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一个独栋小楼中:
“一对K,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我就走了哈。”孙伏伽咧着嘴,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什么玩意儿,一对K就拿来冲?那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四个三炸了。”房俊很是不屑道:“还剩五张,你要不要?”
孙伏伽咬了咬牙,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起。”
“那我就走完了,五六七九,顺子。”房俊将五张牌丢到桌子上,然后朝着孙伏伽伸出了手:“给钱给钱。”
孙伏伽一脸郁闷,好不容易当一次地主,结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大半个月的俸禄都落进房俊口袋了。
“不会输不起吧,你好歹是个大理寺卿,输了几贯钱就黑脸,没意思,不像男人。”房俊不屑的笑道。
“人,一定要有大胸怀,你看看我,无缘无故被陛下丢进大理寺,但是我不埋怨,不抱怨,还以身犯险,为陛下分忧解难,治疗疟疾之症,这才是男人。”房俊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道:“你说对吧,小崔,以后你别学老孙,不像个男人,多跟俊哥我学学。”
崔广进一头黑线,只能嘿嘿赔笑,愣是不敢说话。
一边是大理寺卿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边是当朝宰辅的儿子,陛下的女婿,还是这一次治好疟疾的大功臣,他是真的哪边都不敢得罪啊。
“你看你,好歹也是个大理寺丞六品官,搞得这么没骨气,不要因为孙伏伽是你的领导,你就忌惮他,来,跟着我一起念,孙伏伽是垃圾,是个菜鸟。”房俊看着崔广进道。
崔广进脸更黑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房俊也是有些了解了。
胆子是真的大,面对孙伏伽这个大理寺卿,那是根本不当干部啊,赢他钱不说,还三天两头鄙视他。
搞得崔广进都有些迷茫了,难不成自己领导喜欢这调调?结果有一次他斗胆学房俊跟孙伏伽开了个玩笑,说他是菜鸟,然后那下场……不堪回首。
“斗地主没意思,总是你赢,要不还是麻将吧,那个好玩。”孙伏伽道。
没错,呆在大理寺的这十几天时间,房俊发明了扑克和麻将,还教会了孙伏伽,崔广进,以及不少一起被隔离的狱卒们玩法。
这半个月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房俊被隔离在大理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谁能想得到,这生活,正是房俊向往的。
每天没事,打打牌,搓搓麻将,这生活,还有谁?
“对了,遗爱,陛下都说了,不需要我们隔离这么久,我们何必一定要七天呢?”孙伏伽一边整理麻将牌一边问道。
“为了安全。”房俊一本正经道:“虽然疟疾病人已经治好,但我们与病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很可能身上会带有病毒,而且有的人感染了病毒,不会第一时间发病,可能会潜伏一段时间,所以我们隔离七天,尽量减少这种可能性发生。”
孙伏伽跟崔广进都点了点头。
“遗爱你是有大才的人,不仅研究出了治疗疟疾的神药,还亲身试药,不惜将自己置身与危险,只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我自愧不如啊,我孙伏伽敬佩你。”孙伏伽道。
孙伏伽是有傲气的,毕竟状元出身,有能力有傲骨,很少佩服谁。
之前对于房俊这样的二世祖,更是瞧不上,哪怕他是房玄龄的儿子,孙伏伽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后,他对房俊的态度完全变了,房俊有才有能力,哪里有半点棒槌的样子。
不仅在艺术上颇有造诣,而且在文学上,更文采斐然。
比如之前,孙伏伽劝房俊不要接触疟疾病人,免得有危险。
结果房俊一挥手,竟然就做出了两句让孙伏伽震撼万分的诗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到这两句诗,孙伏伽直接就跪了啊,这是何等气节,何等才学,何等胸怀才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那一刻,房俊在孙伏伽心目中的形象,宛如神明,之前那些坊间传言,那些说房俊是棒槌的谣传,全部不堪一击,轰然破碎。
房俊如果是棒槌的话,那自己是什么?自己就是废物啊。
于是,从那一天起,孙伏伽对房俊彻底改观,不仅将房俊视为大才,更是当作知己。
房俊冷笑一声,心中想道:“我说说你们就信了啊?我不想出去,是因为我怕李二逼着我跟他女儿结婚啊。”
上一次房俊退婚不成,李世民还说要讲房俊与高阳的婚期提前,算下来,这要是出去,那自己与高阳的婚期就到了啊,万一被逼着成婚了,那还得了。
房俊之所以要主动隔离七天,主要就是为了挨过本月十七号。
这会儿对于良辰吉日之类的比较看重,错过了十七号,要等下一个好日子,估计需要不少时间,那房俊就有继续操作的空间了。
“唉,都怪我太优秀啊。”房俊感慨:“以前自己退婚李二就不同意,现在自己治好了疟疾,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李二肯定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这样的女婿,就更加不肯放了,这可如何是好。”
“碰,老孙你这技术,今儿个不把你内裤赢过来,我跟你姓。”房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搓着麻将道。
“嘿嘿,那房二郎你怕是要失望了,因为我今天,根本就没穿……”孙伏伽也笑着回复道。
房俊:“我去,老孙你这……学坏了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孙伏伽:“都是跟二郎学的,二郎是大才之人,不拘小节,大智若愚,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
一旁的崔广进听着两人吹牛,心里很是诧异,自己平日里见到了孙伏伽,那可严肃了,自己在孙伏伽面前,那是话都不敢说。
没想到孙伏伽还有这样的一面,崔广进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孙伏伽的裆部,今日,没穿内裤?
孙伏伽捕捉到了崔广进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然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使得崔广进心头一惊,一股不安的气息袭上心头。
“二郎,老赢钱没意思,反正你也不缺钱,要不我们来玩点有趣的吧。”孙伏伽开口道。
房俊一听来兴趣了:“玩啥有趣的?”
“这样,我们玩脱衣服,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完,如果衣服裤子都没了,那就在身上画乌龟。”
“我草,这么变态?”房俊没想到孙伏伽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简直毁三观啊:“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只是我这衣服穿得不够多,吃亏啊。”
孙伏伽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脱咱们的。”
“那脱谁的?”房俊问道。
孙伏伽转头看向了崔广进:“如果我输了,我负责脱他的衣服,如果你输了,你负责脱他的裤子,如何?”
崔广进:“我……你们这是人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