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间本来就是这样的。

嘈杂，充满烟火气，虽然有的时候市井而且叫人厌恶，但是温暖的灯火和烟火气，从来不缺的。

他在深渊和寒冷里面带了太久了，久的几乎叫人难过。

他站在这个地方，却像是永远游离在外。

明明上官玥才是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但是，她却只是在偶然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不可思议，亦或是难过的飘忽感。

似乎明明站在原地，但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原地。

但是，她还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怨憎，都是清晰明显的。

可是顾青衍不一样，他属于这个世界，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游离在外，冷漠而且疏离的看着凡尘，像是看着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轮回。

上官玥觉得，这不该是他能够表现出来的，所以更加觉得难过。

但是此刻，他在这里看见人间，是好事啊。

但是，顾青衍却不觉得是好事。

他站在人间，越加能够看见人间的污浊和算计，那些事实实际上将他打醒了。

一直以来，他不想看，也不敢看，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然后冷静地坐在山巅，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在意。

但是上官玥的出现叫他看清了事实，人间，一直都是这样，是他一直裹足不前。

是他啊！可是现在，醒了，或许就需要好好看看了。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但是上官玥却看起来蛮高兴的。

她将衣角撕下来一截，把受伤的肩膀给绑住了。

然后长剑入鞘，两个人从街上往回走。

“对了，刚刚你还没有说，那个人的虫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顾青衍道：“那是百鬼最为神秘的东西，名字叫做往生蛊。”

上官玥喃喃：“往生蛊？就是这东西将她的伤势给治好了？刚刚那人看起来一脸要死的样子，但是回复的居然那么快？”

顾青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是的，往生蛊是南疆之地的产物，百鬼的掌门人就是南疆巫蛊世家出身，实力极为可怕，尤其是那一手极为神秘的蛊毒，更加是名震江湖。”

上官玥有点儿好奇，蛊毒这个东西，她从前就接触过一点儿，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存在，能够将一个人的伤在一瞬间极大的复原，这样的东西，确实是太可怕了。

若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是不死之身了？

顾青衍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你不必想多了，那个人身上的蛊，是百鬼最为强大而且神秘的蛊王，耗费了百年时间才能够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就连百鬼的掌门人都舍不得自己用的，没有想到，他居然给了莫千千。”

上官玥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说呢，若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这个东西，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顾青衍道：“南疆的巫蛊之术极为神秘奇特，就算是死人都能够短暂的叫他们活过来，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过来，但是，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再说了，这东西，尤其是这样的蛊王，想要种在身上是需要很多条件的，不仅仅需要从小就接触蛊毒，而且还得体制强大，能够撑的过去，这个东西一般都依靠着宿主的鲜血喂养，所以还是极为危险的。”

上官玥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东西这样珍贵，怪不得她好的那么快。”

上官玥摸摸下巴，有点儿羡慕的神色，说实话，谁不想要这个东西？那东西可是厉害得很，拥有了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不是很好吗？

顾青衍看了她一眼，神色有点儿奇异，上官玥不知道她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想了。

“嗯，不过也不必太过于羡慕，这东西虽然好，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上官玥叹了口气：“好也要有福气消受，是吧？”

顾青衍点点头：“嗯。”

“对了，莫千千的实力和你差不多，虽然她这次伤的重，但是下一次见了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好好修炼，争取下一次能够料理她！”

上官玥道：“啊？那我岂不是很被动？”

顾青衍道：“所以才需要努力，这一段时间，我会一直指导你，到时候应该能够有所收获。”

上官玥只好点点头，然后看看自己的伤口，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确实需要好好修炼了，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了，再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

两个人往回走，上官玥感觉不到疼痛。

实际上，疼痛并不可怕，因为疼到了极致就是一种麻木，麻木了也就不会有多痛苦了，但是，你一旦疼痛到了这个程度，那么，眩晕和恶心才是最可怕的，会叫你失去力气。

上官玥总觉得这个有点儿鸡肋，但是现在，还是有点儿理解了。

而不远处，有人站在以楚阁楼上，手握折扇，姿态悠闲。

“看样子，宗主是已经决定了，倒是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和那个人可真像。”

一旁的男子点头：“是啊，不过她实力还不错啊，年纪轻轻，听说之前还没有武功底子，这样的实力，可见天赋可怕。”

沈晨舟点点头：“看样子，是有的忙了，对了，叫你安排的事情好了没有？”

那人点点头：“放心吧，我办事你自然是要放心的，早就准备好了。”

沈晨舟点点头，一双眼睛看向了远处，上官玥和顾青衍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了眼前。

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两个人看起来，背影极为相配，一个修长如竹，一个纤细秀丽，看上去两个人和谐而且美好，但是，有太多的苦涩和无奈在那些沉默里安然了。

他们，都是这盘棋上面的棋子，没有例外！

“哎，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吧。”

“会的，毕竟，已经准备这么久了。”

“嗯，我知道，一定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