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伤心加肩膀的痛楚,微笑,“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以后这洛王府有生机了。”
“晓晓,你知道吗?那孩子可好看了,还冲我笑……”
洛王越说越欢喜,在屋子里转着圈,步伐时紧时缓,说得栩栩如生。
滕一一心在滴血,怀着他的孩子,听他讲另一个女人的孩子。痛吗?活该!
许是察觉到女人半天没有说话,洛王收了收眸子,“晓晓,本王第一时间就来与你分享,等你能出去,你会喜欢他的。他也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是整个洛王府的,以后也许也是天下的!”
洛王爽朗的大笑。
滕一一却笑不出来。也许是天下的?他心里有了主意吗?他变的好快!滕一一不自觉摸了下肚子,孩子,母亲的位置尴尬,不论你是男是女,怕是日后不得宠爱了,可我却不舍得将你命夺去,我们母子后面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嗯?晓晓,你肚子不舒服吗?”洛王才注意到滕一一手不自然的在肚子上。
眼底含泪,但瞬间放下手,微笑,她决定不到万不得已那天,不要告诉他,她有一个小生命!反正他不会稀罕,而她也不想自己被他打扰。
“没有没有。王爷有了后,值得全府开心。妾以这白水带酒,祝贺王爷了!”滕一一一饮而尽。
“嗯!晓晓,小月妃她很虚弱,我得赶紧走了。有空我来看你啊!”
还没等滕一一回复,男人便步伐轻快离开了。
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那仿若鲜活的生命肆意流逝。
“不要哭了,孩子也会难受的。”邓肆递上帕子。
“邓爷?”滕一一擦干眼泪,她的泪水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今日洛王差人让我前来,我便知是此事,刚一直躲在楼梯间偷听。你为何不说?”邓肆竟也落泪。
“邓爷别哭。”这么久,他的心思她知道,可却无能为力,“你看王爷多高兴,我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有心情在我这里,还不如不说,我能求得一份安静,他能安心在小月妃那边。”
“要不,你跟我走,我不介意这个孩子,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介意。”邓肆想拉她的手,可是又怕她不自在,停在半空的手一时间没了方向。
“邓爷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是洛王的人,生死皆是。邓爷的心意,我都懂,可劝邓爷不要再放心思在我身上,否则将来终究脱不了干系。我不想害人!”滕一一眼底还是溢出了泪滴,一切都是错乱的,实在没办法,如果可以重来,可能她要选择这个男人了。
“那他以后都不怎么来,你怎么办?现在还好,肚子不大,以后大肚子了,你所有一切总要有个人照顾,你要这样所有都自己担着吗?”邓肆着急。
“没事,实在不行的时候,我可以让你帮我叫他来啊。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肯定不是最好的机会了。”滕一一累了,准备上楼,“邓爷,赶紧去吧,不然王爷要不高兴了。”
邓肆摇摇头,心疼,说不出来的心疼,可是能怎么办?
今日一见到那孩子,邓肆也被吸引,是很好看。可转念一想,滕一一的孩子应该更好看吧?毕竟母亲美若天仙,父亲遗世独立。只可惜洛王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此刻欢声笑语下她在默默承受。
“你怎么了?看到本王的王子不开心?”洛王看得出邓肆不那么高兴。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只是,王爷,王妃那儿?”他还是决定探探口风,但愿与他猜测的并不一致。
“哦,她识大体,我今早去过了,她应该也能开心吧。最近肯定是去不了她那了,以后再说,再说。”洛王拍拍邓肆的肩,一脸轻快,完全没把滕一一放在心上。
大家都进了堂厅,凌瑞王走出来,“你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待会儿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就是在害她了。”
“凌瑞王,我……”邓肆心里难受。
“你怎么样都得不到她,为什么不能祝她安好?她愿意甘之如饴,你就不要给她增添麻烦了!走走走,且当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邓肆摇摇头跟着进去,还是凌瑞王心胸大,这点他永远比不了。
说是无所谓,也逼着不要等他,等也等不来。可还是忍不住想。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以为是他来了,甚至半夜风起都以为是他突然想起她,来看她。
这一阵子,滕一一都在幻想与清醒间折磨自己,孕吐渐渐消去。这孩子还真心疼她。可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又不像存在了一个生命。于是她又担心起这个孩子,活着的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真的存在吗?
那晚,他真的来了,在和小月妃吵架了之后,他恍然想起很久没来看她。他是喝了酒的,心里的烦闷只有喝醉了看到她才能平息。
他上楼,滕一一是听见了,可说服自己那应该是幻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多少次了,肯定是幻觉,紧了紧被子继续睡。
男人看着她绝美的睡颜,细眉微锁,粉唇轻闭,双手紧紧在胸前抓着被,侧睡。原谅他喝多了,这样的魅惑忍不住。除去自己衣服欺身而上!
滕一一猛然惊醒,一看是洛王。这换做平时她是愿意的,可现在她有孩子,她怕会造成伤害。于是使劲推着洛王。
他不悦,“嫌弃本王了?”
“不是,王爷,我……”滕一一紧张的要命,还闻到了他刺鼻的酒味。
“那凭什么不让本王碰?”洛王薄唇马上快吻上。
滕一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男人某出踹了过去。
“啊!”男人惨叫。
滕一一撒腿就跑,直到二楼,拍着胸脯喘息了好久。
他喝酒了,应该是有烦心事吧。很抱歉,这次我无法为你开解。看上去也是喝醉了吧,那现在即使说了有孩子,明日一早也会忘记,何必徒增烦恼呢?盼着他来,来了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天不从人愿,怎么努力都没用,何况根本不想努力。
洛王胡乱穿上衣服,有些衣衫不整,晃晃悠悠跟了下来。
“你为何要这么对本王?”男人刺穿心脏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王爷,我不舒服,不想,对不起。”滕一一跪下。
“你知道吗?只有你,总是逆着本王的意思!可本王却无可奈何!”洛王竟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王爷!”滕一一跑过去,滑跪在地,衣襟擦着洛王的眼泪,眼神里都是心疼。
洛王抓着滕一一的手,“本王很难受,很难受!月儿,本王很难受!”
月儿?颜月?他把她当成了颜月?原来,他心里最忘不掉的还是颜月。那刚刚那番话也不是对她说的。罢了,罢了,对一个喝醉的人还能有什么要求呢?何况爱到深处的傻子都甘愿做一回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