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元安刚一进书房,月琉璃就立马迎了上来,将门关严实了,并嘱咐啊锦在外守着。
“夏夏,你要和为父说什么?”
看到月琉璃这般小心谨慎,司空元安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夏夏是西域间谍?
……夏夏不是我亲生女儿?
……夏夏她……有了身孕?!
想到这里,司空元安不由得往月琉璃的小腹看去,看到小腹依旧那么平坦,他才松了一口气,不然他非要揍死那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不可。
“父亲……其实我叫月琉璃……”
“嗯?月琉璃,这名字不错,和你的琉璃园还挺般配啊!”
司空元安一开始还因为这个巧合而有些兴奋,随后脑中忽闪,想到了什么。
“慢着,月琉璃……月琉璃……银月阁的鬼面阁主好像就叫月琉璃来着……”
“是,我就是银月阁的阁主,不过现在,银月阁已经被他人掌控了。”
“哈哈,夏夏,你怎么可能是银月阁的阁主呢,你就别拿为父寻开心了。”
司空元安还是不相信月琉璃说的,那银月阁是什么组织,那可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再说那鬼面阁主,那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冷血无情啊,这和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可完全不一样。
“父亲,我真的是鬼面月琉璃。”
“好了好了,你已经把我逗笑了,该说正事了吧,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为父都会原谅你的。”
司空元安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着月琉璃,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唉……”就知道司空元安不会相信,月琉璃只好一掌拍碎了书房的案桌,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梨花木了。
“啊——这这这,我上好的梨花木啊——”司空元安瞬间心疼起了桌子,蹭的一下凑上前去摸着木头碎片说道:“夏夏,你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爹!”
月琉璃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力气大的事情吗?是吗是吗?怎么他老人家的关注点就这么奇怪呢。
“啊?哦哦哦,好好好,我不管桌子了,你继续说,怎么了。”
“…………您没见我一掌拍碎了桌子吗?”
“见了见了,是说你力气大嘛。”
“……这是因为我会武功。”
“哦,是了是了,你会,女孩子会点武功也没事,防防身是极好的。”
“……”
“爹,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夏夏,不是力气大点就能当阁主的……”
司空元安开始有些担心月琉璃是不是出门一趟得了什么癔症。
“阿锦,把我的面具拿上来。”
无奈,月琉璃只好让阿锦将自己的鬼面拿了进来。
“爹,你看,这就是我在银月阁戴的面具。”
“哦——夏夏,这面具看着倒是怪瘆人的……”
司空元安小心翼翼的摸着面具上凸起的刺,他在想这要是黑灯瞎火的会不会就戳着自己了。
见司空元安丝毫没有要相信的意思,月琉璃不禁有些头大,这怎么证明身份倒成了难事了。
“对了!”
月琉璃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呢!”
“忘了什么了夏夏?”
月琉璃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司空元安,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
“这,这是——”
“银月令,银月阁历代阁主亲传的银——月——令”
令牌一出,司空元安立马就信了,只是他有些恍惚。
“夏夏,你真的是……”
“是的父亲,对不起,瞒了您这么久,我也有我的顾虑。”
“那你为何又愿意告诉为父了。”
“因为您和祖母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不想再欺骗你们了,也不想因为我的身份给大家带来任何麻烦。”
“这样啊……”
司空元安摸着胡子,陷入了沉思。
见他不说话了,月琉璃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如今银月阁虽然不在我手中,但我迟早是要拿回来的,所以父亲,为了不让您为难,明日一早我就离开丞相府,父皇和母后那里,我日后再去谢恩日请罪吧。”
说着,月琉璃就打算走了,司空元安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胡闹,夏夏,你是我的女儿,又是我朝公主,你想走到哪里去。”
“可是父亲,我也是……”
“我仔细想过了,银月阁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可终究也没做出什么不利于朝堂之事,再者说了,他日你若重掌银月阁,必然不会做出叛乱之事,与其让他人掌控一个定时炸弹,还不如由你去接手,为父相信你的为人,定能处理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至于皇上皇后那里,为父会替你说些好话的,皇上他是个明君。”
不容月琉璃说完,司空元安就打断她的话说道。
“父亲……”
月琉璃有些动容,煽情的话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好孩子,这就是你这些天离府的理由吧,以后若是为了处理你阁中之事,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只是有一点,你若动摇了我朝的江山社稷,做了危害百姓危急朝廷之事,为父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带回正道的。”
司空元安紧紧的盯着月琉璃,眼中满是宠溺和坚定。
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月琉璃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爹,我绝不行叛国之事。”
“好,为父相信你,快回去歇着吧,小厨房估摸着也做好了饭菜了。”
司空元安摸了摸月琉璃的脑袋,送她走出了书房的大门,随后仰头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静儿,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夏夏她,真的长大了
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赶不上她的步伐了
她的风采可不比你当年的差啊
唉——
若是将来哪一天,她真的做了错事,你也放心吧,赔上我这条命我也会护她周全的,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吧
“老爷?你在跟我说话吗?”
忠叔刚走近,就听见司空元安在小声说些什么,还以为他是在吩咐什么事呢。
“无事,走吧,人老咯,开始碎碎念咯——”
“老爷哪里的话,您正值壮年呢。”
“哦?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只剩下不知名的小飞虫在绕着未燃尽的烛火转圈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奔波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