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已经是晌午。
此刻的萧澈脸色煞白,看上去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了。
舒若婳立即搀扶着他去屋里休息。
她让萧澈在床上躺下,自己正准备出去端药。
萧澈突然拉住她的手。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婳儿。”
他喊了她一声。
声落之时,他又很快将自己拉住她的手松开,似乎是害怕给她传染上疫症。
舒若婳转身望向他,“嗯?”
萧澈哽咽。
他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向舒若婳,几次都欲言又止。
最后只蹦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舒若婳蹙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萧澈努力在脸上挤出一点似乎不属于他的微笑,“是孤害的你身遇险境,如果孤抗不过去,你就…”
他虚弱的说着,似乎是想跟舒若婳交代后事似的。
舒若婳明白他想说什么。
没等他说完,她就迅速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胡说,您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完,就快步跑了出去,完全不给萧澈再说下去的机会。
她刚跑出门口,眼眶中的泪水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自从这里出现了瘟疫,萧澈就已经跟她道过不止一次歉了。
殊不知为什么。
每每听到萧澈跟自己道歉,她的心里就会莫名涌入一股酸涩入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
胸闷,想哭。
而在屋里的萧澈。
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很咸的感觉。
舒若婳很快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萧澈立即起身准备喝药。
奈何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硬是让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舒若婳将他搀扶起来的。
舒若婳端着药碗走到他的身边,她舀了一勺药轻轻晃了晃,然后喂到萧澈嘴边。
萧澈微微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舒若婳会给自己喂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喂药喝。
小时候,每每生病了,皇后都会告诉他,他是个男子汉,需要自己端起碗来喝药。
所以,从没有人给他喂过药,当然,也好在他从未生过什么大病。
他顿了顿。
像个小孩似的,伸手想要接过舒若婳手中的碗,“我自己来。”
舒若婳一语击中他,“你都起不来身了,哪里还有力气端碗。”
萧澈,“…”
他有些尴尬的把舒若婳送过来的这一勺药喝进嘴巴里。
药汤似乎没有苦味,而且还有一点甜。
一整碗碗喝下去,他的全身都有些暖。
给他喂完药后,舒若婳就催促他躺下来休息了。
萧澈让她出去,不准她就在这里,怕传染给她疫症。
舒若婳本来是不想走的,她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实时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奈何萧澈赶了她好多遍,并说如果她不走自己就不睡了。
舒若婳没办法,这才走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她每隔半个时辰,她就会进来检查一次萧澈的体温。
萧澈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可舒若婳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身为太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
即使生病了,也不能放松警惕。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可以说是眼下有瘟疫,眼后有豺狼。
他怕万一自己睡着了,舒若婳出事怎么办。
而在外面,林伯和傅奕轩也忙活了一下午。
他们一边煎药,一边分发给病人。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两天。
昨日,舒若婳检查萧澈体温时,就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下去了。
林伯说如果今日他不发烧,那病情就会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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