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厉飞雨犹豫不决，他的确有和李长老结盟的打算，没想到现在反倒就送上门来了。

只是，现如今自己若是答应，算是被威逼进去的，他们定然没有先前张东预计好的那般，会对自己更倚仗且客气，因此，厉飞雨多少有些不乐意。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赵长老立马便不耐烦了起来，“我们私下里没有传出此事，让马副门主敌视你，逼你站位，已经够客气的了吧？”

厉飞雨果断开口：“李长老想要我加入也行，但也得和我约法三章！”

“小子，你还要约法三章，你区区一个明境……”赵长老的胡子都快吹起来了。

“老赵！”李长老打断了他的话，“厉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是明境后期了，虽然是丹药助力，但想来，日后厉兄弟定然也能和我们一般，甚至是能迈入那化境也说不定。”

“他？”赵长老瞅了厉飞雨一眼，“两道关山都还没过去，还是别早说大话，这关隘不知拦下了多少武者，有的年纪轻轻便是明境圆满，到死都闯不过去的，你我又不是没见过。

“哼！即使迈过关山，你我二人不也还是受限于年老体衰，精力不足，没法再炼精化气，连暗境后期都进不去吗？”

“好了。”李长老拦下了作怪的赵长老，带着歉意，和厉飞雨说道，“老赵就这么个急性子，其实没有恶意的。我手下也确实缺少人手，宗门内的护法大都分散在八个堂口，听从堂主的指令，我们长老也的确没什么实权。

“我也没必要假惺惺的，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当然高兴，但也同样不会亏待你，或是强迫你去冒险。

“你既然要约法的话，咱们就开诚布公吧，你把你的条件提出来，我也说说我需要你办的事情，以及我做不到的事情。”

“行！”厉飞雨果断同意，将自己的条件一条条地摆出来，“首先，我需要随意翻阅七绝堂藏书阁的任何秘籍的权力，另外我平日里炼体用的药材和作战用的刀兵软甲都需要你们来供应。

“其次，我没法全天为你们做事，我每日也要有能修炼和看书的时间。

“再来，我需要搬到李长老你的居所附近，我还需要个练功静室。

“最后，我不希望我的实力如此快地便暴露出去，多少也要一点点地透露，怎么说也要两三年吧？”

“可以。”李长老点点头，“晋升速度如此之快，的确会招惹麻烦，也容易暴露你杀害舞岩之事。至于你说的其余的，虽然有过了的地方，但我也同意好了。

“我需要你做的，便是要你坐到外刃堂副堂主的位子上，原本我还想等钰龙过了关山，名正言顺地请掌门提拔。

“现在看来，只能走人情关系了。明境后期的副堂主，也不是没有，不过你现在也确实太小了，几年后也正好，但不能超过三年。

“你上位后，自然也不需要你定期去完成任务，平日你都可呆在门内，只等关键时刻出去拼杀就行。

“另外，我也可以答应你，因为入我派系之事给你惹上的麻烦，我都会一并给你担了。

“至于你自己在外好惹事的话，我只能说不涉及到暗境武者的事情，我都有办法帮你化解，至于更甚，我就只能量力而行了，别到时候你捅了个天大的娄子，埋怨我不帮你。”

“很合理！”厉飞雨点点头，继续商谈起细节来。

……

拖着疲惫的身子，厉飞雨迎着月色，走在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

“飞雨！”张东拍了拍厉飞雨的肩头，将他给吓了一跳。

“师父！”他不满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搞要吓死人的。”

张东也没好气地看了厉飞雨一眼：“你还说刺杀技没用，你真要被人潜伏到这么近的话，早已经死了。”

“是是是！师父你说的都对。”厉飞雨打了个哈欠，随口敷衍起来，他现在困得要死。

“情况怎么样了？”张东强忍着，他感觉自从收了这么个倒霉徒弟以后，自己的脾气是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哦，对。”厉飞雨迷迷糊糊地反应了过来，事无巨细地将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边，并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杀死舞岩夺丹的事情，“那个赵子灵，很聪明啊。”

“他能猜中也正常，是你没什么江湖经验。”张东冷静地帮厉飞雨剖析起来，“你能从古村中活着出来，就足够惹人怀疑的了，再结合你与舞岩结仇一事，考虑到是黄龙丹提高了你的实力也是应该的。

“你之前说的疗伤丹药就是黄龙丹？看不出来啊，这般补药服用后多半会有气血上涌，并且太阳穴凸出的现象啊？”

厉飞雨心虚地避开了张东怀疑的目光：“秘密，秘密。”

“算了。”张东摇摇头，“现在这么来看，只怕不仅是赵子灵能看出来你杀了舞岩，墨居仁不蠢，他完全知晓你的实力，再结合舞岩之死，猜出来不难。

“我估计他十有**会选择和马副门主合作，借刀杀人，你接下去几年的日子，难过喽！”

“这样吗？”厉飞雨直接无视了自己师父的幸灾乐祸。

“这次的事情，你最应该关注的不该是那个赵子灵。”张东提点起来，用的是传音入密，“那位小高，我看不简单。”

不简单？

厉飞雨一惊，也不敢开口，只能等着师父继续传话。

“这修士的神识呀，不得不防，对付炼气的修士，我倒是有把握的，我这传音入密保管让他听不见一个字，可要是再……自然是躲不开的。

“你要知道，修士是最会伪装的，他们藏在普通人中间，你完全看不出来，你以为他是个真人，其实那是个骗子，但你真拿他当骗子看时，指不定人家还真就是个修士。

“这么狡猾的家伙，你说该怎么办吧？

“先前出来时，我装着无知的样子套话，也只知晓了他是从外国游历过来的，我也不敢过多地试探，怕惹怒了他。

“没办法，修士二字不写在脸上，又不是武者，不到化境前，能直接凭他眼里的精光和凸起的太阳穴給瞧出来。

“若只是炼气修士，那还简单，我能利用真气附着于眼部，直接观察，还能看出些灵气的影子。

“可我曾听说，筑基修士能学习一种叫做引气术的功法，使用后，别说是我们这些凡人了，哪怕是那些炼气修士都看不出对方深浅来，说不定还会把对方当作一个普通的凡人。

“你就说这该如何去防吧，飞雨，明日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