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江屿送她到宿舍楼下,看她进去才折身回到宿舍换下学士服,套了件很少穿的黑色衬衫,纽扣全开,露出里面的纯白T恤。
王恒远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你怎么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韩一磊和陈子阳闻言,目光离开手机屏幕,从床上翻身看他。
“下午不是约了人工湖旁边拍照?你咋就换衣服了?”韩一磊提醒他。
江屿没说话,把手表摘下放到桌上出门:“我出去一趟。”
“砰”的关门声响起来,留下宿舍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既然宗泉来找陆杳了,那就证明他最近没忙渠川的事务,现在不是在醉酒吧,就是在醉情。
江屿出门带着一身戾气直奔醉酒吧,如他所想,宗泉在这。
酒吧门敞着,门外停着一辆红色骚气的跑车。
江屿进门,吧台后有一个女服务员擦着酒柜。
他走过去,面色铁青,声音凌冽:“宗泉呢?”
那女服务员闻声转身看去,男人面貌俊俏,五官立体。可是在这样一张勾人的脸上,那双眼睛含着冰霜,没有一丝感情。
江屿被她盯的不耐烦,俊眉皱起,冷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宗泉人呢?”
女服务员被他散发的低气压吓到,回过神来,指了指二楼:“啊,那个,宗老板在三楼左边的房间,但是……”
江屿未等她说完话,提步上了楼。
服务员看着他稳步上楼的背影,只觉可惜。她想提醒他,包厢里有一个保镖在的。
江屿上了楼,抬脚踢开门,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间办公室。
宗泉仰躺在老板椅上,桌前站着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听到门声,宗泉抬眼看去,看到是他,笑了一声,微微坐直:“怎么,小朋友,来报仇?”
江屿扫了一眼房间里可用来动手的工具,最后眼睛定在办公桌上被打开的红酒瓶。
江屿沉步走过去,拿过酒瓶,哐当一声敲在桌边,瓶中剩下的红酒倾斜而出,犹如血水。
宗泉见此景,脸色一变,嘴角玩味的笑还未全部收起,便被江屿单手拎着白色衬衫衣领从办公椅上提起来按到墙上,接着,酒瓶破碎最尖利的部分抵到他下巴处。
几乎同时,站在桌前的保镖冲过来试图将江屿拉开,然而无用,江屿侧身对着保镖肚子用力的踢了一脚,保镖被踹的连连后退。
他一改往日绅士样,揪着宗泉衣领的手收紧,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冰冷至极,酒瓶尖处从宗泉下巴缓缓下滑移到喉结,声音极其凌冽冷静警告道:
“离陆杳远点。下次你再动她,我会宰了你。”
破酒瓶就抵在喉结处,宗泉不敢挣扎,但还是不认输,勾着玩味的笑:“怎么?只准你玩不准其它男人睡?”
话音刚落,江屿拿至酒瓶最尖处狠狠的戳到宗泉肩膀。
玻璃戳至肉内,宗泉疼的叫了一声:“江屿你别忘了你是学法的,最清楚故意伤害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我可以告你!”
靠在墙边的保镖见到此景,慌忙走过来掏出枪抵到江屿的太阳穴。
江屿很冷静,淡淡的暼了眼身旁强壮的男人,完全不在乎此时抵在自己太阳穴上那致命的东西,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告啊。”
他松开紧紧揪着宗泉衣领的手,将酒瓶从宗泉肩膀处拔出来丢到一旁,左手拂开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
江屿退了一步,从黑色衬衫内里掏出白色手帕擦着右手的血迹:“我说过,你再动陆杳一下,我会真的宰了你。”
他是说真的,并非吓唬宗泉。
事情解决完,江屿缓缓转身准备离开时,却暼到办公桌上相框上的女人。
他眯起眼,心惊了一下。女人红裙红唇,和陆杳眉眼有几分相似。
但绝不是她。
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提步离开醉酒吧。
宗泉捂住被酒瓶戳到的肩膀,背顺着墙往下滑,左腿屈膝跪在地上,保镖赶快蹲下来扶他。
他舌头顶了下后槽牙,眼神狠戾。他妈的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吓到后背冒冷汗!
江屿走出酒吧,夏日当头,阳光强烈。
他将擦过手的白色手帕丢到垃圾桶。
回到宿舍,王恒远他们刚要出门。
韩一磊看他脸色比之前好多了,笑道:“屿哥,你去哪快活了?”
王恒远和陈子阳真是想抽韩一磊一个大嘴巴子,“我们在人工湖等你,你快来。”
江屿淡淡的“嗯”了一声。
王恒远和陈子阳拉着多话的韩一磊出了门。
江屿把门关上,走进来将黑色衬衫脱下搭在椅上。随后进洗漱台,打开水龙头,挤了洗手液,一遍又一遍的洗手。
洗了很多遍后,他关了水龙头,拿过干毛巾擦拭着湿手。
脑海里是离开酒吧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