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姮的失控，整个实验室再次被她的鬼域笼罩。

陷入自己催眠状态的姮无疑很是危险，极具狰狞以及扭曲的脸昭示着厉鬼的侵蚀在不断加重。

许默呼出口浊气，猩红的鬼眼里血丝渐渐被黑色代替，一种诡异的力量落在了姮身上，她的衣服自燃起来。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姮使用自己的鬼域在皮肤表层形成一层冰霜隔膜，艰难地抵御着许默鬼火的侵蚀。

终于，即将灼烧在姮身上的疼痛激起了她的意识，混沌的眼睛里灰白的霜寒褪去，狰狞扭曲的脸在逐渐恢复正常。

近乎在许默强势碾压下，姮身上的失控遭到他的压制。

刹那间化为太平间的实验室平静下来，彻骨的冰冷收拢回那可爱女孩的身体里，悄无声息。

姮的人格似乎也因此陷入沉睡。

“小明，唤醒她。”许默偏头对王小明说道，后者微微颔首。

使用特殊的办法，将蔷薇从催眠的状态上唤醒。

大约十分钟后，蔷薇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眸，有些茫然又有些惊恐地看向他们，带着哭腔道：

“姐姐好像很难过，好像很痛苦。”

楚灵走到她跟前，抚摸她的脑袋，面瘫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都过去了，蔷薇。”

“楚灵哥哥，呜呜~”椅子上的蔷薇，一把抱住楚灵，哭泣起来。

蔷薇的情绪很快就被楚灵没有任何技术的安慰所平缓。

呵，萝莉杀手？

许默暗笑，在见识到姮的恐怖与极端后，对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多了一些同情。

楚灵将蔷薇带出沉闷的实验室，徒留下许默与王小明两人。

王小明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开口道：“很少见楚大校有过笑容，寻常都是一副面瘫脸。”

“奇怪，奇怪。”连道两声奇怪后的王小明转身过去，打算继续进行他的研究时，许默叫住了他。

王小明看向他，静待后言。

许默拿出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白鬼烛，放在桌上。

白鬼烛与寻常蜡烛没有差别，但从许默的手里拿出来，意义或许就不一样了。

“这是......？”

“鬼烛。”许默淡淡地解释，接着继续说道：“一只可以吸引诡异与神秘的蜡烛。”

“这样的蜡烛，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回到实验室的楚灵，目光同样被那鬼烛吸引，缓缓道。

“诡异物件，是我在西虹市遭遇神秘事件里从一户夜嫁的人家偶然所得，经使用，具有能吸引诡异与神秘的作用。”

理由当然是许默胡编的，但他知道楚灵以及王小明两人即便不相信也会选择相信。

许默目光里平静如水，很是坦荡地告知两人，简单明了。

其实对于系统奖励物品的来历，许默不止一次怀疑，系统既然能有能力将千里外大昌市里的鬼镜挪动到大武市，会不会白烛以及红烛也是它使用了什么禁忌的办法夺来的。

但系统毕竟是许默最大的秘密，他不会轻易地告诉任何人，现在的一切也仅仅是他的猜测罢了。

楚灵听完许默的解释，眉头轻挑，凝视着许默手里的白烛。

解释完自己是怎么获得后，许默干脆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够研究出来鬼烛的材质，甚至复刻出来新的鬼烛。”

言罢，许默切割下白鬼烛属于蜡油的那一部分，经过他长期研究，鬼烛其实有两部分诡异物品构成，一部分是未知线料构成的灯芯，另一部分则是蜡油。

失去灯芯的蜡油就不算完整的鬼烛，不具备有点燃以及吸引诡异的作用，这也是许默放心将蜡油的部分给予王小明研究的原因，至于灯芯可以再等等。

倘若王小明连蜡油部分的材质都没办法解析出来的话，灯芯也没有必要交付给第七区。

王小明接过白鬼烛的蜡油，意味深长地看过许默一眼，沉声道：“我会尽力去研究，如果有了成果再通知许局你。”

许默点点头，将剩下的白鬼烛收起，离开实验室。

待到许默离开后，楚灵将目光从许默身上移开，放在白鬼烛上，开口道：“上一个时代的很多诡异物件都被老一辈的人以某种方式藏匿了起来，或许就是类似鬼域的手段，伴随着三十八年的那场神秘事件后所有的诡异物品一夜之间消失，仿佛不复存在。”

“直到现在全球神秘复苏再次爆发，那些诡异物品又重新浮现出来。包括许默调查的一栋古楼案件里也有上个时代的踪影。我们之前的认知是错误的，驭鬼者的起源比我们想象的要早。而许默等人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批驭鬼者，我统称他们为起源驭鬼者。”

“你想说些什么？”王小明看向许默，意有所指。

“第七区里应该很早就有老一辈的驭鬼者存在了。”楚灵说出他的结论，随即扭头看向王小明：“你记不记得，秦老。”

“秦老......”王小明眼眸微眯，显然他猜到了楚灵的意思。

记忆里浮现出那位身穿灰色大衣，永远保护在赵天雄身侧的老人，王小明与楚灵也是那位神秘的老人从小看到大。

“兴许是出于神秘复苏时期的断层，和平年代下导致老一辈的驭鬼者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直到现在，他们才渐渐复苏。”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主观臆想。真正的秘密或许还有待发掘，甚至我觉得赵天雄对上一代的隐秘或许知道得也不多。很多资料仿佛在一夜间消失殆尽，被人抹除了一般。包括人造人的计划实验。”

“够了！”王小明打断了楚灵的自述，神情冷峻。

王小明语气不容置疑地坚定道：“我现在是人。”

“你走吧。”

王小明下了逐客令。

楚灵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停在喉咙处，没有说出来。

“劝你不要太宠溺小强，会惯坏他的性格的。”楚灵临走前，悠悠说道。

“我的事情，楚大校不必操心。”

楚灵头也没回地走出实验室，也没将王小明的话放在心上，比起王小明的逃避现实，他更加清楚与认知自己。

在楚灵将出研究所大门时，他望着大门处站着的衬衣男人，脚步顿了顿。

后者轻声笑道：“还有些事情，谈谈。”

楚灵啃了口刚刚从口袋里拿出的苹果，回复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