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指。
厉飞雨默默念着,这是马副门主的成名绝招。
他恍若无人般地在来来往往的弟子中穿行着,真气包裹着他全身,将他和环境融为一体,配合着敛息功,周围的明境弟子们根本发现不了他。
师父总结出来的光影原理果然有用。
厉飞雨紧紧握拳。
他晋升到暗景初期后,不仅仅是又多出了一道真气,他对于真气的掌握能力也大幅度地提高了。
像这样更高级的伪匿术的用法,对他而言虽然不是易如反掌,但也算是能做到了。
只要这些弟子们不是随时地将真气附着在眼部,明境弟子就发现不了他,只有对真气更为敏感的暗境,才有察觉到他的可能。
再说,世间能隐身的武功极其罕见,没有任何人会在不战斗的平时就在眼部附着真气。
因此,现在的厉飞雨可以说出入各处都如无人之境一般。
真阳劲第四层。
风雷刀法圆满。
铁布衫和铁砂掌圆满。
伪匿术、敛息功和光影原理都掌握了。
厉飞雨细数自己的能力,发现自己还算是攻防一体的。
只不过武侠作弊器内的能量全部喂给了自己的第四道真气,如今那道真气也粗壮得如同手指一般,自己的真阳劲第四层也算是圆满了。
不过提高和改进象甲功的计划,暂时也要停止了。
不过,不如暗境也给了他更大的底气,完成他原本就定下的计划。
如果不是经验不足,厉飞雨多半认为自己足够对付一个暗境后期的武者了。
不过,马副门主只是暗境中期,比吴副门主弱了一档。
更有把握了。
厉飞雨默默地朝着晴峰方向走去。
杀人当然要选择夜晚。
宗门大比今日已经结束了,宋使者险胜吴副门主的弟子,拿了此次宗门大比的冠军,再加上先前宋使者偷袭铁枪镇有功,王门主此次也很开心地送出了一把吹毛立断的金刚宝刀,算是舍了血本了。
一名暗景中期,一名还未恢复的暗景初期。
厉飞雨杀气腾腾地向前迈步。
晴峰上多半还在开庆功宴吧,他隐身地听了其余弟子的讨论,今天夜里马副门主似乎没有邀请其它人,都是自己人,在为宋使者庆功。
墨大夫那边他也探听过了,还有最后一批的重伤的伤患,他必须片刻不离地照顾他们。
而张袖儿已经启程去了流水镇。
厉飞雨还是先赶跑了会妨碍自己的师妹。
墨大夫现在明面上看着很忙,但余子童在背后说不定就在什么时候盯着七玄门的大门呢。
他一出宗门,必然会迎来墨大夫更为疯狂的报复。
让张袖儿去流水镇通风报信的打算他也想过。
但张袖儿今天就走已经算是早的了,再提早些,她也就解释不清楚了。
而这么一来一回,就算高道长的速度更快,也起码要一天半的时间。
厉飞雨相信,自己是等不到一天半的,明天自己再赖着不走,马副门主那边绝对会拉下脸来,直接把自己赶出去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他今夜主动出击,打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
“喝!师兄,我敬你一杯。”
听着晴峰院内的吵闹声,看着张灯结彩的气氛,厉飞雨默默地思虑着,自己要不要等他们喝醉些再进去。
不过随后就摇了摇头,暗境可喝不醉,利用真气直接就能逼出酒水来醒酒了。
“哼!”厉飞雨抬头看着有什么适合入侵的地方。
他探听过了,马副门主一脉的所有人都是谁,今晚一个真气武者都跑不掉。
至于那些没有真气,完全看不破他伪匿术的杂役们,他倒是不太担心。
只要没有真气,普通人是根本看不破他的隐身的,自己只要小心别被其他人叫出名字,让这些杂役知道自己是谁就行。
这些杂役人数太多了,他是根本杀不完的,老实说,他应付两位暗境武者都棘手无比,根本不可能分心再去彻底留住其它的人了。
厉飞雨这么想着,戴上了白色的面罩,遮住了自己的面孔。不仅仅是面罩,连带着他全身的穿着,都是白色的紧身衣加上白手套,就连露在外面的眼部,也涂上了厚厚的白粉。
按常理来说,在夜里穿成这样的确够显眼的。但这偏偏是伪匿术的要求,只有如此他才能完全隐藏住自己。
想要不加任何道具,就能彻底隐身,估计要等化境的时候,才有可能了。
现在的他,只能穿的跟奔丧的似的了。
马副门主一脉,现在一共八人。
马副门主夫妇,加上六位弟子。
今晚就别想走脱一人。
厉飞雨握紧拳头,发出了爆豆般的声音。他准备赤手空拳地弄死他们,铁砂掌出手的痕迹不算重,其余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拳法。
只会知道马副门主等人是死在空手之下的。
他绕到后方,缓缓地钻入院落中的屋子内,现在那些弟子和马副门主全在外头行,他可以直接先埋伏下来。
他也考虑过用火攻能不能留住这群人,但想了想就放弃了。自己点起大火,和告诉其余峰这里出事了有什么区别,以王门主的脚程,自己怕是人没杀完就会被逮住了。
“呼!”
厉飞雨喘着气,紧紧盯着房间里上窜下跳的一只狸奴。
这屋子的主人,居然还养猫。
厉飞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看那猫发现不了自己的样子,慢慢平复起心情,就这么缩着身子,乖乖地等着这场宴会的结束。
等众人都熟睡后再出手,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起码那些明境的弟子算是死定了。
就是还剩下一个马副门主的夫人不好搞定。到时候马副门主赶走他夫人去通风报信,自己这计划就算是暴露了。
……
宴会持续到了子时,院落中的灯笼总算是纷纷熄灭了,仆人们劳累了一天,赶回到自己的杂役房中入睡。
厉飞雨所处的这屋子的主人总算也姗姗来迟。
王师姐疲惫了一天行,拖着身子走回到卧室,摸了摸乖巧的狸奴的脑袋,随后直接熄灭蜡烛,开始宽衣解带,最后爬上床榻,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房间内还呆着另外的一个人,不言不语地看着自己在做着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厉飞雨就这么平稳地坐在原地,听着王师姐的呼吸越来越平稳。
他缓缓站起,绕过趴在地上的狸奴,走到王师姐的床头,伸出双手。
随着厉飞雨的一拧,王师姐直接被扭断了脖子,没了气息。厉飞雨就这么冰冷看着眼前的尸体,轻声呢喃道:“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