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瑗的指尖微凉，轻轻颤抖着，顺着那一条条狰狞的疤痕而慢慢抚过。

韩哲的肌肉稍稍紧绷了一下，其实没有太多的触觉，更多的是来自心里的悲伤。

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小仙女的泪水在滴落，仿佛每一滴都刻在他的心尖。

“早就不疼了。”韩哲说：“伤口愈合之后，整个后背都没什么感觉了。真的。”

“神经坏死，也有大部分增生。”宋梓瑗收回手，捻动几下指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瘢痕的凸起和硬块。

“我本来就是打算考医科大学的。”宋梓瑗说：“不过现在打算学西医。”

“你不是想学中医？”韩哲怔了一下，马转身说：“为什么又学西医？你不会想学的，解剖课非常的不好。”

韩哲过医科大学，可他半途辍学了。但他曾经自学过很长时间的解剖学，也过几堂解剖课。

所以他心疼宋梓瑗，不想让她面对那些。

“我喜欢医学。”宋梓瑗笑了笑说：“所以中医和西医没什么分别。”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韩哲一边把衣服穿，一边加大了暖风，说：“别傻了。人要懂得为了自己去努力，为了你自己的理想才值得努力。”

“你就是我的理想。”宋梓瑗说完就用力裹了下毯子，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为了你。如果想祛疤的话，有正规的整形机构，用不着我这样的未来小医生。但是我希望救更多的人，或许还有很多像你当初那样的孩子、少年，在忍受着痛苦，我像救他们。”

“我……”韩哲梗了半天才说：“我当初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惨。不过你的想法我都支持，只要你喜欢就好。”

“嗯。”宋梓瑗说：“走吧，我们回家。”

“等等。”韩哲开车之前猛然又顿住了，说：“你说‘我们’？”

“嗯。”宋梓瑗懵了一下，转头看着韩哲，问：“不对吗？我们不是互相表白过了吗？”

“对，我还以为你不想声张，要偷偷的、秘密的恋爱，直到你高考结束呢。”韩哲的心花狂肆的怒放，他没想到小仙女还是那么可爱呀，居然不介意公开。

宋梓瑗的脸色却变了一下，双手马捂住嘴巴狂点头：“对对，保密哈。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嗯？

韩哲脑门飘起一串问号。他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韩老师，我还小呢。而且你是我的老师，我们师生恋不好呀，还可能要被学校处分。不管是扣你奖金、给你调职，还是给我记过、给我调班，都不好吧？”

宋梓瑗开始撒娇，可可爱爱又委屈巴巴的皱起小鼻子说：“咱们保密一年吧。”

这个坑，韩哲不跳也得跳了。

他的小仙女现在是撒娇，逼急了可能要咬人，不宠着怎么办？

“走吧。”韩哲耷拉下脑袋，说：“回家。等你大学毕业，带你去市二院三楼报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梗？”宋梓瑗骤然想起这句话，问：“你到底憋着什么心思啊，快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