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语刚一进门,一只蜘蛛从天而降,挂在她眼前。
李诗语纹丝不动,泰然处之,一双瞪大的眼睛盯着蜘蛛,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反观之,当蜘蛛垂丝落在李诗语面前的那一瞬间,心儿倒是捏了一把汗。
令她意外,李诗语不光没有害怕,反而无比的淡定。
要知道从前有一次李诗语梳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飞出一只蜘蛛,趴在铜镜上,李诗语吓得个半死,直悚起身子,避得远远地。
下一刻,李诗语的举止更让心儿错愕,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空药瓶,把蜘蛛收进了药瓶里。
这还是她的小姐吗?心儿疑虑。
心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李诗语蹦出一句话:“心儿,我们一起打扫吧。”
心儿愣神,听到李诗语唤自己才回过神:“嗯,好。”
小姐怪怪的,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一个月,在小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从前那个温柔胆小的小姐变得无所畏惧,跟换了个人似的。
心儿看着眼前的小姐,怪难受的。她很感触,很伤心,小姐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打扫完了屋子里面,就轮到整理院子了。
“小姐我去院子搞下卫生。”心儿主动去院子里打扫卫生。
李诗语看着院子里的杂草,突然有了个主意。
“心儿,等一下。”李诗语阻拦道。
心儿不解:“小姐怎么啦?”
李诗语从衣袖里拿出一瓶白色药瓶,留了个谜:“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诗语打开了瓶盖,把白色药瓶里的药末撒在了院子里的草地上。
心儿疑惑,不知道小姐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她看着李诗语盯着地上,她也跟着盯着地上。可是地上什么也没有呀,除了那一把药末。
慢慢地,药末渐渐浸没在土地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香。
“好奇怪的香味。”心儿嗅到气味后说。
过了一会儿,草地突然有动静了,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是千只、万只足踩在地上振动发出的。
又过了一会儿,在撒有药末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只蜈蚣。不,还有,一只又一只的蜈蚣出现在那片草地上。
心儿惊呆了,寒毛直竖:“好多蜈蚣。”
相较而言,李诗语显得无比镇定,好像知道会有这么多蜈蚣来。
随即李诗语又从衣袖里掏出一瓶红色药瓶,把药瓶里的药末撒向了蜈蚣聚集的地方。
红色药末沾在蜈蚣身上,蜈蚣如落水的鸡不断挣扎,最后皆奄奄一息。
李诗语露出欣慰的笑容,果然不负所望:“心儿,快去帮我拿个木盒子来,我要把它们收起来。”
小姐在开玩笑吗,她要把它们收起来。心儿看着李诗语,这还是她的那个二小姐吗?心儿愣住了,杵在原地。
“心儿,心儿,你怎么啦?快帮我去找个木盒子,我要把它们装起来。”李诗语重复地说了几遍。
心儿回过神,跑去拿木盒子:“好……好,小姐我就去拿。”
拿来了木盒子,心儿犹豫真的要捡地上的蜈蚣吗,它们好恶心,好恐怖。
心儿犹豫不决的眼神告诉了李诗语一切:“小姐,真的要捡它们吗?它们好恐怖。”
唉,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心儿,把木盒子给我。”
心儿递出木盒子,好心提醒她:“小姐你真的要它们吗?它们是毒物。”
李诗语语气肯定:“给我吧,我知道。”
拿到木盒子后,李诗语徒手捡起了地上的蜈蚣,一条又一条。
心儿的心好像有一群蚂蚱在爬,心乱如麻。
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李诗语站在窗户前游神。
透过清凉的夜风,李诗语顿生感慨,这里的一切、一切人对她来说都是没有感情的,我真的可以斗过她们吗?为母亲报仇雪恨?。
心儿从衣柜里拿了件披风披在李诗语身上:“小姐,别着凉了。”
李诗语很感触:“谢谢心儿。”
“小姐你要当心三小姐啊。”
为什么会这么说?李诗语被心儿突发的问题问住了,在李府里就属李诗雪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人了。
李诗语迟疑道:“三妹妹,她……怎么了?”
心儿委屈,向李诗语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她要是再不说出来,她就要憋死了。
那日,心儿发现小姐不见了,在听雨轩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小姐的身影。
心儿好绝望,又发现地上的一支迷烟管后,心儿的心就更是七上八下的。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府里就开始传小姐在夜里被贼人给劫走了。
心儿就更加担心小姐,担心小姐的安危,想向府里求助,帮忙寻找小姐的下落,可是老爷不在家,又是二夫人管家。
二夫人一直示小姐为眼中钉,肉中刺,心儿不敢去找二夫人,以免让二夫人捡空子钻。
心儿实在是无人可找,情急之下脑袋里闪现出三小姐。心儿想平日里小姐与三小姐交好,亲如姐妹。
于是,心儿便去了梦兰轩,希望三小姐看在平日里与小姐的关系,帮忙寻找小姐的下落。
可是当心儿到了梦兰轩时,正巧撞见三小姐屋里有人。原本心儿想要等会再去,可是无意间听到了三小姐与梅儿的谈论到小姐,就不由地多听了一耳朵。
三小姐对梅儿说:“哼!那蠢笨的李诗语竟然被贼人给劫走了,真是稀奇事。”
梅儿笑着应道:“可不是嘛小姐,现在府里都传遍了。”
“也不知道我这好二姐姐现在怎么样了?瞧她那天真的样子。”三小姐阴狠道。
“小姐,话说京都城可是我们东药国的帝都,平日里也没听闻有人敢夜闯官宅,偷人贩卖呀?小姐你说会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劫走了二小姐?”梅儿话里别有用意。
李诗雪一股傲气:“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猜?”
梅儿意欲深长:“哦,也只有是她了。”
李诗雪笑得更加阴险,道:“谁叫她李诗语愚蠢至极,她李诗语死了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也怪不得别人。”
梅儿嘴角微微上扬:“小姐说的是,谁叫她太蠢,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是我们摆了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