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军班师回朝,于是夜间,皇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而最重要的两位当事人却抛下了那一群大臣,跑到了御花园中喝酒。
叶昙特意让身边的随从都退了下去。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龙袍,和战铭坐在亭子里,似乎是喝多了,她眯了眯眸子,面容有些憔悴:“战铭,我好累。”
战铭放下手中的酒杯,晚风最是容易让人着凉,他从身旁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披风,绕到叶昙身边,给她披上。
“陛下近日太过操劳了。”
他隔着披风,手上微微用了些力道,替有些疲惫的叶昙捏肩。
兴许是酒气上头,又或许是太过于相信战铭,她竟直接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们都说,女人不该当政。”
“我做的好了,还会有比我做的更好的,我哪里做错了一点,在他们眼里就是罪大恶极。”
在战铭的身边,她甚至用上了“我”。
战铭微微敛下缱绻的眸子,开口道:“陛下做得足够好了。”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说我的不是?”叶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眉头微微蹙着:“就因为我是女人?”
“陛下的谋略不输于男人。”
叶昙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酒,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此刻亭外正好路过了一个侍女,叶昙也不管是谁,直接叫住了她。
“去给朕再拿壶酒来。”
见有人过来,战铭早早的就向后退了几步,和叶昙拉开了距离,以免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出去。
他眉头微蹙,对着侍女道:“把酒温一温,再准备些蜂蜜水。”
庄瑟微微愣了一下,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闪过一道狠戾,她应了一声,随后快步离开。
过了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将酒和蜂蜜水端了过来。
庄瑟将酒放在叶昙的面前,就在叶昙端起酒杯的时候,眼前忽然有一道银光闪过。
与此同时,战铭的飞刀一出,直接划破了庄瑟的喉咙,他用自己身上的披风挡住了即将喷到叶昙身上的鲜血,庄瑟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已经断了气。
叶昙的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沾到,她顿了一秒,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她微微垂眸,准备看一下,哪知战铭一个箭步,站在了她与尸体之间,阻挡了她的视线。
刺杀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次次都是战铭直接帮她处理好。
叶昙不爽的开口,语气不容置喙:“让开!”
“……”
战铭安静了几秒,最后将手中的披风一扔,盖在了尸体上,随后才缓缓让开。
叶昙:“……”
你把她盖的严严实实,让我看个寂寞?
她睨了面无表情的战铭一眼,随后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扔,砸出了“咣当”一声,随后直接起身离开。
见叶昙要离开,战铭叫来了藏在御花园中的侍卫,让他们处理好尸体,随后快步跟上了叶昙。
百里锡在院子中等了庄瑟许久,却不见她回来,于是便偷偷的溜出去找她。
他刚走到御花园外,便看见两个奴才抬着什么急匆匆的向外走,那东西还在往下滴血,他藏在柱子后面,悄悄地探了个头出去。
月光下,一只纤细的手臂瑶瑶欲晃,上面的红绳刺痛了百里锡的眼睛,她瞪大了眸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这人怎么好端端的被战将军杀了呢?”
“肯定是刺杀女帝了呗,谁不知道,敢动战将军的人也许能活,可要是敢动女帝,那就真真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了!”
百里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以往还有些温情的院子,此刻变得空落落的。
他蹲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眸中的清澈渐渐褪去,他口中喃喃出声的只有两个字——
“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