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文没想到唐见雪顺手多带一个人回来,黄术同样没想到,这个唐姑娘竟住在刚刚见过一面的赵曙家。
徐文文迎了上去,“见雪,这位是……”
唐见雪想了想,“没记住。”
黄术尴尬的说道,“我叫黄术。”
“原来是小公爷,失礼了。”徐文文欠身说道,“怎敢劳烦小公爷亲自背人。”
“哪里哪里。”黄术连忙把司空镜放下来,“刚才言语冲撞了唐姑娘,在下只是来赔罪,小公爷之类的话,万万不用说。”
徐文文踢了一脚司空镜,“小公爷请进屋喝茶。”
“那就多多叨扰了。”
唐见雪翻翻白眼,拖着司空镜在院子内绑住。
“敢问姑娘……”
“我叫徐文文。”徐文文笑道,“我二人与赵曙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这次曙哥来京城,我二人追随过来,涨涨世面。”
黄术环顾四周,说道,“这总督府如此小,我回去告诉我爹,换处大点的宅院给你们。这也没个小厮门吏什么的。”
“府衙虽小,住着舒坦,大了反而冷清。”徐文文笑道,“我与见雪不是那种受人伺候的命,家里有红泥小妖打点,但也安心。”
黄术点点头,“那徐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照顾我便是。”
“多谢小公爷厚爱。”
黄术嗫嚅道,“不知……唐姑娘……”
徐文文眨眨眼。
“唐姑娘,可是金陵唐家的人?”
“见雪是金陵唐家的分支一脉,不过见雪从未去过金陵。”
“那便好。”
“怎么?”
“没什么。”黄术说道,“见雪姑娘小小年纪,剑法内力如此优秀,就是我使便浑身解数也不能敌,不知其师……”
唐见雪走进来,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六扇门的人偏喜欢问人家底么?”
黄术“噌”的一声站起来,连忙说道,“唐姑娘误会了,我只是……”
徐文文看着二人,眨眨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夜深了。
戴宗还在读赵曙的书。
徐文文走进来。
“老师。”戴宗起身,恭敬的说道。
“不必这么拘谨。”徐文文笑道,递给他一碗粥,“我看你这么晚还没休息,便让红泥给你熬了碗粥,暖暖身子。”
“多谢老师。”
徐文文轻笑道,“这是红泥熬的,又不是我做的,要谢谢红泥去。”
戴宗尴尬一笑,接过粥,放在一旁。
“有事?”
戴宗点点头,“我想我准备好了。”
徐文文盯着他,半晌说道,“我觉得你没有。”
“为何?”
“因为我不想让你上这条船了。”
戴宗急道,“我受大人恩典,才有了这条命,又得老师教导,又怎么能……”
徐文文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戴宗点点头。
“几成把握?”
戴宗摇摇头,“十分渺茫。”
“那你何必蹚浑水?”
戴宗正色道,“道,你们救了我,我给你们卖命,这便是我的道。”
徐文文嗤笑,“一文不值的道。”
“或许是。”
徐文文指着桌上的那本史书,“你能看到什么?”
戴宗想了想,“史明理,通道。”
徐文文说道,“你很聪明,不必赵曙差,只可惜你才接触这些东西。”
“赵曙救你,便是看中了你这份冷静与智慧。”徐文文说道,“又不知你能走到哪一步,你只不过是赵曙的一颗棋子罢了,还是备用的那种。”
“龙口夺珠,愿为爪牙。”
徐文文点点头,“罢了,我也不劝你,那你这颗棋子,我与赵曙便要启用了,可别等我们弃掉你这颗棋子。”
戴宗浑不在意,却有口难言。
“你是想问你娘的事?”
戴宗点点头。
“戴宗已经死了,你需要改头换面,你娘也不能知道。”徐文文说道。
戴宗神色黯淡。
徐文文起身,“不过我会安排,让你娘来总督府做事,也让你娘安全又能见到你。”
戴宗拱手称谢。
徐文文摇头,“不必谢了,只怕日后你会恨这个决定。”
戴宗摇头,“我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我绝不会有二心,或是违背大人意愿。”
“好好准备吧。”徐文文说道,“如果安排妥当,年后你就该登场了。”
……
赵曙与徐文文站在城外。
“见雪昨日带黄术回来了?”赵曙挑眉。
“是啊,你和小妖出城礼佛,我本以为唐见雪抓人回来便是,没想到真的遇上黄术……”
“遇上黄术倒没什么。”赵曙点点头,“我本来是想让她与黄逍起冲突,结识一下黄逍,好让黄逍诏安她,没成想,这么快就暴露了与我的关系,我本打算亲自去向黄逍说的。”
“只可惜你的欲擒故纵失败了。”
“无所谓。”赵曙耸耸肩,“见雪也未必能适应六扇门的环境。”
“不过黄术……可能,不是可能,是对见雪有意思。”
赵曙差点栽了个跟头,红泥赶紧扶住他。
“黄术?对见雪?”赵曙一脸惊讶,“好家伙,他是真没死够啊。”
徐文文笑道,“这人今早还来敲门,说是来送礼赔罪,让我打发了出去。”
赵曙捂脸,“我还是挺希望他和百里路的。”
徐文文眨眨眼,“你确定?”
赵曙不说话,看着前方。
“来了!少主!”
“咚咚咚!”
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迎面一盏招摇的“康”龙旗,后面三面“狄”、“牛”、“将”将旗,几万雄兵浩浩荡荡的在城外停下。
“进城!”
赵曙与徐文文在一旁站着,打量着进城的不足百余人,只可惜,看不到任何人的脸色挂着喜悦,除了寒止。
“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威风吧?”赵曙忍不住说道。
“心真大。”
一匹快马急匆匆的从城内狂奔而来,赵曙回头看去,果然是姬月微,打扮的还挺好看。
“桃红撒花袄唉,真漂亮。”徐文文羡慕到。
寒止看着姬月微与赵曙,更开心了,差点没翻身下马跑过来,但余光看到将上心缓缓拔出的剑,才收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