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账内，牛进听着卢宁的陈述，看向寒止的眼神愈发欣赏。

“不错，是个灵醒娃子。怪不得将上心那娘们这么推崇你。”牛进咧着嘴笑道，“行行行，我知晓了，各位将士辛苦了，休息休息，等我整顿好兵马，便随我去鄯州一探究竟！”

卢宁摇头，“末将还是希望带着本部将士回嘉陵关救援，此刻牙金陇山一道兵败，牙金战术必然有所调整，先回去稳定将将军军心为重。”

“是，也对。”牛进点点头，看向寒止，“那你呢，愿不愿意随我去？”

“啊……小子，不，末将还是跟着卢将军一块回去吧。”寒止还是觉着被牛进捏着肩膀有些疼痛。

“呔！没用的东西，当初账内运筹帷幄，阵前斩将夺旗的本事哪去了？”牛进啐了他一口，“听我的，随我前去，是给你立功的机会，坑你不成？”

“牛将军……这……”卢宁犹豫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将军拿他当宝一样看着。”牛进撇撇嘴，“回京上我府上看看去，送点东西，在京城俺老牛罩着你！滚去吧！”

寒止如获大赦，连忙跟着卢宁告个罪走了。

牛进看着寒止今天的背影，对自家行军祭酒说道，“写个折子，如实写，嘿嘿，这等灵醒娃子可不能让将上心一个人儿占了去。”

“还有，吩咐下去，全军戒酒戒赌，明日安顿粮草军械俘虏，后日进军鄯州！”

“是！”

卢宁与寒止并肩走出营寨。

“牛将军邀你前去鄯州，以牛将军对你的欣赏，就算你老老实实在中军呆着，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卢宁说道。

寒止耸耸肩，“此战基本上已经赢了，也不想到处跑了，老老实实回嘉陵关挺好的。”

卢宁看了看四周，附耳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牛将军治军不严，军心涣散。”

寒止看着一个个面色潮红，浑身酒气的将士们，不由得点了点头。

卢宁摇头说道，“唉，我也不懂牛将军为何这般，不过这二十余年，牛将军每战都身先士卒，这帮兵打起仗来也都跟不要命一样，一直是我大康的头把利剑啊。”

寒止点点头，“听说牛将军草莽英雄出身，帐下也多是方面划山头的兄弟，二十多年还是这般真性情，也属实难得。”

“英雄不问出处嘛，像你一般，这次回京，不知陛下会给你什么官爵。”卢宁调笑道。

寒止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想早点回去，唉。”

“怎么，家中有娇妻？”

“啊，我还未成家。”寒止涨红了脸，摇摇头。

“那便是有心上人了。”卢宁笑道，“这次出征让她担心这么久可得回去好好待人家，不要像我……算了，我说这个干嘛。回去歇着吧，明天出发回嘉陵关。”

寒止点点头，便看着卢宁回到自己的营寨。

“你说，卢将军的那句话啥意思？”寒止不解的问道。

“还用想？肯定是当初没跟婆姨处好关系，吹了呗。”王平大大咧咧的说道。

寒止看向王恩。

“我也是这样想的。”王恩点点头。

“肯定有故事。”寒止肯定的点点头。

“大人。”王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嗯？你这是干什么？”寒止连忙将他扶起来。

“小人之前误会腹诽大人，谢绝了大人的一番好意，而这几天见识到大人运筹帷幄，斩将破军的本事，王恩自知无颜再向大人讨教，今天起，愿为大人鞍马驱车，任凭差遣。”王恩死死的跪在地上，任凭寒止和王平两人都拉不动。

“王大哥，你武功比我高，年纪又与我相仿，鞍马驱车什么的过了。”寒止苦笑道，“咱们三个，以后就是相互扶持的兄弟，我也是街头泥腿子出身，你啊，也别把我当成贵人，相互扶持，相互建功立业，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你看如何。”

王恩愣住了，“大人！”

“还大什么人，叫我寒止就行了。”寒止说道，“快起来吧。”

王平挠挠头，“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寒止哈哈大笑，王恩看着寒止，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也笑了起来。

牛进拉开营寨幕布，抻个懒腰，远远望去寒止和他的两个亲兵像个傻子一样在那哈哈大笑，喊道，“内娃子，在我军中笑个甚子，怎滴？要跟俺去鄯州了？”

“快跑！”寒止听到牛进的声音，当即拉着王平王恩跑回营寨。

“不错，性格也挺好。”牛进点点头，吩咐手下，“今天准备一份鹿肉，给他送过去。啊，不，三份吧，三个娃子都不错。”

“将军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军中祭酒问道。

“怎么？你有事？”牛进瞥了他一眼。

“听说，这孩子跟鸀鳿殿下……”

“呸，老子用你说，我侄女咋样，老子不比你清楚？”牛进瞪了他一眼，随即叹道，“所以更希望他俩能在一起远离京城的喧嚣啊。”

“是啊，郎才女貌的，多好。”祭酒附和道。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来，随我进帐饮一杯！”

“将军，您刚说过军中戒酒。”

“害，戒酒的是他们，你是兵部派来的大贤，哪管得了你啊，快，不给俺老牛面子是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