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军上了半山腰,到了建筑群,雷家众人避无可避,只得摆开架势迎战。
凌云门一跃而起剑锋直指雷山,两人直接战做一团。
但接下来的事,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只见那雷山丢出一颗珠子,摔在地上瞬间泛起漫天烟雾。
万事虚无,什么也看不清。
“搞什么名堂,这还有什么热闹看?”
易虎嘟囔了一句。
梁晨若有所思地看了易虎一眼,原本一直以为这易虎是个花架子,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在刚刚那马珏的吼声之下,这易虎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连晃都没晃。
看样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梁晨想着。
但这易虎大兄弟在怎么看也不像个高手啊,谁家高手会拉着人比比谁尿的远?谁家高手会拉着自己去看人家女人洗澡?还专挑那种半老徐娘,说什么这才有女人味?
这小子是不是口味有点怪啊!分明是芳华少女才讨人喜欢好不好?
梁晨越想越气,看这易虎越看越不顺眼。
狗屁的高手,几个高手这么没品?我就不相信碰上个扮猪吃老虎的无为子,这又碰上个棺材底下伸手的易虎。
想着想着,梁晨突然一愣。
这思维是不是飘得有点远?
都怪这身子,一天天的老是想着女人!还是老子原来拿那身子来得舒服,虽然没这个帅气……
呸呸呸,老子是最帅的!
若是真有灵魂一说,原来的梁晨在九泉之下估计也能骂骂咧咧的。
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都死了半年了!
……
场上,战局再变。
那原本关闭的阵法,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山顶又重新被云雾遮挡,缥缈若仙山。
这不会生变吧?
钱泽愣住了。
但这打开阵法的法子他也没有啊!
一声凄厉喊声响彻云霄。
是雷山!
钱泽松了一口气,当初闯荡江湖可没少杀人,对这声音可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临死之前的哀嚎。
那云雾动荡不停,不时有两声惨叫发出,赵香香的八辈祖宗都被骂了个遍,皇陵被刨了又刨。
高台一角,雷动低着头,浑身上下微微颤抖,目眦欲裂。
但仍旧忍耐着没有出手。
父亲说过,要活着啊!
在一片哀嚎声中,一乞子揣着双手,慢慢走下高台。
背影极为落寞。
……
看样子,老爷子受到信了啊!
梁晨见状,微微一笑。显然是对那迷雾下发生的事,已经是胸有成竹。
边飒支着脑袋看着梁晨,目光里满是疑惑。
这笑容,怎么感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为什么会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呢?
陈风早就被稍有修为的侍卫背上带去城主府了,这可耽误不得,一下子处理不好,这耳朵可就废了。
距那喊声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许多人那哀嚎的声音已经慢慢弱了下去。
梁晨想救人,可是一来针灸包没有带在身上;二来面对这么多人,梁晨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一直按着性子等着城主府的人;三来,这也没学过怎么治人啊!寻常病还好,这都不知道有没有伤着脑子,按照兽医来?不全给霍霍死了?
城主府的人终于来了,却没有半分焦急,仿佛是来度假的一样,悠哉悠哉谈笑风生。
命若草芥啊!
梁晨看得满肚子气,耽误的这点时候,又有几人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都说父母官父母官?你们这些当官的可曾把百姓当做是自己的子女?若是子女受伤,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梁晨实在忍不住,开口逼问道,全然不顾自己这时候的身份。
“在下医署署长周文德,敢问这位少爷是?”
为首之人听闻此言,虽然见梁晨一身低贱的粗布麻衣,但却是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拱手问道。
“陈思!”梁晨回到。
“原是陈公子!”周文德一下子垮下了脸。虽然这诗才之名他也听说过,也有人说日后又为官之才,但那是日后,现在这陈思也就是平头百姓一个。就算他只是个医署小官,但要弄死一个平头百姓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周文德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陈公子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医署行事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的!念你初犯,我不跟你计较。以后管好这张嘴!”
梁晨一愣,这年头一个医生都这么豪横了吗?若是以后的医生有这底气,哪还有医闹?问题是自己也不是医闹啊!
还是当官好啊!
以后这世子身份可得好好用用!
边飒闻言,上前一步,道:“那还请署长大人赶紧救人!”
这女子周文德可就不敢怠慢了,城主府早就备好了画像,要求所有大小官员都将这脸牢牢记住。
首宰的孙女啊!
周文德连忙回礼:“城内也有不少伤者,医署在城内救人耽误了时辰。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救人吧!”边飒也急了,这人怎么就能这么磨叽?
“好好好!”周文德这才招呼着人医治伤者。
山上,惨叫声慢慢弱了下去,云雾停止了晃动。
形意门众人和高台上的武者目光齐聚普华山头,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场战役的结果。
是梁家军受伏,还是雷家人受戮?
只有梁晨依旧看着医署的人救人。
有什么看的?肯定是梁家军大获全胜!
云彩散去,普华山已经完全没有了仙山模样,山顶房屋尽数倒塌,满是断垣残壁,到处都是火光。良田巨树纷纷被毁,血流成河,满地尸骨,部分尸骨在火中滋滋作响。
梁家军在山顶矗立,慢慢往山下走着,身上的盔甲满是血渍,军容仍旧整洁。
凌云门手上提着一个头颅,大半边脸都被巨斧砸扁,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雷山头颅在此!雷家上下共计三千五百七十二人,尽数伏诛!梁家军无一伤亡。某召淞国百姓,引以为戒!”
雷家,灭了!
这一战显然不简单,纵使精锐如承德军,在下山途中,也不乏腿颤跌倒者。却没有一人上前搀扶。数十敌一,还在人前露怯,没按军法处置,已经是凌云门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