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换防的事情,兵部早就该存档了。”朱高炽不死心,继续替朱高煦说话。
朱棣叹了叹气,刚想说话,这时候朱瞻墉开口了:“爹,您这话大错特错,就藩的命令早就下去了,我前去查探,二叔却在家中装病,这明显就是不肯交兵部的印。”
“听听!”朱棣指了指朱瞻墉,朝朱高炽说道。
“墉儿,快别胡说了,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二叔三叔啊。”朱高炽责怪的看了一眼朱瞻墉说道。
“爹,不是我乱说,这本就不是冤枉二叔三叔,二叔在装病之后,就马去汤山把他的兵调进城来,这三叔,却又带着人前去火药库,这还是换防吗?”
朱瞻墉看了看朱棣的脸色,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老爹,您在太子之位这么多年,也监管了应天府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有哪一次换防是在三更半夜?”
朱高炽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只听朱瞻墉又说道:“爹,我知道您想说,这凡事都有巧合,但我想告诉您,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那就不叫巧合了。”
“这,这这……”朱高炽顿时哑口无言。
“还是你儿子看得透彻,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给吓糊涂了?”朱棣盯着朱高炽,眼底闪过莫名的神色,继续说道:“小子,当皇,心得狠!”
见朱高炽没有说话,朱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帮你,怎么样?”
“可让人说我残害亲兄弟,会闹笑话的。”朱高炽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
朱棣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高炽,随后看向朱高炽的身后刚刚爬进来的两人。
正是朱高煦和朱高遂。
“爹,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这小子一面之词?”朱高煦一过来就直接朗声说道。
说完便冷冷的看向朱瞻墉,似乎刚才朱瞻墉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朱高遂听到这话,在一旁直接浑身一个哆嗦。
“逆子,你还敢顶嘴?”朱棣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厉声喝道。
“二叔,你那是换防吗?换防恐怕也轮不到二叔三叔亲自场吧,随便派个副将不就打发了事了吗?”
朱瞻墉丝毫不慌,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被抓的时候,不是在城防司吧,你要怎么解释你带军队在京城里面乱跑呢?看风景吗?”
“你……”朱高炽顿时被朱瞻墉怼的哑口无言。
“还有话说?”朱棣看了看朱瞻墉,然后冷眼等着朱高炽说道。
“儿子没话说,要杀就杀!”朱高炽丝毫不怂,十分硬气。
“混账东西!还不知悔改!”朱棣骂了一声,直接从身后的墙拔出一把剑。
“爹,爹,你要干什么?”朱高炽见此,顿时被吓得亡魂皆冒。
朱高煦此时也是浑身一抖,不过他死死盯着朱棣的双眼,似乎不信朱棣会真的杀他。
朱棣此时却眯着一双眼睛,视线在几人脸的神态来回移动。
朱瞻墉看着这一幕,眼中若有所思,随后轻声说道:
“爷爷,我觉着吧,二叔三叔纵然有错,但毕竟还是一家人,大家血脉相连,不至于见血吧。”
“是是!爹,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朱高遂顿时就接着朱瞻墉的话说道。
说完他拉了拉朱高煦小声说道:“老二,快低头认错啊!”
朱高煦此时心中也是有些惊惧,但想了想,还是扣头说道:“爹,这次是我犯迷糊了,还望爹给次机会。”
朱高炽则是连滚带爬的过来抱着朱棣的脚哭喊道:“爹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虎毒尚不食子呢!”
而朱棣却是看了一眼朱瞻墉,然后提剑越过几人出门而去。
御书房中顿时静悄悄了起来。
虽然朱棣走了,但跪着的三人,却是没人敢起身。
“好侄儿,刚才多谢你帮三叔求情了。”朱高遂朝朱瞻墉笑了笑说道。
“三叔不怪我就好了,其实我也只是奉了爷爷命令,特地说这些话的,想来爷爷根本就不会动手,吓唬你们罢了。”
朱瞻墉也回之一笑,说道。
不多时,朱棣回来了。
他的手中,多了一根荆棘树枝,面长满了尖刺。
朱棣将荆棘树枝往朱高炽身前一扔,说道:“捡起来!”
朱高炽看着满是尖刺的树枝,顿时犹豫着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捡啊!”朱棣催促道。
朱高炽几次伸手,却又收了回去,苦着脸说道:“有刺。”
朱棣见此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把刺给你拔了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话,朱高炽的眼珠子转了转,几乎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