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辞小姐会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不是神仙是什么!”
“什么飞天遁地,什么长生不老,江灿,你是不是疯了!”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李明韫究竟是不是神仙争吵起来,他们特别像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孩子,李明韫无奈极了。
江灿真的疯子,他自己疯无所谓,偏偏要牵扯上她,她能飞天遁地吗,她连武功都不会,至于长生不老,她怎么可能做到
但江灿对此深信不疑。
“我多年前就见过归辞小姐,她就是这个样,如今过了十多年,她还是这个样!”
“你当我傻呀!”唐明方气得直接把他的脸打成猪头,声音大到楼上的人都听得见,有几个人已经出来看热闹了,还不时叫几句“打得好”。
江灿的脸快速红肿起来,脸上有被拳头揍过的痕迹,看上去惨淡无比。但即使这样,他依旧认为自己没错。
李明韫扶额。
“不要再打了。”她说道。
她说话时轻飘飘的,十分柔和,一点也没有劝架的气势,但唐明方意外地停手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再看了眼李明韫:“既然归辞姑娘帮他求情,那我就放他一马。”
打成这样再不放他一马就该出大事了,江灿如今的样子大概他爹娘来了也认不出来。
“归辞姑娘,唐某给你面子停手,你是不是也该给唐某一个面子,赏脸陪唐某喝茶呢?”唐明方理了理衣裳不慢不紧地说道。
敢情闹了半天还是想邀请归辞小姐啊。江灿咬牙切齿地瞪着唐明方,这么说的话,他白挨打了!
江灿的确是白挨打了,李明韫答应和唐明方一起喝茶,但她表示,就在楼下喝茶,她不想上楼。
“我在这喝茶挺好的。”李明韫说道,“你若是要去楼上,你就自己去。”
唐明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她对面,殷勤地帮她倒茶。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为仙子般的小姐倒茶,店小二看得都挪不开眼。
“归辞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唐明方笑着看对面赏心悦目的女子,和这样的女子同桌喝茶,连茶的味道都好上三分。他端了杯茶抿一口,嘴里颇有滋味。
李明韫对于这种回答已经信手拈来,但为避免麻烦,她改了一些说辞:“我祖上是闽州人,自小我不在闽州,跟着爹娘东奔西顾的,很少回来,这次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刚巧记得我爹曾说过锦州,便过来玩上几日。”
“来锦州玩?”唐明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有些新奇,他指了指外面的狂风,“这里天不好,风大的能把人刮跑,沙子吹到脸上能刮伤皮肤,归辞姑娘怕是失望了吧。”
李明韫一笑。
“没有失望。”她说道,“我虽来锦州不久,但也深知,锦州自有自己的风光。”
唐明方一愣,随即赞赏地看她一眼。这女子不仅貌美,说话也好听。
“哈哈,归辞姑娘可真是聪慧”
“明方。”
阁楼上,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李明韫看过去,是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贵气十足的衣裳,一双眼微微眯着,打量人的目光带着审视。
“段大哥。”唐明方忙起身打招呼,“你今日也在这喝茶啊,方才怎么没见到你”
姓段?段大哥?李明韫垂下眸子,要是她没猜错,这就是段守毅将军的大儿子段添。听说段添为人冷漠,十分不近人情。
“今日有要事商议。”段添眼睛紧盯着唐明方,他慢慢走下楼,“方才在这楼里闹事的人,可是你?”
“不是我!”唐明方似乎有些怕他,立马指了指已经坐在不远处的小杌子上休息的江灿说道,“是他,是江灿!”
江灿瞪眼:“你别胡说!就是你!”
段添没有听孩子吵架的癖好,他皱了皱眉,唐明方马上识趣地闭嘴。
看来段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呐,连一州知府的儿子都畏惧段家的少爷。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段添呵完,看着李明韫,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归辞姑娘。”唐明方热心为他介绍,“归辞姑娘来这喝茶的。”
李明韫颔首一礼,段添点点以示回应:“这茶楼的茶是不错,归辞姑娘,你喜欢喝茶?”
“喜欢。”
段添在他们旁边坐下,店小二忙端了新杯子上茶,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
气氛有些拘谨压抑。
静儿看了江灿一眼,示意他过去解围,江灿撇撇嘴,摇了摇自己受伤的手,随即沉默。
唐明方咳了咳:“段大哥,你在此和谁商议”
话还没说完,段添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唐明方立马住嘴,面前的两个人都不说话,他实在感到不自在,就找了个借口上楼了。
“终于走了!”江灿呸了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李明韫跟前移过去,一点都没把对面的段添放在眼里。
段添也没介意,看着他说道:“今日怎么没去军营?”
他说的军营就是王天肖在锦州设的兵防营。原来江灿是兵防营的人。李明韫打量起他来,惨不忍睹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他是兵防营的。再说,他不是恶霸吗,难道兵防营里的选拔这么没原则吗?
“我夜观天象,察觉到今日有大风之兆,去军营不是好时机。”江灿开始夸夸其谈,“果不其然,我猜对了!段添,你该请我去天象台,我保管做得比在军营好。”
段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父亲的嘱托,他临终前,让你去军营。”
江灿撇嘴不回应他的话。
李明韫抿着茶,面前的两个人她都不认识,甚至还不如静儿跟她熟,但她如今既走不了也躲开不得,真是无奈啊。
也不知道这个段添为何要待在这里
过了一刻钟,段添开口了,他的声音淡淡的,若是没仔细听还不知道他在说话:“归辞小姐,敢问你和江灿是如何认识的?”
李明韫心里一沉。他方才不在场,却问出这种问题,显然是对这件事有疑惑,要么是是在楼上听见了要么是有人告了密。
段添可没唐明方好骗,她随意编制的理由他不可能会轻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