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转变如此之快,众人始料不及。
不是没什么大事吗?
不过也有不少人听出来,冯勋内有隐情,没说实话。
冯勋被押下去。
卞衡拍了拍陆泽肩膀:“你很不错,我看好你,若是查明真相,你有大功。”
陆泽反问道:“若是没查明呢?”
卞衡冷道:“没查明也简单……他所受的一切,你自然也要尝试一遍。”
“那你还是把他放了吧,当我没说,那只是我的猜测。”
“晚了。回去等消息吧!”
卞衡笑了,“你所猜测之事,与我等掌握的资料不谋而合!”
他瞥了陆泽一眼,朝内堂走去,喃喃道:“正愁没有突破口,不过一个金丹和一个炼气滑头,宁杀错,不放过!”
戒律厅的人果然都是神经病。
陆泽暗自冷笑,丝毫不怯。既然他敢说出来,就有十足的把握。
至于戒律厅用什么手段、怎么查,那是他们的事。
“兄弟,你究竟与卞长老说什么了?”
朱昌小声问道。
不是你叫我来,也没这么多事情。
陆泽横了他一眼,“你听了会死。”
朱昌一哆嗦,“那还是算了,当我没说,走吧,出山。”
“诸位执事先回吧,我去流云峰找我师妹叙旧,告辞。”
陆泽转身离去……
“这小子后台还真多。”
……
路上。
陆泽仔细将最近发生的事反复推敲,发现确实没有疏漏,这才放心。
他与卞衡长老所言,很简单,只不过把最近自身之事,稍加魔改,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添了一句话。
——我怀疑冯勋执事隐瞒实情,或受阴魄宗指示……
这就足够了。
谁成想戒律厅自己也有调查,恰好不谋而合,怪你冯勋倒霉罢。
其实早在回山之后,首次有人惹麻烦,陆泽就感觉不对劲。
道理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无非两种可能。
一是彼此利益有冲突,二是互相有仇恨。
他身为外门大师兄,虽然有相应特权,但未触碰任何外门弟子的实际利益;况且“陆泽”颇为清高,以前除了师妹顾夕颜和同乡师弟李平安,交往尽是执事之流,与其他同门根本没交际,所以排除第一点。
他穿越过来一向低调,除了与梅阑有过小小碰撞,也没惹到什么仇家,那么细细一想,唯一被他羞辱过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阴魄宗巫行云。
如此看来,事情就很简单了。
他自己都是一个魔宗细作,剑宗怎会没有其他宗派的卧底。
至于卞褚……他只能说一句:呵呵!
此人家世煊赫,又有悬遏峰长老后台,不可能背叛剑宗,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小子被人当枪使了。
“若真查到自己玄孙头上,不知你会如何处置,裤裆里的黄泥,你说得清?宁杀错,不放过?呵……我就不相信你能大义灭亲。
不过,还是先跟花清蓉知会一声,以防不测,顺便取些丹药。”
陆泽如此想着,芙月殿近在眼前,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后,闪身而入。
“你来啦!”
甫一踏入大殿,小霁月便出现在眼前,小脸红扑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让陆泽想起了前世网上的笑脸秋田dog。
“嗯,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你师傅呢?”
陆泽摸了摸她头,笑着朝里面走。
“你为什么会想我?我可没有想你,但是,我想你的肉饼了……”
霁月说着说着,就有些愧疚了。
陆泽洒然道:“没关系,你想我的肉饼,就是想我,都一样。”
霁月双眼冒光,“那一会儿还做肉饼吗?”
“你想吃就做。”
“好的呀!”
霁月高兴的跳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着急,走了一路太累,可能会影响肉饼味道,先去洗个澡放松放松。”
“哦。”
“……”
谈笑间,两人来到玉漱阁,陆泽褪去衣衫,跳下玉池,一通撒欢后,双肘搭在池边,背靠玉石,舒爽地哈了一口气。
“霁月,上酒。”
“哦。”
滋溜……
爽!
“给我揉揉肩。”
“哦。”
舒坦……
美滋滋闭上眼,舒服的直哼哼,看起来霁月没少给花清蓉搓澡,功夫不错。
好一会儿,陆泽都要睡着了,霁月开口问道:“臭……不是,陆泽你进境好快呀,上次见你还是炼气三层呢。”
陆泽心念一动:“你一个一岁的毛丫头,还能看出我的修为境界?”
霁月听出他的促狭之意,有些不服了:“一岁怎么了,我可厉害呢。”
“是吗?”
陆泽不信。
“嘁!”
霁月随手一指,院内一根青竹拔地而起,数道寒芒闪过,枝叶尽去,只剩一段翠绿竹节。
她胖胖的手指轻轻挥动,竹节随之而动,一时间,场间尽是青光碧影,令人眼花缭乱。
陆泽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驭剑术吗?”
霁月得意洋洋:“你修为低浅,眼光还不错嘛。”
“快教我!”
陆泽反身立起,满脸兴奋,然后又赶忙蹲下,“你教我驭剑术,我教你做红烧肉。”
“红红红什么烧肉?”听起来就好吃。
霁月吞咽口水,想了想,摇头道:“不成的,你修为太低,连金丹都不是,御剑都不会,更别提驭剑术了。”
还是修为太低啊。
陆泽顿时泄气,恨恨道:“没红烧肉了!”
“哦……”
霁月神情低落,“你为何要学驭剑术呀,做红烧肉不好么……”
“不好,我也想凌空对敌,不用手。”多有逼格。
霁月想了想,“若光想不用手,那也并非只有驭剑术,驱物之术你会吗?”
听起来就是大路货。
陆泽兴趣缺缺,运气伸手,一片竹叶缓缓浮起,“是这种吗?”
“呃……”
霁月小手一勾,将竹叶勾到掌心,手指轻轻拨动,竹叶翩翩起舞,“这才是驱物之术。”
这还有点意思。
“这俩有区别吗?”陆泽问。
“自然有区别。”
霁月稍加思考,道:“驭剑,心与剑想通,剑随心动,剑损心伤,二者知通也;驱物,物随气动,表行而内不兼,二者从属也。驭剑者需神识……”
霁月侃侃而谈,陆泽皱眉苦思。
良晌之后,待霁月说完,陆泽问道:“驭剑先不谈,现在我境界太低,谈之过早,你所说的驱物,我听懂了,就是要让元气听话,驱使物体,对么?”
霁月赞道:“差不多,将元气凝练、驯化,乃至如臂使指。”
“可有术法口诀?”
“有。”
霁月将驱物之术告之他,陆泽略加思索,随手捡起几片竹叶,往天上扬,微微运气。
偏头看她:“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