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慕君言总是用这支玉簪子束发,除去晚上睡觉,云娇娇便是时时刻刻的待在他身边。
神奇的是云娇娇每天晚上跳下来在房内悄咪咪的上下乱窜时动作更加敏捷了不少,慕君言的脸色这几日也好看了几分。
眨眼间皇帝的生辰到了,一早慕君言便入了宫,先与他打招呼的是一个外表儒雅温润的男子,“见过小舅舅。”此人是太子赵苏遇,也是慕君言大姐慕君涵之子。
“殿下。”
慕君言与他两人一同见到了皇帝赵衍。
赵衍看着慕君言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皇后所说的话,提了一句,“君言,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去年太子都得了一子。”停住了笔,将毛笔搁下,“今日朝中大臣皆会带女儿出席。”
赵衍还特意给了一个眼神让慕君言体会,慕君言拱手行礼,“微臣还未及弱冠。”
赵衍吹了吹胡子,“你呀就会用这个理由,去年前年都是这么说,明年你也及弱冠了,到时你不把朕的弟媳带过来,朕拿你是问。”
慕君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云娇娇倒觉惊讶,怎的慕君言这样才艳绝绝的郎君还未娶妻。
“陛下这是为难微臣……”
赵衍直接站了起来,“为难?君言你若愿意成群结队的女子想要嫁你,偏生你不说喜欢何种女子,亏的你阿姐日日在朕耳边叨唠,生怕你一个人过一辈子。”
“……”
“年初你阿姐安排的那场赏花宴指了名要你去,那群大家闺秀谁不是为了你去,你倒好跑去什么寺庙去和空然那个老秃驴下棋。”
空然自是寒水寺的主持。
提起往事赵衍更是来气。
“陛下,微臣解释过了,那次微臣是去找主持商谈事情。”
“净会瞎找理由,你先去找你阿姐吧!”揉了揉太阳穴,看到一旁的太子直接让人也跟着出去了。
去凤祥宫的路很近,来到凤祥宫时他的四位姐姐都在,显然是等着他的。
赵苏遇十分识趣的行礼过后退了出去,留下慕君言受她们的审问。
他出生时就连最小的四姐也都十四岁了,她们对慕君言来说更趋向于母爱。
慕君言平静的坐了下来,茶还未喝上一口,慕君涵先开口了,“小五啊,你有看上的女子吗?”
二姐慕君茵接着询问,“此时殿内只我们姐弟五人,你且说出来。”
云娇娇:还有我!
“阿姐,我没有心悦的女子。”
顿时四人都看向他,目光带着探究,三姐慕君雯适时的开口,“今日宴会大臣们也都带了女儿过来,定会有你喜欢的。”
四姐慕君依也是带他玩的最久的了,如今身上还带着些土匪头子气,“喜欢谁直接跟四姐说,四姐直接将人给你扛到府上去。”说完还丢给慕君言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慕君依下嫁了一个二品将军,如今倒是说话带着些匪气。
好在这场审问因为宴会的开始结束了,宴会上慕君言除了对那些主动打招呼的女子礼貌性的回礼后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坐在上位的一群人急的直瞪着他,下位的一些大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个个假装着平静喝着小酒却紧绷着背。
宴会结束时慕君言又被拉去教育了一番。
云娇娇作为旁观者看着四个人说的慕君言无力反驳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为四位姐姐点了个赞。
回府后依旧逃脱不了被侯夫人教育的命运,不管慕君言在外是何形象,回了府依旧得乖乖的听着训。
慕君言习以为常,自他成为状元那年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想与候府结亲,说是先定亲等他及冠后再成亲。
大大小小的宴席和变相的相亲会也是参加了不少,侯夫人见他愣是没有一个合意的,心里着急,可是他不喜欢又不能强塞一个给他。
侯夫人心疼他的身体又让他早早的回屋里沐浴歇息。
慕君言泡着药浴,少说也得半个时辰,泡药浴至少一月一次。
隔间的云娇娇又从盒子里爬出来,而后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落了地站稳后又卯足了劲跳上桌去,却被桌沿一挡,这么一根玉簪子便摔了下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玉簪子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着鹅黄罗衣裳的少女扑倒在地,发出一道声响。
隔间的慕君言直接将一把小刀朝着声音的来源处飞了过去,小刀刺破帘子朝云娇娇的方向袭来。
云娇娇面颊贴着地面,冷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揉着脸颊,心里还未欢喜自己化成了人形,看着朝她脑门袭来小刀吓得直接往一旁滚去,却撞倒了桌脚使得整个桌子也朝一边翻去,而那小刀直射入刚才云娇娇躺着的那块地板。
云娇娇在慕君言进入房内的前一刻又变回了玉簪子,一地狼藉,这支玉簪子却显得格格不入。
面如冠玉,衣领微张露出一对锁骨,发梢还往下滴着水。
慕君言踏入书房前唤了人将房内收拾好,待他在回来时房内早已收拾妥当。
慕君言睡前将这支玉簪子拿在手上左右打量,可眼前的分明就是普通的一支玉簪子,看不出什么奇怪,将簪子放入盒中便熄了灯。
躺在盒子里的云娇娇这才静下心来,适才被慕君言拿在手上打量时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露了馅。
第二日慕君言去上早朝后,前来屋内整理的两位侍女一开始脸上还无什么表情。
其中一名面目清秀的侍女翠儿开口道,“昨日小侯爷又被侯夫人训了,你我也知是为何。”
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另一名五官带着妩媚的侍女妙珠,妙珠顿了一下,原本白皙的面庞此时更是将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声音都带些颤抖,“这只是你的想法切莫带上我。”
妙珠立马离开了,翠儿跟在她后头毫不掩饰嫌弃的啐了一口,“你这什么胆子,长安城内哪里找的出比小侯爷还要优秀的人,便是给小侯爷暖床也是值得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内,躺在盒子里的云娇娇这才慢慢的从盒子里爬了出来,接着直接跳了下来。
落地不再是那支玉簪子,而是身着绒毛冬衣的少女。鹅黄的罗衣裙上绣着淡粉色的海棠,配上了一件白色镶着白狐边的小斗篷。
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少女的颈边,更是将少女的仙姿玉貌衬了出来。
桌上还有侍女忘记撤走的糕点,糕点带着余温,云娇娇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吃后齿颊留香,满口生津,趁热食用,更会是余味无穷。
云娇娇做灵芝时可从未吃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