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奶奶这话简直太给力了,她活了那么多年岁,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这杨敏秀揣着什么心思来的,韩奶奶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们家天宝对小福喜,那是从襁褓里就定下的。等着、盼着这么些年,爷爷奶奶心里有数。
再说,小福喜没心眼、直来直去的性子挺招人疼的。
不像这个杨敏秀,一看就是心眼多的,就是做个同学都要掂量掂量的那种。
杨敏秀也有点明白了。一脸尴尬的看着韩奶奶,说:“我就是觉得女孩子应该乖巧听话,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在家是父母的骄傲,嫁人了还能帮自己男人闯事业。”
“闯事业是男人的事,女人帮什么呀。”韩爷爷倒了杯枸杞茶,慢慢喝着说:“我们家云磊,就是韩哲他爸爸在厂里是一把手,他妈妈也没说跟去厂里当会计。还是安安分分做她的老师,教书育人也是大奉献。”
“对对,男人该有自己的事业。”杨敏秀马上改口顺着韩爷爷的话。
但又转头对韩奶奶说:“不过刚才奶奶说的更对,现在不兴什么娃娃亲的,还得看以后两个年轻人有没有共同语言。”
“我们可没包办婚姻。”韩爷爷赶紧说:“小媳妇是他自己选的,一门心思的等着呢,我们不干涉。”
韩奶奶也立马点头:“对,不干涉。我们家看得很开明,孩子自己愿意,别管是不是才六岁、七岁,总有长大的时候嘛。”
杨敏秀:“……”您二老这么说,我就明明白白的了:孙媳妇定了,还是您孙子自己定的。
“敏秀,你坐着等吧。我约了小福喜她奶奶去看戏。”韩奶奶站起来穿棉袄,还解释说:“就是那小妹妹的奶奶,我们俩老太太在屯子里就要好。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是闺蜜。”
韩爷爷也放下枸杞茶戴上帽子、围巾,说:“我去找宋大哥下棋。俩臭棋篓子你来我往的,谁也不嫌弃谁。”
“爷爷奶奶慢走啊。”杨敏秀尴尴尬尬的把两位老人送到门口,再回来客厅里就剩下她自己了。
又不是她家,又没人陪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点渴了但没人招待,想去厕所还不好意思乱动。
一直忍着、憋着,足足等了俩小时,韩哲那屋门才打开。
宋梓瑗小朋友打着哈欠出来,一边走还一边伸懒腰,径直去了厕所。
杨敏秀赶紧走到门口,叫韩哲:“她学完了?我能问问你题吗?”
“哦,还没。”韩哲从书桌前站起身来,说:“我刚讲题她就睡着了。我也没吵她,就让她自己睡了。现在她醒了,我正要开始讲呢。你再等等。”
再等等!杨敏秀几乎崩溃了。
敢情说她在外面忍着渴、憋着尿,等了俩钟头。结果人家小丫头在屋里睡了一觉。
“韩哲,你就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给我讲讲题吗?”杨敏秀扁着嘴,声音都带着哽咽。
她就不信,自己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委屈巴巴的哭一下,眼泪“吧嗒吧嗒”掉,韩哲的心会那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