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试。”男孩又往后挪一点,结果一脚踩着个又湿又臭的圆疙瘩。
“宋福喜,你把马粪球扔我脚后!”男孩又气又急,连名带姓的叫了一声。
“冯瑞龙,你胆子肥了,敢跟我喊?”小福喜眼睛一瞪,说:“马粪球踢过来,还得给小人参施肥呢。”
冯瑞龙气的直鼓腮帮子,可咬了半天的牙,最后还是把马粪球踢了过去。
没办法,自从两年前小福喜大魔头把他打了一顿之后,尾巴的事就彻底藏不住了。
要说第一次尾巴露馅,还是冯瑞龙自己上山被狼吓昏了那次。
他一害怕就会长出紫色的鳞片,还冒出一条鱼样的尾巴来。
不过那时候冯瑞龙还小,自己也不明白是咋回事。
直到小福喜连打带踹的把他尾巴揍出来,冯瑞龙才想起自己是龙这回事。
至于怎么投胎到凡人身上的事,冯瑞龙自己也没想清楚。不过这个把柄就算是落在小福喜手里了。
每次想使唤冯瑞龙做苦力的时候,就揍一顿。揍得他尾巴露出来没法回家,只能跟着小福喜上山种人参。
尤其小福喜爹妈都不在身边,爷爷奶奶把她宠的没边。她说揍谁就准能揍着,打不赢还有大娃跑来帮忙。
一来二去的,小福喜快成小村霸了。
十里八村的孩子就没有不怕她的,包括年纪比她大的小小子、小姑娘,都是能哄就哄,哄不来就躲着她走。
冯瑞龙揪了片树叶子低头擦鞋,一边问:“你爹不是让你进城吗?啥时候走?”
“不走了。”小福喜拿树枝把马粪球戳散,捏着鼻子给小人参苗施肥。说:“我就在家种人参,将来能发大财。”
“你发财干啥?”冯瑞龙说:“我爹说你爹在城里能挣老多的钱了。”
“我爹的钱是我爹的,我的是我的。”小福喜又开始松土,说:“我想给我爷爷奶奶盖新房。”
“可你不去城里上学,你爹能让吗?”顿了顿,冯瑞龙又小声问:“还有你天宝哥,不是盼着你去城里上学吗?”
小福喜愣了一下,低头不吭声了。
这两年她也没断了去城里和天宝哥玩,寒暑假都去。
可是越大越觉得不对劲儿,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反正天宝哥越长越好看,小福喜就越心慌。也说不上是讨厌他呢,还是更稀罕了。
冯瑞龙发现小福喜表情不对,偷着笑了一下,然后用胳膊肘拐她,问:“咋了,这就想你天宝哥了?想他就赶紧进城啊。将来做他小媳妇,一辈子跟着他。”
“有病吧你。”小福喜顿时就来气了,上前举拳头就揍,说:“这玩笑从小开到大,你们不烦啊?娃娃亲、娃娃亲,现在谁还信这个啊。”
小福喜心里闹腾的要命,把手里的树枝“喀嚓”掰折了,扔在地上往回走。
冯瑞龙就爱看小福喜炸毛,这样就能好几天不搭理自己,也就不用跟她揪到山上来干活了。
小福喜迈开小腿就往山下走,心里琢磨着再也不和冯瑞龙玩了。
可刚走没几步,一眼看见山下走上来个人,正是她爹宋广柱。
小福喜一猫腰,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