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
李明韫垂下明亮的眼眸沉默着。458880
那花的银钱更多了,多于一千两银子。
这还多亏了那位周公子,才能让她很快地想到这一点。
家境殷实,手中银票多,且对她不喜的……唯有一人。
“秦如欣。”
她低低吐出三个字。
春雨一听就气得握住了拳头。
“婢子早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小姐,我们去秦府找她问个明白!”她气呼呼说道。
李明韫摆摆手“这只是我的猜测,莫要冲动。”
春雨顿时禁声,眨着眼睛看向她。
“薛护卫。”李明韫抬起头来,“这两日你去秦府打探打探,若是有奇怪之处立马来报。”
薛衍应声是,刚准备走,又被李明韫叫住。
“你方才说,还有一伙人要杀那位周公子,是吗?”
“嗯,有几个人见对付不了他,便逃走了。”
李明韫“哦”了声,冲他挥挥手“你去吧。”
等薛衍一走,春雨见自家小姐还在思考,有些不解。
“小姐,那周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有一点。”李明韫看着她说道,“他武功高,连那些杀手都打不过他,而他却说,自己的钱财被山匪抢了。山匪,这么厉害吗?”
至于他为何会被人追杀,那是他的事,自己就不必过于深究了。
春雨对那位救了她小姐的周公子很有好感,忙为他说话“可能是山匪很多,打不过便……跑了。”
好像也说得过去。
李明韫点点头,那位周公子看起来是像这种打不过就逃跑的人。
当然,她并不是认为他胆小怕事,相反,这还是聪明人的做法。
不能与这些亡命之徒硬碰硬,因为杀手或许对自己的性命不太在意,可像他们这样的人却做不到。
她若是死了,父亲母亲会难过,她不敢死,也不能死。
所以这次,她真的是万般庆幸。
“姐!姐!”李明维在不远处扬声喊她,“我学会了这一招,你快过来看看!”
清脆的声音掠过空旷的习武场,传遍每个角落。
男孩子激动地跳起来,话语里满是得意与欣喜。
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
李明韫含笑应是,抬步走了过去。
……
……
“大娘,你是说,你孙女慧儿半月前去了趟光州城,就了无音讯了?”
李志淮问道,扫视了一眼老妇人家中。
老旧的桌椅,灰扑扑的墙面,空气中吹来刺鼻的浓浓脂粉香。
这是一户贫苦人家,家中唯有三人,先前那大汉是老妇人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女儿名叫慧儿。
大汉在外辛苦劳作,慧儿体贴父亲,便自己跟着隔壁大婶学了门做脂粉的手艺,有时候会到光州城去做买卖挣点小钱。
半月前这慧儿一大早就带了大包脂粉去往光州城,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啊,大人。”老妇人抹着眼泪,“他们都说慧儿跟着人家跑了,但我知道,我孙女绝对不会这样不告而别,她定然是出事了……”
李志淮默然片刻,问道“为何不报官呢?若是家中有人失踪,官府会派人去查的。”
无故失踪,且时日过长,是可以报官的。
这是大盛律法所定。
旁边的大汉愤愤不已“他们哪里管这些事,上回那东街牛大爷报案说自己女儿失踪,他们还不是把他敢走,说让他自己去寻。”
“还有人失踪?”李志淮拧了眉,显得十分严肃,他看向一边垂手努力隐藏自己的小卒,“县衙当真不管此事?”
语气虽温和,却带了几分尖锐,那小卒背后冒汗,慌慌张张地解释“李大人,他们说的话不可尽信呐,若是真出了事,我们怎么敢不去查呢?”
“那东街牛大后来又说自己女儿并未失踪,是嫁去外地了……”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大汉狰狞着面孔走到小卒跟前骂道,“你们怀疑他女儿跟别人跑了,惹得别人对牛家指指点点,他们哪里还能说出真话!”
唾沫星子吐了那小卒一脸。
“果真有此事。”李志淮负手站起来,冷冷看他一眼,“看来是平日里太过清闲,连什么是正事都给忘了。”
“你回去告诉张大人,裴大人早就说了,衙门里不养闲人,若是觉得无事可做,还是尽早辞官吧!”
小卒擦着头上的汗珠,连声应是,随后马上溜走,赶回去禀报此事。
“大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马上派人去查,你且安心在家等待。”
李志淮说道,吩咐两个侍卫留在此地,一个询问情况,一个快信给光州,自己则带了阿林出门去吕武祖宅。
老妇人和大汉连忙道谢,眼里泪花闪闪。
……
……
“大人!大人!不好了!”
小卒匆匆跑回了县衙,连气都来不及喘一下。
“何事啊?”张公连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喝着茶。
清香的茶味扑鼻,盈满整间屋子。
“有两个刁民去告状,李大人……”
“行了。”张公连摆摆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把茶杯放下,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来。
“毛毛躁躁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小卒低着头面露讪色。
半晌,他又问“大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做?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怕是不好……”
“嗯。”张公连点点头,“是该去找人,都失踪这么久了,不找也不行啊。这种小事,本来也不该劳烦李大人,人家来孜县,是来查案的,不是帮我们处理这些小问题的。”
做事体贴入微,为民着想的好官大概就是这样。
他笑了笑。
小卒垂下视线退了出去。
彭敖正好从外边走进来,见此忙问“大人,是李大人那边出了什么事吗?为何现在就回来了?”
“他能出什么事。”张公连坐下,继续不慢不紧地喝着茶,“是有人不见了,要我们派人去寻。”
人口失踪此时对于彭敖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放在心上,倒是如今这件事让他有些烦躁。
“大人……”他试探问道,“那您觉得,我与那卢武之事……光州府衙会如何判呐?”
“如何判?”张公连瞥他一眼,“该怎么来就怎么来,难不成你还做了假不成?”
他淡淡笑道“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今那卢来山已死,那宅子,就是抵押给你了,你怕什么?”
彭敖弓着身子连连应是。
见他这个畏惧的样子,张公连又笑了。
“莫不是怕那卢来山夜里来找你?看你方才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彭敖啊,为官之道,你还是没有学好。面对上面来的人,不管是谁,哪怕是小兵小卒,也不能是这样的态度,说不定哪天,他就在上头面前说你坏话,那你不就再无升官的机会了?”
“大人说的有理。”彭敖连忙拱手,“我这不是先声夺人嘛,怕又出了什么差错。”
“谁知道那卢武竟然敢连夜逃往光州,不然,哪有现在什么事啊!”
他眼里闪着怨恨的光,咬着牙把害他至此的卢武给狠狠地骂了几遍。
“当初就应该铲草除根,把他解决掉!那个刁民,还有他那个老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把宅子给我也就罢了,偏偏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如今还害得我被调查,成日提心吊胆的……”
“行了!”张公连呵断他的话,“光骂人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你该想得是现在如何去解决,而不是以前怎么怎么样!”
一番话说得彭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退下吧。”张公连瞥他一眼,“一个个都急急躁躁的,纯粹是给县衙丢人!”
彭敖不敢辩解,和方才的小卒一样,连忙退出屋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