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们的来意后，他并没有像顾惶一样给与为难，而是直接带她们见了萧笙儿的尸体。

玄冰床上，萧笙儿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完全是熟睡的模样。

“我把不灭丹放进了徒儿嘴里，可保她三年肉身不坏。”

苏袅音心中叹气，放柔了声音：“萧渺，何必呢。”

保下尸体也只是徒增痛苦与不舍，还不如干脆放手。

萧渺摇头，嗓音低沉嘶哑，悲痛欲绝：“我是她师父，可我更是她的父亲，九年前我没能救下她的母亲，九年后，我也没能救下她，她们母女俩，有我这么一个无能的伴侣，无能的父亲，究竟是有多不幸！我只是想再多陪陪笙儿，再多陪陪她。”

没想到，萧笙儿和她师父还有这层关系。

既是父女，又是师徒，其中深厚的感情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叶叶轻声问道：“我可以和萧笙儿说几句话吗？”

萧渺疼惜地望了躺在玄冰床上的女儿一眼，才转过来对她点头：“你能来看她，她肯定很高兴。”

得到萧渺的允许后，柳叶叶上前，仔细一观察，才发现萧笙儿的皮肤白得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宛如易碎的玻璃娃娃般。

柳叶叶虽和她认识不到一天，却是记住了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她想碰碰她，于是轻轻握住萧笙儿冰冷的小手，心里暗道：“对不起，我没能救你，也没能救王燃，如果我早点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也许你们就不会死，对不起。”

柳叶叶认为自己害死了他们，心中愧疚不已。

实际上，不论千佞杀碰没碰上柳叶叶，他都会选择傅千炀夺舍。

而苏袅音不论柳叶叶有没有到弟子剑堂上课，她也会安排被夺舍的傅千炀，萧笙儿和王燃去打扫寒泉楼。

哪怕柳叶叶说出心中疑惑，提醒他们两人注意，可仅仅是练气的他们，哪里敌得过元婴修为的千佞杀。

悲剧是注定的，嗜杀的邪修不会因为谁而停止杀戮，只会因谁而大开杀戮。

不得不说，贺珩奕在这里有着因果。

是他没有彻底解决掉千佞杀，所以千佞杀会惦记上他所属的剑道宗。

可是，贺珩奕也在庇佑着剑道宗上上下下的弟子。

千丝万缕，纠缠的因果谁能说清。

有些东西，不是说能理清就能理清的。

就如柳叶叶虽是受害者，但她是贺珩奕的徒弟，是贺珩奕带她走上修真之路，给她立脚之处，于她有恩。

哪怕知道这次不幸是因贺珩奕而起，柳叶叶也不会把因果的算在自己师父头上。

她很清楚，错的不是谁，而是杀人之人。

只是有时候，人责备自己起来，难免会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柳叶叶握了萧笙儿的手好几分钟，都快捂热了。

理清思路，整理好心情的柳叶叶刚想放下手去安慰萧渺，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气从萧笙儿的手上传来，似乎在告诉她什么！

柳叶叶惊讶，人死了还会有灵气吗？

鉴于她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她向在场的两位金丹修士询问：“我有一个问题，修士死后，还会有灵气留在体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