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凤堂主,这是门主请来激活灵石的散修——白石仙人。”门主的贴身门生上前答道。
“哦,既然是门主请来的客人,那就快点过去吧。”碧凤本来要发作,看到是门主请来的客人,便压下了脾气。
“那这位姑娘……”那青衫男子指着地上的冯子衿道。
“这是我石仓门的事情,仙友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门主应该等急了。”碧凤道。
“我和门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不急。”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了这位青衫男子。同时在心里暗暗叹息,“这人年纪轻轻,怕不是个傻子吧。”,哪儿有来别人地盘上管闲事的人。
“这位仙友,我看你是门主请来的,所以才好言相待。”碧凤见这青衫男子好像管定了自己的闲事,心下不悦万分,道,“况且,今日是我石仓门出了丑事,实在不便外人在场。”
话已至此,那青衫男子就是再想对冯子衿拔刀相助,也只得乖乖退场了。倒是冯子衿,听见碧凤非要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怒从中来。
“什么丑事?这里没有丑事,只有不平之事。”
“冯子衿,你别不识好歹。”碧凤道。
“哦?既然是不平之事?”那青衫男子道。
“仙人有所不知,我是这石仓门的一名门徒。今早起来,见山洞外的花草开的甚是美丽,就想着,来药田挑选些废灵石回去装点花草。故一大早来了这药田,谁知,竟被这碧凤堂主一口咬定,说我是来偷药草的。”
“既然如此,这也好办。”那青衫男子道,“你将你身上的锁物囊展示给大家看,不就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吗?”
“仙人说对了。这碧凤堂主已经遣人搜过在下的身了。”冯子衿指着地上的木牌、香囊、手镯,道,“在下的随身物品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呢。”
“碧凤堂主,既然这名门主并未偷取药草,何必放过她?”青衫男子道。
“仙友有所不知,碧凤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只是此门生冥顽不灵,竟然戏弄于我,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丑。”碧凤道。
“子衿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堂主海涵。”冯子衿也不想过多纠缠,见碧凤被青衫男子辩的无言以对,于是赶忙做了一个礼道,“不过无论如何,引起堂主的误会,都是子衿的错,弟子一定好好反思,以后绝不再惹堂主生气。”
“你……”碧凤也看出来冯子衿貌似认错,实则陷自己为不义,当下气的差点栽在地上。
但是若是自己和她计较,则无论如何,都显得自己以大欺小,没有一点度量。
“罢了,你知错就好。好好整理药田吧。”末了,碧凤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拂袖而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剜冯子衿一眼。当然,她也很想剜青衫男子一眼。奈何,这是门主请来的客人,只得把不快暗自压在了心底。
……
虽然差点被冤枉,冯子衿还是把那堆挑选出来的废灵石,拿回来,放在了自己的山洞口。不出半个月,山洞外的花草果然长的更加的水灵美丽。隐隐约约,还有几分灵气的波动。
纵使,冯子衿见多识广,面对这一现象,也还是激动了半天。山洞外的这些,可都是普普通通的花草,现在有了废灵石的滋养。居然有了灵力的波动。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先天的灵力缺陷,如活物一般,难以掌控的灵力,有一天可以由自己掌控?
虽然是小小的希望,冯子衿还是兴奋了半天。忙里偷闲中,她决定下山看看。自从来了这梅岸小境。各种纷繁复杂的事情,使得她一直没机会下山看看。听说这石仓山下,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街上人头涌动,热闹非凡。糖葫芦、蜜糖糕……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诱惑着冯子衿的味蕾。
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没错,修仙届也是有吃货的。),冯子衿咽了咽口水,又摸了摸自己的芥子空间。里面宝贝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可以暴漏在这半凡办灵的梅岸小境的。
罢了,冯子衿依依不舍的从包子摊挪开了自己的脚步。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赚点钱养活自己,否则,下一月,她恐怕连石仓门的饭钱都交不起了。
本来修仙门派,弟子一旦入门,一切基本的吃穿用度,就都由师门包办了。但是,外门门生可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门派弟子。说白了,外门门生只能算是个有资格在门派学习的学生,脏活累活,外门门生干。但是门派并不会把外门门生当作自己人。所以,一切吃穿用度,外门门生还是得自己负担。
但是,在这个贸易并不发达的地方,冯子衿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来钱的办法。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眼睛。
正是那天仗义之言的青衫男子。
冯子衿快步跑到了男子的面前,道,“公子,好巧啊。”
那青衫男子冷不丁的被忽然跳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待稳住心神,才发现面前的女子很是眼熟。仔细一回想,忽然想起是那天在石仓门被堂主欺压的门生。
“是你呀。”青衫男子笑道,“怎么跑下山来了?”
“我本就是外门门生,下山这事儿,管的不是很严。”冯子衿笑道,“公子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青衫男子笑道,“你那天虽然处于被欺压的境地,可气势上是一点没输啊!”
“说起这事来,我还欠公子一个谢呢!”冯子衿道,“那天遭人误解,幸得公子仗义执言,我才能免于非难。多谢公子了!”
“我不过是看不过眼而已。”那青衫男子又问道,“你后来可再受到非难?”
冯子衿心下觉得甚是奇怪,自己素来为人寡淡,对谁都一样。可是一看见这青衫男子,却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友。不自觉的就放下了心中的防备。眼下,他又这样询问自己是否有没有受到更多的非难,不觉心中有些感动。
正在愣神的时候,那青衫男子却认为冯子衿一瞬间陷入沉思的样子,是受到了为难。便自顾自的苦笑道,“也是,因为你让那堂主落了面子,想必对方会时时为难你的。我这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公子当然是帮了我。”冯子衿着急的说道,又道,“公子,莫要多心,我并没有受到更多的非难。”
“那就好。”青衫男子听到这儿,语气才轻快一些,又道,“不必叫我公子,我只是这梅岸小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散修。”
“那怎么称呼您?”冯子衿道。
“在下名叫文齐山。“
”哦,齐文山、文齐山、文齐山……“冯子衿在嘴里反复的念叨了几次文齐山的名字,只感觉这名字怎么听都很悦耳动听。
正欢欢喜喜的咀嚼着对方的名字,忽然,肚子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响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冯子衿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笑道,“许是早上吃的少了,这还不到半响,就有点饿了。”
”早就听说这附件正好有家不错的酒楼,姑娘不如和我一道去尝一尝吧?”文齐山道。
”不用了,我近来发福的厉害,正好需要清减一些。”冯子衿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芥子空间,摇摇头拒绝了。
文齐山见面前的女子很想吃,又一脸为难的样子。忽然想起上次在石仓门遇见对方被搜身时候,浑身上下只有三个物件的情景。想来,是因为囊中羞涩的原因了。
”我正好也饥肠辘辘了,只是独自一人进食,未免凄凉。姑娘与我同去,饭钱自然由文某来承担。“
”哎呀,什么钱不钱的。“冯子衿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
面前的碗碟一层层的摞了起来。文齐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满意足,酒足饭饱之后擦了擦嘴的女子。半响没说出话来。
“文公子,你怎么不吃啊?”冯子衿抬头看着呆愣的男子,问道。
“额……”文齐山努力恢复了自己淡定的摸样,问道,“姑娘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让小二送些小菜过来?”
“不用了。”冯子衿摆摆手,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吃饭失态的摸样来,道,“我平时其实也不是特别能吃,只是今日饿极了。”
“我明白。”文齐山笑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说于我听听,没准在下可以帮上一二呢!”
”嗯……“
冯子衿虽然是灵泽大陆最高安全机关的成员,为了执行任务,以前也遇到过很多艰难的环境。但是,毕竟是冯家长大的小姐。就是再吃苦,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以前出任务都是与师门前辈一起的,就是情况再艰难,还有个加油打气的人。
而这次来梅岸小境,是她加入灵安院以来,第一次独自出任务。更加糟糕的是,自己因为经验不足,花费完全没带够。这一个月以来,在石仓门过的可谓是她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了。
眼下,文齐山这么一问,她忽然感觉有些感动,有些委屈。总之,就是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差点眼泪就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