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试着去这么爱一个人,我以为世界就是很单纯的啊。是或者不是,对或者错。事情过去了,是,都悲伤,难道我安慰下就不能好起来吗?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哭,就不愿意面对我?”洛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顾不上有伤在身。
“王爷,这个孩子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意义?”
“我们的孩子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和我爱的人的孩子。失去他是因为我在战场上杀敌,还拽上了他的母亲。我很难受!”
“还有呢?”
洛王再饮一杯酒,“没有了。”
“所以,你敢面对滕晓,因为你放下了。可是她不行。王爷她知道这个孩子的时候正是谭渊出生的时候。她没有人陪伴,只有这个孩子。无数个你不在的夜晚,这个孩子是她活着的动力。后来你想她了,回来了,这个孩子又成为她想保护隐藏的对象。她小心翼翼又充满希望。现在这个她战战兢兢的爱,因为去战场上帮你没有了。她不能够责备你,因为她爱你。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可她再也无法对这个孩子说起。她们曾经息息相关,现在却相隔两世,你说她怎么能够面对你?”邓肆惨笑,这一切他犹如切肤之痛,可他何尝不是只能看着?
洛王恍然大悟,邓肆就是心细,这些他都没有想过。这么想来,滕一一需要时间是对的,她大概一看到他就能想到孩子吧。哎,凌瑞王说的对,此次战争是穿心之痛。
“王爷,你胸怀天下,却在女人上节节败退,你得修炼!”
“你又想说颜月是不是?”
“我就想知道你对颜月的态度。王爷,你看不出来滕晓对你的付出吗?一个荷包的执念,抵得过她以死相拼多次救你于水火之中?”邓肆又去拿酒,这是要不醉不归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经历了这么多,我对滕晓是深爱了。我对那个荷包不仅仅是怀念,还是一份希望。我总觉得如果我和颜月能在一起,就能了了我当年的梦想。是她带我走过了迷茫,让我看到了生的希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把这个希望圆满不是很好吗?”洛王低头,“我不曾想过在感情里我是这样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曾经恨过我自己怎么可以同时对两个人动心?可我就是这样,我不想放下任何一个,你说我贪心吗?我是贪心的。就是现在,如果颜月愿意,我也依然愿意娶她。可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晓晓说这件事。”
“你现在怀中的荷包不是换了样子?”
“你观察的这么这么仔细?你怎么不去做间谍?”洛王说着拿出那个荷包,“滕晓硬塞给我的。”
“那个时候你就该解释,为什么不解释?”邓肆摇摇头。
“我和你不一样,那时候又不知道会爱上她,又不知道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偷天换日是吧?”
“不懂你说什么!”洛王继续喝酒。
“这些日子,需要我去照顾她吗?”邓肆试探。
“只要你不过分!”
“你说有一天你的女人爱上我,怎么办?”邓肆大笑。
“只要她喜欢,我随她!”洛王眼底黯然神伤。
“王爷,你这种听之任之的心态,会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只要她开心,什么都不重要。”
“我跟你是讲不明白了,看着很精明,木头人一个!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长不大,我没你和凌瑞王经历的多,怎么长大!我可告诉你,人给我看好了,我这次可不会放过大王!”
“行,你说什么都行!我是臣,你怎么做都行!但是不许欺负滕晓!”
“你如果想当君,我不拦着,我本来也想跟滕晓浪迹天涯的。要不你?”
“停!没人跟你抢君主。我才不想当!好好过你的后宫佳丽三千,我就一闲人,看着滕晓就可以了!”
两人最终还是喝的酩酊大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洛王回到自己营帐,开始漫漫相思苦。真希望滕一一快点儿好起来,可同时又担心邓肆这么频繁来往会让滕一一爱上他。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根本见不到她,哎,感情啊,复杂啊!
“邓爷,你怎么天天来?”滕一一好多了,能自己坐起来了,偶尔还能下地走动走动。
“我闲啊,不趁着你家王爷受伤,我怎么见你,对不对?”
“他,他好些了吗?”
邓肆的试探从来没让他自己失望过,你看,果然心心念念的还是洛王。
“好多了,这都三四天了。快好了。我们不能耽搁太久,等洛王好差不多了,我们就得启程了。晓晓,你?”邓肆虽然想等到她身体完全康复,可是时局不等人,回去晚了谁知道独孤寒搞出点儿什么名堂,到时候凌瑞王压不住就麻烦了。
另外,淡国大军借了是要还的啊。这么多人的口粮每天也不是个小数目,这都得想到,太难了。
“哦,我好多了啊。没事的,不用考虑我。邓爷,我还能这么喊你吗?”
“我就说回去我再告诉你,非不听吧?其实这就是个称呼,你喊我什么都可以。激动了喊个夫君,我也能接受!”
噗……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玩?认识你真好!”
“是吗?怎么好?”
“有勇有谋,温柔细心。”
“嗯,说的好像还真是,我都没发现过。晓晓,其实你试着了解下你家王爷,他……”
“咱们不说他成吗?”
邓肆摇摇头,也罢,这才几天,不要去揭她伤疤。
那晚洛王营帐中。
“明日就要启程了。我最担心两个问题。”
“那个男人你不用担心,我的人从来没出过差错。第二个问题你是该好好想想怎么办。”
“要不就和小月妃一个马车吧,只能这样。”
“嗯。”邓肆喝了口茶,眼神凝重,“回去后,你打算查邓肆的下落吗?”
“当然要啊,就在我府上,这是件要命的事情啊,不查出来,我们怎么办?”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一头雾水,府上男丁不少,就侍卫就多少,一个个查来需要些时日啊!”
“你不妨让晓晓问问小月妃。”
“现在我能见到她吗?”洛王一个白眼。
“那我来吧,相信我!”邓肆着急找到夜雀,因为这是两个国家间的事情,看上去比独孤寒来的更可怕。
次日清晨,邓肆把滕一一扶上马车。他看得见女人轻轻忘了一眼洛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