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官开车,带他们来到西街的公馆,是一栋法式三层小楼。
高大的铁栏杆围墙,上面爬满了蔷薇的藤蔓,看起来非常雅致,后面是红墙白瓦,镶嵌着透明的玻璃。
陈副官扶着厉夜城走进去,慕倾颜神情绷紧跟在后面。
小楼里空无一人,来的路上,陈副官想给军医打电话,却被男人斥责了。
现在江北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太多,东北霍家军又三番五次过来挑衅,弄得人心惶惶,此时他受伤的消息一旦传出,不仅会军心不稳,只怕参议院那边也会出岔子。
“厉少,你再忍耐一下,我回去将总督府的私人医生接过来。”陈副官一脸担忧的说道。
“不必,这不是有现成的医生吗?慕倾颜,过来。”
男人抬眸斜睨她一眼,英俊的轮廓上表情淡然,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身上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厉少。”慕倾颜抿唇站在他面前。
“替本少将子弹取出来,你没有拒绝的权力,治好了本少的伤,这把勃朗宁便赏给你防身用,治不好本少今晚便用它取你性命。”
厉夜城一字一顿,夹杂着冷意从喉骨深处蹦出,狭长的凤眸深邃锐利,犹如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诡谲又危险。
“厉少,她......”能行吗?
陈副官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慕倾颜,眼底忧心忡忡。
厉少何必如此谨慎,他回去接私人医生很快的,不会有人知晓。
“退下,军政府那边处理好。”厉夜城冷眼扫过陈副官。
“是。”
陈副官颔首,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卧室里,慕倾颜杵在原地迟迟没有行动,让厉夜城不悦的蹙起眉心。
这女人是想看他失血过多而死吗?
“慕倾颜,你再不处理,本少便认为你同那人是一伙的,想蓄意谋害政府军官,那可是死罪!”
“医药箱在何处?”慕倾颜神情复杂,问道。
“左边第三个柜子里。”
男人指了指她身后的白色欧式橱柜。
慕倾颜抬脚走过去,拿来药箱,这段日子她在医馆也学习了不少西医治病的方法,只觉得新颖,却从未想过真的可以给别人治病。
她找到小型手术刀,镊子等物品,而后,站到厉夜城身侧,俯身动作轻柔的为他解开军装扣子,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一指,甚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厉夜城眸光深邃,不得不说,她身上干净清爽的栀子花香最令他魂牵梦绕。
褪去军装,男人露出深色的肌肤,左肩处被子弹打出一个血窟窿来,见此,慕倾颜拧起眉心,迅速在伤口周围洒了少量止血药。
“厉夜城,一会儿我开刀时,你若是痛便叫出来。”
慕倾颜认真的说道,她是真的没有把握。
而且药箱里还没有麻药......
男人却不以为然,唇角噙着一抹邪痞的弧度,玩味的看着她,“叫?如何叫?本少看你前两次叫的不错,不如你给本少再示范一下可好?”
“......”慕倾颜拿着手术刀的动作一顿,脸颊迅速凝聚起一层绯红。
他、他再乱说什么?
“我要开始了。”
交代一句,慕倾颜乌黑的杏眸透着坚定,她咬紧牙关,执起手术刀便朝着男人的患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