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铁狱,核心区,狱警食堂。
“我吃好了,还要值放风岗,先走了。”维罗妮卡说完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餐盘。
“哦……好的,拜拜。”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狱警伊莎贝拉生硬地笑着,摆了摆手。
维罗妮卡刚离席,正好跟端着餐盘走过来的监区长芙兰达打了个照面。
“啊,吃完了啊。”芙兰达笑着打了个招呼。
但维罗妮卡却没注意到她,径直走过她身旁。
“维罗妮卡?”芙兰达不禁有点尴尬。
“啊。”维罗妮卡猛地反应过来扭过头,慌慌张张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啊监区长,刚刚我……我在想事情。”
“没事,最近加班是不是太累了?”芙兰达看出对方不怎么在状态,关切地问道。
“我还好的。”维罗妮卡勉强地笑笑,端着餐盘走开了。
芙兰达最后在伊莎贝拉对面坐下来,开口便问:“维罗妮卡这两天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眼神都死了啊。”
“哪有,她可是连续熬两次全天班还能生龙活虎的铁人啊。她这次是遇到人生危机了啦,心情受影响也是情有可原的。”伊莎贝拉长叹一声摇摇头,“监区长您对她稍微担待一下吧。”
“人生危机?什么意思,家里遇到困难了?”芙兰达愣了一下。
“您还不知道这两天出现在接待处的‘鲜花女士’吗?大家都已经传疯了。”伊莎贝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别卖关子,说重点!”芙兰达催促。
“最近有个超级漂亮的女人,天天在白班结束的时间点到接待来,说要见典狱长,已经三次了。”
“想见典狱长的人不是一直很多吗,基本都是犯人家属。”
“不一样!!”伊莎贝拉纠正道,“这个女人每天拿着一束花兴高采烈地在那里等,有时候还带一个小礼物,说要等典狱长下班。”
“这该不会是——”芙兰达终于听明白。
“追求者!绝对是!!”伊莎贝拉言之凿凿,“您没看到她捧过来的花束有多夸张!还有小礼物,上面印了红唇印,还是现场亲上去的,啧啧啧啧……我看了都害臊,她第一天来我就马上知会维罗妮卡了。”
单位里,跟维罗妮卡稍微走得近一些的同事基本上都知道维罗妮卡喜欢的人是谁。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大胆的么?”芙兰达有点疑惑,“可那维罗妮卡也不用失落成那样吧,她底子也不差。”
“不是一个级别的啊监区长,你不知道那个鲜花女士有多漂亮!”伊莎贝拉强调,“敌人强大到这地步,换我我也要被打击到没斗志了。”
“能有多漂亮?”
“绝世美女!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美到不真实的那种!”伊莎贝拉摇头感慨,“好看到我一个女的都想跟她滚床单啊。”
“呃……”芙兰达一时语塞。
“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伊莎贝拉摆手。
“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难想象长什么样啊。”芙兰达说。
不过看到向来要强的维罗妮卡,都变得如此意志消沉,想来这位追求者的长相应该确实很出众。
“反正今天那人肯定还会来的,到时候您到接待处或者侧门口看一下就知道啦。”
“这得找机会开导开导她啊,但这种感情问题嘛,实在有点……”芙兰达也觉得有点为难,“唉,希望她别因为情绪影响到工作吧。”
“没事,她现在这副心情很差的样子反倒对犯人更有威慑力。”伊莎贝拉说着用叉子将最后一点炒面卷起来,送进了嘴里。
……
与此同时,核心区小操场,吃过午饭的犯人们在日常放风。
卡蜜拉在操场上跑了两圈活动一番后,移动到阴凉处的长椅旁:“姐们儿,挪个座。”
坐在长椅上的吸血鬼奥菲利娅稍稍皱了皱眉——虽然偶尔也会闲聊几句,但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言行粗犷的卡蜜拉,更何况对方身上现在还有汗,不过她姑且还是挪出了一点空。
卡蜜拉坐下不久,两人就看到黑着脸的维罗妮卡从她们面前缓缓巡视过去。
“哇,这狼女今天心情也是差到姥姥家去了啊。”卡蜜拉小声说,“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鬼知道。”奥菲利娅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
“喂,老姐!!”两人突然看到菲儿主动凑到了维罗妮卡边上。
“嚯,这魅魔是找死找上瘾了?”卡蜜拉咧嘴笑了。
艾登离开的这些天,维罗妮卡彻底接管了犯人的应急管理和惩戒措施,艾登处置犯人其实还是比较圆滑的,相较之下维罗妮卡反倒更严苛一些,只要稍微违反纪律就会立刻落实惩罚。
尤其是这两天,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维罗妮卡的表情差得可怕,而且全部写在脸上了,那种压迫感让大部分犯人别说招惹她,见到她都恨不得绕道走。
有个不知死活的新犯人嘴贱,威胁其他狱警说出去以后要对他家人下手,维罗妮卡知道后二话不说把这人调到了“疯子”海洛的房间去了,连警告都懒得给一声。
今天早上出工的时候那自作自受的犯人就趴在栏杆上哭,请求换回原来的房间,然而维罗妮卡不仅无视了这个请求,还想办法取消了那犯人的白班,让她一直跟海洛待在一起。
也不知道那可怜的新人现在被逼疯了没。
但这会儿菲儿却主动靠近了明显还处于刺头状态的维罗妮卡,不仅如此还以一副“我俩好姐妹”的架势,伸手去挽对方的胳膊,结果被维罗妮卡躲开了。
“主动跟狱警身体接触,你是嫌刑期不够还是嫌命长么?保持好距离!”维罗妮卡狠狠瞪了菲儿一眼,“我最后再警告一遍,我也不知道典狱长什么时候回来,别再拿这事来烦我了!”
“不是啦,我是听人说最近有个狐狸精天天来监狱求见艾登大人,所以来问问你嘛。”菲儿一脸急切地摊开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