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飞雪体内的心魔也被逼了出来，传到了舒畅体内。

舒畅现在倒顾不得两位修士乱往自己体内塞东西的事儿了，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这种新式魔气上。

“好奇怪的结构，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舒畅仔细分析着。

这些魔气从外表上看与普通魔气无异，但是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们内部蕴含着丝丝缕缕的精气，还有道痕潜藏。

明明精气和魔气如此靠近，是会发生爆炸的，但是为什么这些魔气就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反而显得十分稳定呢？

舒畅用意念调动了一小撮自己的魔气，开始尝试模仿这些外来者。

“这是……”

舒畅发现魔气中的道痕犹如地基般牢牢牵制着精气和魔气的运动，它们是混合气体能够稳定存在的关键。

但道痕哪里去搞？

说到底，道痕就是对大道的理解。

仙有仙道，魔有魔道，道痕确实把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连接了起来。

但二十岁出头的舒畅哪有理解魔道的水平？

即便天才如任秋悦，她体内现在恐怕也没有道痕存在。

这不单需要境界，也需要时间，或者说经历。

想要悟出道痕，恐怕等舒畅度过成长期才有可能。

舒畅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充盈的魔气，感觉有些难受。

面前的两位老道气息也有些萎靡。

这些魔气虽是有害物质，但在自己体内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形成了体内的动态平衡，现在平衡突然被打破，他们也受到了一定损害。

不过比起之后的海阔天空，这点损失简直是不值一提。

“师兄，这个魔头好像快要撑不住了。”飞雪大侠察觉出舒畅的不对劲。

“此乃吾辈机缘，自当护住。”残剑运功又快了一分，接着右手闪电般伸出，在舒畅额头下点了一下。

轰。

一股意识钻进舒畅脑海。

看来仙界的人传功都喜欢点额头。

舒畅只来得及这么一想，随即陷入昏迷。

……

……

一头巨魔出现在舒畅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舒畅抬起头，只见这只巨魔竟没有面孔，看着有些吓人。

他刚要开口，巨魔的脸上突然钻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这脸看着有些眼熟。

“这帅脸，和我好像……”舒畅有些不确定道。

随即，巨魔的脸又开始变化。

变成任秋悦的样子，变成丁梦依的样子，变成诸玉成的样子，变成陈西的样子，变成一叶道人的样子，还有许许多多他未曾见过的面孔。

舒畅有些不知所措，静静地站在原地。

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面前的巨魔发着光，舒畅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好。

随着面孔的变化，巨魔逐渐低下它的头颅，朝舒畅靠近。

虽然面容变化极快，但它的神情一直是那样冷漠无情。

舒畅想要往后退，随即发现他还是动不了。

“……每次都是这样，烦不烦啊。”他有些不爽了，伸出手想要揍那个触手可及的大脸一拳。

啪叽。

拳头打在脸上，听着颇为通透。

巨魔显然是愣住了，可能没人这么试过。

但它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还是按原来的速度朝舒畅靠近。

事实上这也不过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随即巨魔的脸和舒畅的脸贴在了一起。

“你不要和我贴一起！”舒畅大喊道：“起码换个可爱妹子的脸出来，不要拿阿娇的脸和我贴！”

舒畅突然一阵恍惚。

有句诗叫“庄生晓梦迷蝴蝶”，出自庄周梦蝶这个典故。

舒畅现在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自己还是这个长着大脸的巨魔。

体内有一股燥热的气息传出。

魔气开始疯狂涌动。

怎么回事？

舒畅又昏迷过去。

……

……

“你醒啦。”

舒畅睁开眼，面前是两个胡子头发皆花白的老头。

正是飞雪和残剑。

“你们……”舒畅感到一阵难受，此刻他躺倒在地，想要爬起却感到浑身无力。

“施主既然遇到我师兄弟二人，既是你的机缘，也是我们的机缘。这套天魔无相大法已经传给施主了，只要勤加练习，道痕自然会充盈于体内。”残剑道。

“天魔无相大法？”舒畅咀嚼着这个功法的名字。

听着还蛮帅气的。

自己做梦梦到的那个巨魔不会就是什么天魔吧？

刚好无相也对应的上。

“这套功法乃是我昆仑派前辈所创，虽然传到现在颇有缺损，但我师兄弟二人又将其重新改造补齐，算是推陈出新。你不妨查看查看自己体内。”飞雪笑道。

舒畅依言感受了一下体内。

原本溢满的魔气现在已经收敛下来，沉浸到他的五脏六腑。

不单如此，这些魔气像是被压缩过了般，变得更加凝练。

“这是怎么回事？”舒畅调动意识仔细翻看这些黑的极为纯粹的魔气。

以前自己可没这种本事的。

被掰开的魔气里，一丝一缕的道痕显现出来。

除去舒畅吸收两位修仙者的魔气蕴含的道痕之外，现在他的体内又多了不少全新的道痕。

这些道痕，透露着一股熟悉感，好像是舒畅自己领悟出来的般。

舒畅收回意识，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位老道。

“不错，这就是天魔无相大法的威能。”飞雪笑道。

“本来这套功法，在昆仑派算是绝对的禁忌，无论哪个修仙者学了都逃不开走火入魔的结局，我二人略微翻看了几页也已落得如此田地。但你不同，身为魔头，这门功法和你的相性可以说是极为契合，学下去只有好处，没有危害。”残剑叹道。

舒畅再次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

确实如残剑所说，没有什么隐患，而且自己的魔气储量多了几分，自己离成长期似乎又近了一些。

“感谢二位前辈。”舒畅恭敬道。

这可是白给他送功法，还传他功力，简直就是网文里金手指老爷爷的存在。

“不必客气，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残剑不卑不亢道。

“看小友你面色纯净，不似作恶多端之辈，想必是和我们一样嬉戏人间吧。现在仙魔对立没有当年那般强烈，不然我们免不了要再打一场。”飞雪笑道。

看来两位老道对仙魔争斗看得没那么重。

“你们聊完没有？那个啥，咱们可以拍了吗？”导演终于胸不闷，腿不软地走到三人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