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喜又转个身，面对着结巴举起了手里的石头。

可还没下手，就“咦？”了一声，然后用小胖手狠狠捏住结巴的下巴，跟挑牲口似的迫使他张开嘴，来回左右拧着下巴看了几眼，说：“天宝哥，他就一颗门牙。”

结巴心说：小祖奶奶，您就饶了我吧。

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天宝冷冷的说了一声：“上下都行。”

“哦，懂。”小福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手里的石头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啪啪”那叫两声脆啊。

小福喜扔掉石头拍拍手，还在俩坏小子身上一人踢了一脚，说：“以后在学校不准欺负我二娃哥，回家不准找他麻烦。要不然见一次揍一次，一次再敲掉一颗牙。”

说完想一想，又补了一句：“上下都行。”

“走吧。”天宝走过来牵住小福喜的手，把书包双肩挎好，弯腰把小福喜抱了起来。

小天宝也就和三娃差不多高，看着比三娃还瘦。可他的力气真不小，把小福喜抱的稳稳的，迈开大步往回走。

二娃和三娃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上来说：“天宝，你可真厉害，你学过打架？”

“打架还用学啊。”天宝笑了，又问小福喜：“你们出来干嘛呀？”

“哎呀，忘了给爷爷打酒了。”小福喜赶紧拍拍天宝的脖子，说：“往回走，给爷爷打了酒再回吧。”

“行。”天宝对小福喜几乎是有求必应，抱着她又掉头往回走。

结巴和草棍本来还躺在地上歇气，哀悼两人掉了的四颗牙。可远远的看见天宝抱着小福喜又回来了，顿时吓得一咕噜爬起来，朝着反方向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想，他们都十岁的娃子了，为啥还要怕两个七岁和三岁半的小娃娃，还有一个是女娃？

酒坊在屯子最南头的一片空地上，这边取水、排水都方便，就是酒糟味儿太难闻了。

小福喜远远的就让天宝把她放下来，自己蹲在路边等，让二娃和三娃去打酒。

天宝也跟她蹲在路边，又剥开个糖纸，把大白兔奶糖塞到小福喜的嘴里，说：“福喜啊，天宝哥跟你说，以后出门要小心，一定记得跟你哥一起走。别一个人在路上，给坏人逮住就完了。”

“记得啦。”小福喜鼓着小脸，把糖一会儿搁在左边腮帮子里，一会儿又滚到右边腮帮子下，嘬着奶糖说：“天宝哥跟我奶奶似的，唠叨呀。”

天宝一听就笑了，刮了一下小福喜的鼻子，说：“我就是跟你多说几句，你就不耐烦？在学校我谁都不搭理。”

“就跟我说话？”小福喜眼睛亮了亮。

“对。”天宝认真的点头。

“谁也不搭理？”

“是。”

“那我可真倒霉。”小福喜一摊手，说：“就我一个人听你唠叨啊，连个同甘共苦的人都没有。”

“你还知道‘同甘共苦’。”小天宝快要笑岔气了，回头看一眼二娃和三娃回来了，就说：“走吧。是让我背着，还是抱着？”

小福喜乖巧的往天宝怀里一扎，张开小手抱住了天宝哥的脖子：“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