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 金殿辩国(1 / 1)枫随剑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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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牙金兵败陇右!牙金兵败陇右……”

大康的百姓看着城外呼啸而来的快马,只是简单论了两句,便该忙什么忙什么了,毕竟这么多年,大康似乎没有败绩,百姓也是司空见惯了。

姬月微这段日子在家里老实了很多,在爹娘面前乖了不少,热情孝顺的让黄逍浑身不痛快。在外面也是照常如故,各位叔叔伯伯都照顾到了,天天在各个国公府跑动。

虽说和以往一样,但在这些战场上拼命的老杀才们来说,更想见识见识那位寒止了,多大魅力把自己看做亲闺女的姬月微拐跑了。

赵曙似乎被六扇门遗忘了,牙金使团事件后,赵曙整日在各大酒楼与徐文文饮酒作乐,风花雪月的,活脱脱的纨绔公子相。

“唔……”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白雪皑皑的后院,让赵曙很是高兴,搬来两张太师椅,便与徐文文坐下饮酒闲聊。

“你倒是挺自在。”姬月微走了进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搬了张椅子在徐文文旁边坐下,喝了杯酒暖暖身子。

“闲赋在家罢了。”赵曙笑道,“殿下此来何事?”

“没啥事。”姬月微吃了口糕点,“陛下明日宴请吉利蒙呀,六扇门得陪着,明天你和我爹去。”

“咯噔。”

赵曙的酒杯倒了。

姬月微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小心一点吧,吉利蒙呀这段日子在京城疯狂捧你,说你是久不出世的大才什么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况且你是六扇门的总督,面圣也合乎章程。”

“为时尚早。”徐文文说道,“只要陛下一日不见他,京城那些人就不会有行动,这一见,哪怕用尽理由,也给了各家可乘之机。”

姬月微瞪了赵曙一眼,“你要是敢在京城惹我爹麻烦,我第一个灭了你!”

“嗨,我哪能惹什么麻烦啊!”

翌日。

康帝此时宴请牙金使团,无疑是前线大捷,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吉利蒙呀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容入席,满不在乎文武百官对自己的窃窃私语。

娇海娃一脸疲惫的坐在他身边,她的命运,似乎也已经定了下来。

黄逍带着赵曙进殿在牙金使团旁边坐下。

文武百官落座完后,康帝缓缓从殿内走向龙椅。挥一挥手,便有舞女起舞,乐师奏乐,内侍司给百官上菜。

“金相,来,朕邀你共饮一杯,如何?”康帝笑着举杯。

“谢康帝。”吉利蒙呀恭敬的与康帝回敬。

“啧,这金相,入康以有两月了吧。”康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康帝,过了今日,两月整。”

“不知这两月,金相玩的可开心?”

“大康地大物博,山清水秀,外臣这两月,确是想了不少见识。”吉利蒙呀笑道。

康帝朗声笑道,“金相爽快,来,朕敬你一杯。”

“外臣惶恐。”

“素问金相治邦国策举世无双,学生斗胆,向金相讨教一二。”沈执擎出声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大康的狼相沈大人?”

“不过是外人信口胡说罢了。”沈执擎憨笑道,“学生只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当不得狼相一词。”

“沈卿,你怎么回事?朕说了,今天只顾饮酒作乐,不谈国事。”康帝责怨道。

“无妨,只是各家之言,称不上国事。”吉利蒙呀笑道。

沈执擎也笑了,“陛下,臣只是见到金相,一时兴起,想讨教一二罢了。”

康帝挥挥手。

沈执擎正襟危坐,“敢问金相,当今是乱世,还是盛世?”

“乱世也可,盛世亦可。”

“何意?”

“百姓安居乐业,各司其职,大康国库充盈,逢大雪而无灾,待到春暖花开,岂不又是稻米丰收,溢仓之盛世?”吉利蒙呀说道,“而今各国林立,北有强燕,带甲百万,强箭硬弩,上有八柱国,下有为民吏;西有三十六国,虽固而守旧,因循古道,各国或新仇,或旧恨,但百年来尚未有一国亡,当知其本同根同源,蝼蚁虽小,合而为狼;南有南越,大理两国,瘴术蛊术天下无不闻风丧胆,进可夺一城之地,退可安然自居;东临大海,然则每逢年关,倭寇横行,沿海渔船难进寸步。岂不亦是乱世?”

沈执擎点点头,“金相一言,倒是令本相悟了,不瞒金相,这几月南越犯境,东海倭寇,北亦与贵国交兵,我这中书省啊,都要炸了。”

“幸得贵国能臣良将甚多,南越之乱上河郡公平,东海倭寇吴国公打的他们落花流水,梁国公亦与我牙金交战大捷。”吉利蒙呀笑道,“恰逢年关,岂不是歌舞声平?逢凶化吉之盛世?”

沈执擎愣了一下,也笑了,“金相说的是,是本相庸人自扰了。”

“外臣听闻,沈大人师从道门?”吉利蒙呀不经意间问康帝。

康帝点点头,“确有此事。”

“素问一味尘道长道法精妙无比,本相年幼时有幸见过道长英姿。终身难忘啊。沈大人是其高徒,不知亦有何高深,老夫斗胆,请教一二。”吉利蒙呀感慨道。

沈执擎看向康帝,康帝沉默不语。

赵曙不解,附耳问黄逍。

“一味尘曾刺杀过陛下。”黄逍低声说道。

“家师本事,本相学其皮毛罢了,况且本相学艺不过三年,恰逢乱世,便入了世。”沈执擎淡淡的说道。

“倒是本相孟浪了。”吉利蒙呀笑道,“那敢问沈相,当今之世,大康该如何处?我牙金又当如何?”

沈执擎沉思片刻,说道,“大康地处中原,西域三十六国沙漠高原之地,彼此之间相互忌惮不足为虑。南越大理两国有障林遮蔽,难进寸步,只可固守几城,两国蛊术瘴术虽强,但无强兵劲旅,亦不可为虑。东海倭寇,阴险狡诈,行迹诡秘,当缓缓图之,一举灭之。”

吉利蒙呀疑问道,“那北燕与我国,敢问沈相有何高见?”

“本相素知北燕之强,与贵国戈壁接壤,几次争斗,贵国缕缕败绩,故无话可说。”

“北燕之强,牙金确不可阻挡。沈相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本相知牙金人敦厚老实,大多以游牧为生,本相自知,牙金当交不宜伐的道理。”沈执擎说道,“可燕国,虎狼之国,其将凶残,其民彪悍,当除之而后快,亦能让我国与贵国友好互商,总不相犯。”

“说得容易。”吉利蒙呀冷笑一声,“待到贵国灭了燕国,我牙金又怎能自处?”

沈执擎叹了口气,“本相亦知金相难处,今年大雪,官路困难,不得已才兵犯陇右,本相愿以贵国商道免税十年,每年十万石官盐换得贵国诚意。”

“十年?”

“十年内,必灭燕,否则……”

“够了!”康帝一拍桌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沈执擎,咬牙喝道,“奸臣!”

沈执擎吓得浑身冷汗,连连跪下请罪。

康帝甩袖,愤然离席。

吉利蒙呀一脸玩味的看着跪地不起的沈执擎。

“有意思,这沈相竟如此不知分寸。”赵曙暗道,“看来陛下果真是忌惮他关内第一门阀的名号,才立他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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