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赶紧擦了把泪水,然后,憋着哭腔将舒若婳被贬冷宫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她一句一哽咽的说了好半天,好在最终萧澈也是听明白了。
…
半个月前,自从太子出宫操练兵马开始,杨侧妃就病了,一连病了十几日都未见好转,宫中太医都未查出病因。
皇后是杨侧妃的姨母,听闻杨侧妃莫名生了怪病,就找了个道家法师来。
法师算了一卦,说是舒若婳扎了写有杨侧妃生辰八字的小人,行巫蛊之术害杨侧妃。
皇后便让人去舒若婳的殿中搜寻,果不其然搜出了个小人。
巫蛊术乃禁术,理应处斩的,皇后念在宰相和太子的份上,只是将舒若婳废去了正妃之位,打了她三十大板,贬入了冷宫。
…
萧澈是越听,脸色就越黑沉。
皇后并不是他的生母,可却也是亲手将他养大,对他有养育之恩,所以萧澈一直都很敬重皇后。
可这一次,明显就是皇后与杨侧妃故意陷害舒若婳。
竟还未与他商议,就把他的太子妃给废了。
这让他这个堂堂的太子如何立威。
…
想着,萧澈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攥了起来,目光亦是更加的冰冷了几分。
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冷眸扫视了眼一旁那已经晕过去的舒若婳,“送她回去!”
钟子寒,应声。
他将舒若婳和千凝送回了冷枫阁,并且命令所有当值人员不得将今晚的事情透漏出去半分,否则杀无赦!
…
正殿。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萧澈冷沉着一张脸,心头的怒火似乎还在燃烧。
“殿下,您该休息了!”钟子寒一直陪同在左右。
见太子这副模样,他自然是明白,太子是因为皇后的擅作主张而耿耿于怀。
萧澈没有说话。
半年前,他才刚刚被封为太子,朝中势力还并不稳固。
以他现在的能力,尚且还无法与皇后对抗,所以这份怒火,他也只能暂时的先压制在心里。
…
只是,他现在的心里想的可并非是皇后,而是舒若婳。
舒若婳本身对解忧花过敏。
半年前,因为刚来的侍女不知情,在舒若婳的房中点了解忧花的香薰,导致舒若婳过敏性中毒。
虽然命是救过来了,但舒若婳的身体却因此受到了影响,她只要一吃东西就会长胖,嗓子也无法再说话了。
而从那以后,本身就有些内向的舒若婳就不再愿意出门了。
萧澈紧皱着眉头,他虽然并不爱舒若婳,可舒若婳毕竟也是嫁给了他。
可现在想想,自他们成婚以来,他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舒若婳。
而这一次,舒若婳又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
萧澈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堵得慌。
“去冷枫阁!”
他冷眸一紧,丢下一句话给钟子寒,便走了出去。
钟子寒有些懵。
…
冷枫阁。
舒若婳还面色惨白的躺在那板制的床榻上。
千凝趴在床沿旁哭哭啼啼的,活像是哭丧。
半年前,原主因为中毒成了易胖体质,所以,在吃东西上一直都很节制,却造成了营养不良。
以原主那柔弱的身体,当日被打了三十大板,大家都以为她就没命了,可她却醒了过来。
杨侧妃得知此事气愤不已,让送饭的太监只给舒若婳送变质的酸菜酸饭。
酸菜酸饭自然是没法吃的,舒若婳没办法,便与千凝一同吃院子里长出的杂草-马齿笕为生。
今晚,钟子寒的确是给了她一击,可却不足以将她打晕。
而真正使她晕倒的原因是因为原主给她留下的这个营养不良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了。
…
萧澈换了一身夜行衣与钟子寒一同来到了冷枫阁。
起初,他们进来的时候,千凝见到了两个穿夜行人的男人,还以为是刺客。
一时心急,她赶紧挡在舒若婳的床前,一副誓死都要保护自家主子的模样。
萧澈黑着脸,眉宇间透出几分不屑。
钟子寒赶紧上前,将千凝拉到了一旁。
千凝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太子,赶紧跪在地上行了跪拜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