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离他们半里路的地方,隐约有两个人举着火把,向他们这边走来。这时朱可欣也醒了过来,见火把向他们靠近,吓得哆嗦不已,两眼睁得圆圆地望着宣蒙。张宣蒙伸手捂住可欣的小嘴,俯在她身上,右手摆了摆。
只听搜索声越来越近,眼见不幸,却在离他们约几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人道:“咦,你看,这儿好象有脚印,是不是”
“慢”,另一个声音道:“嗯,让我看。噢,原来你们两个小东西藏在这儿,老子看见你们了,还不快快滚出来?”
张宣蒙心中一震,怎么会被他们发现了,前一世不是这样的。他记得很清楚,在这林中,两个修罗教人离他们几十步的时候,大声吆喝两声,震得林中鸟乱飞乱叫不止。他们两人连说灰气,就换了一方向而去。怎么这一世变了,不一样了?难道这一世躲不过修罗教的毒手?
左右是个死,不躲了,站起来让他们抓就是,说不定还会再来一世。正要站起,却见朱可欣双眼惊恐地看着他,心中一痛,又俯下身来。
岂知等了一会,他们并没有向这边走来,只听第一个说话的人道:“小东西,还不自己出来,真要老子亲自把你们揪出来吗?当心我剥了你们的皮。”张宣蒙心中一动,向朱可欣示意一下,趴得更低了。
过有半晌,只听他们低声道“不在这儿,要是在这儿,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不早吓得叫出娘来。你看,这儿的脚印只是一个人的,他们是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只有一人的脚印?前面连个鬼影也没有。”
张宣蒙听到此处,暗叫一声好险。又听他们道:“咱们再向前走两步看看。”只听得两个人又向前走了十来步。忽然“嘎”的一声尖叫,一只树上栖息的乌鸦被惊的飞了起来,接着“嘎嘎”之声大作,群鸟扑棱棱飞起来,引得寂静的树林一时躁动不已。朱可欣要不是被宣蒙捂住嘴,准被吓得大叫失声。
只听一人连连吐了两口唾液道:“灰气,灰气,臭乌鸦鬼叫什么,象死了人似的。”停了下又道:“算了吧,这个地方鬼森森的,谅他们两个小孩子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呆,你听这乌鸦叫得多灰气,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搜。”说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张宣蒙才透了口气,松开捂着朱可欣的手,只觉手心全是汗,同时又感觉她的小嘴发烫,再用唇试试,额头发烧,原来被大雨淋得病了。
张宣蒙紧紧把朱可欣搂在怀中,用脸贴着她的小脸蛋,心中一酸,泪珠成串滴了下来,落在可欣的腮上。只听朱可欣道:“宣蒙,别哭,我不难受,只是头有点疼,没事的。”
张宣蒙听了更是难受,泪水滚得越发多了。朱可欣泪水也不觉滚了出来。过了一会,只听朱可欣轻轻道:“宣蒙,别哭,再讲狼外婆的故事给我听,我会好受的”。张宣蒙强忍泪水,顺着她,讲了起来。不一会,可欣晕晕沉沉睡去。
张宣蒙看着朱可欣睡去,心中却是思潮翻涌,这一世重生到现在,之前一切都没变,怎么在这个林中却变了,虽然只是变了一点,但与前世轨迹就有点偏离,难道这一世与前一世还是不一样?只要能有一点不一样,既然我张宣蒙重生,我就要改变前世的人生轨迹,不能再象前一世一样窝囊的死去。
突然,脑海中又现出前世刚认的师父的话,“小子,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囚笼似的低级位面,会有你这样一个亿万年来没有的纯净无上道体。小子,只要你认我师父,我会为你寻来适合你这道体的无上大法,让你百年之内成就神王,千年之内成就神皇,三千世界以你为尊,与天地同寿。”
难道我真象那师父说的,是那什么无上道体,可以修成世上最厉害的神功,不仅是人世间,而是三千世界。好象上一世,我虽然只修了玄都秘笈上一部有限的三层心法,我的内力就是增长很快,而且没有什么武林人说的障碍,一路顺畅,无阻无碍。
记得当时那人要我认他师父,我是被世人害苦,以为他也象其他武林中人一样骗自己,想获得玄都秘笈的,便想逃离他。
他以为我不信他说的话,口中说道:“臭小子,你不相信我?你看。”当时是在一群山峰之下,只见那人随手向一座山峰挥去,就见他的手无限放大的向那山峰罩去,一眨眼,那山峰便失去了踪影,好象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那人见他愣愣地看着山峰消失地方,又向他显摆似的笑道:“小子,怎么样,信了么?再不信,我带你上天看看。”
话未完,他只觉得自己便随那人飞到了群山之上,不一时又出现在一片大海之上,这是他那一生第一次见到大海。在大海上飞了一个时辰,那人大笑道:“小子,现在信了么?再不信,我将你扔在大海里泡泡,泡开你这个榆木脑袋。”
那时他早已信得不能再信,口中连道:“前辈,我信了,我信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那你臭小子还不认我为师。”说话之间,他们已远离大海,飞到一座大山之上,万里碧空无云。
他记得当时大叫道:“好,我就认你为师父。师父。”岂知一句师父没喊完,就见天上一道闪电直击而来,只听一声巨响,隐约中他记得那人迎上那道闪电而去,好象手中挥一把剑,劈向那道闪电,但转眼,闪电击中那人的身躯,那人,也就是刚认的师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道闪电来势虽缓,但依然击中了自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宣蒙自重生之后,一直没闲下来一刻,直到这时才得好好想想他的前世今生,感觉一切仿佛在梦幻之中。但他却知道,他确实是重生了,而且重生的轧迹在这片树林中有了偏移,有了一点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