参赛者,陆续出场参加比试!”
“请指挥使大人纪纲场!”
纪纲一脸平和,策马缓缓行至中间。
远处,已经来到柳树旁的庞瑛为不可擦的朝纪纲点了点头。
纪纲见此,嘴角微微翘起。
周围百官,纷纷期待的望着纪纲。
仿佛,纪纲拿到好的成绩,比他们自己拿了好的成绩还要开心一般。
而朱瞻墉,看着纪纲如此模样,虽面无表情,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
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朱瞻墉十分清楚。
他也是在等。
等一个时机。
大道中央。
纪纲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随后一拍马背,策马冲向正前方的柳树,同时拉弓预射。
‘咻’的一声,箭矢飞出。
“噗!”
箭矢正中柳树靶心,却差之毫厘的错了柳条。
纪纲能爬到指挥使这个位置,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射不中区区一根柳条。
这是他故意为之。
而那柳树虽远,纪纲射偏这一幕,但却被文武百官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神情愕然,搞不清楚这是为何?
要知道,没有射断柳条,是不计分的。
难道万众瞩目的纪纲,直接就出局了?
正当百官疑惑的时候。
只见那庞瑛,快速冲到柳树底下,拔箭的同时,折断了柳条。
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行云流水且为不可察。
但还是被所有人清楚的看在眼里。
百官疑惑,难道锦衣卫还敢徇私舞弊不成?
下一刻,他们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
只见纪纲仿佛没事人一样,驾马冲了过去,恰到好处的接住了断落的柳枝。
而庞瑛则是顺势喊道:“恭喜纪大人!满足计分条件,列入决赛名单!”
这一下,百官明白了。
他们神色各异。
有些惊异、有些愤怒、有些平静。
但大部分人,在瞬间的沉默之后,爆发出一股热潮。
“恭喜纪大人!贺喜纪大人!”
“纪大人果然箭术无双,我等钦佩之至!”
“纪大人,待得了这射柳大赛第一,别忘了请我等喝一杯啊!”
有人带头,大部分人也跟着发出喝彩声。
但这些人,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官员。
他们之所以敢这般助纣为虐。
那是因为皇远在后面的阁楼之中,如此远的距离,决计是瞧不清楚柳树这边细节。
而这事对皇来说,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但若是因为这件小事,从而得罪纪纲。
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所以,纪纲射柳虽失误,但这事实却被硬生生的扭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