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的称赞声,虽然是那陈思救了自己一命,但陈风心里可没有半分感激,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这样?
妈的,现在嗓子眼还疼呢!
这小子,父亲竟然还想收做幕僚?
死去吧!
这贱婢也是,怎能让一男子如此亲近?若是进了我陈家门,看我怎么整治你!
看着边飒那凹凸有致的身躯,陈思心头泛起一丝火热,但表面上仍是那风轻云淡的笑容,风度翩翩佳公子!就是这嘴角的血渍多多少少有点败身份。
陈风极为自然地走到了边飒身边。周围百姓听是城主家的公子,忙让出了一块空地。
跟狗斗不跟官斗。
陈风朝着梁晨拱手笑道:“在下多谢陈兄施救,日后若有难,我定鼎力相助。”
助你上路!
陈风在心底补充道。
“无妨,一桩小事!”梁晨无所谓地摆摆手。
真别说,到底是城主的公子,这涵养工夫没得说,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好感倍增。
装B,但梁晨心底只有这两个词送给他。
这人说话也吊着装着,笑容也装得厉害,这身衣裳也装——一身白,梁晨真恨不得撒上几滴泥点子。
“不知陈兄可有兴趣,屈尊来我城主府做幕僚?”陈风接着说道。
话一出口,梁晨还没说什么,边飒倒先不乐意了。
“这等诗才,做个幕僚算什么?这可是屈才了,若是陈思公子愿意,我可以代为举荐!这等好诗好词,一个郡守肯定是没问题的!”
举荐啊!
梁晨突然有些感叹,前世那杨家的倒真是个好皇帝。没有科举,纵使是以文为尊的淞国,要想当官也只能靠家世显赫者举荐。平民百姓想要当官,何等不容易啊!多少人苦读一辈子圣贤,到头来连个小吏都做不上。
而多少没有才学之人,只因为家里有个好父亲好亲戚,平步青云鱼肉乡里。
自己这臭名昭著的恶少,这官职不也要的轻轻松松吗?虽然那皇帝老儿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书读得有什么意思?
梁晨不解。
很是不解。
梁晨摇了摇头,向边飒拱手道:“我可自由自在惯了,若是当个官,那还不得憋屈死?况且又没什么真才实学,真当了官,百姓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没真才实学?
陈一壶说这种话,连狗都不信!
人各有志,边飒也不好再勉强。
纵使是被拒绝了,但陈风心里可乐呵着。
拒绝了好,好啊!这小子就可以去死了!别说小爷不给你机会!
说话的功夫,一丝丝阳光已经从东边撒了出来。
咚。
鼓声响起,仿佛敲在人心上,众人心里齐齐一震。
快开战了!
咚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鼓点响彻天际。
鼓梁晨听过,但从未想过这鼓还能发出这种动静。难怪那些所谓的重金属音乐、摇滚乐里头都会加上一些有节奏的鼓点声。这鼓声的确能唤醒人心底的那股血性,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
听着鼓声,梁晨都恨不得提枪跳下高台,上去先宰几个人助助兴。
唉,没带枪啊!
梁晨为自己没有上场找了一个极为站不住脚的理由。
鼓声惊散了漫天云彩,那阳光愈来愈亮。
十万玄武军仿佛是被鼓声唤醒的深渊巨兽,慢慢亮出了爪子獠牙,向着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
“喝!”
十万玄武军齐齐一声吼,右脚跺地,左手盾牌前举重重顿在地上。
纵使与那真正的战场隔了二十几里地,但梁晨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地猛地颤了一下。
人山人海中,一道身影慢慢踱步前行。
普普通通。
普通通通的相貌,普普通通的身材,普普通通的衣着。
一身青衣,恍若无人,身边的百姓不自觉地就为这人让开了一条道。
“挤什么?奔丧吗?”有人骂道,但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没人。正纳闷呢,就见到了那张普普通通的脸,青衣男子只微微一笑,那人就闭上了嘴。
待青衣男子慢慢走远,那人才纳闷地挠了挠头:“奇怪了,我怎么感觉跟小时候做错事见到我爹一样,话都不敢说了。”
那青衣男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步上阶梯,走上高台。
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放在了梁晨手边,搭在了栏杆之上。
梁晨斜了一眼,心里有些奇怪。这周围百姓听说这陈风是城主少爷,都微微退了一步,不敢与陈风并肩站着。这怎么还有人有胆子上前的?又是哪家少爷?城主的二儿子?这手也不像啊!
原本敢把手搭在栏杆上的,就只有梁晨边飒易虎三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那什么陈风,骚包的很,负手站着,刚刚高台震动的时候脸都吓白了,也不肯扶着。
怎么的?手断了?残废啊!
还是那两个字——装B。
余光中,梁晨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熟悉。
这是,金玉?
梁晨转过头去,看向那人,很快就将这人与脑中的一张脸重合起来。
这不就是那在惊魂崖前死缠烂打要跟自己买小红回去配种的金玉吗?当初梁晨刚从冢上下来,就没见这金玉的踪影了。梁晨本以为是被第一锦清场子给宰了,倒是真没想到在这衫角城还能遇上。
难得啊!
不过从武国大老远赶过来看热闹,真不容易。
感受到梁晨的目光,金玉也把视线从战场上收了回来,看向梁晨,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泛起了光彩,裂开大嘴亮出了一口黄牙,笑道。
“陈公子!在这还能遇上你?你的小红呢?有没有想着给她找个夫君?”
梁晨无力扶额,果不其然,这货张口就想要自己的马给他的马当马子,我的马能这么随随便便当马子吗?
“小红?夫君?”边飒闻言,疑惑地看向梁晨。
“是我的马!”梁晨解释道。
边飒闻言点了点头。
就那鬃毛发白的老马?
居然是匹母的?我还以为是匹色胚子呢!
居然还有人看上了?这么大把年纪还生得出吗?虽然那马挺有意思,但生小马?
边飒觉得悬。
边飒对多多可记忆深刻。昨晚与这陈公子交谈时,她就见那匹马从马厩里挣脱了出来,一个大脑袋直接枕在了自己腿上。
这给自己吓的。
差点直接就把那马脖子给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