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等众人嚷了一会,双手虚按,众人慢慢静了下来。孙长老道:“我们本意也与大家一样,齐上泰山,与修罗教放手一搏。但泰山奇陡,道路峡窄,若各派皆与我帮一样,全派尽出,只怕不下十数万人,泰山之道将为之堵塞,山顶亦坐之不下,更谈不上与修罗教一拼。所以,我与几位长老商量,我们丐帮几千多名弟子不可尽去,只能去一少部分。即于各舵中选出部分人来,前往泰山,参加武林大会。”
丐帮众人自然都想上泰山一睹这百年不遇的武林盛会,听了不免失望。
孙长老接着道:“明日各舵由舵主亲自选出二十人来,报于我们,然后再分成两组,一组由帮主带同牛长老、白长老同行,一组由吴长老、周长老与我同行,于八月十三日在泰山脚下会合。其余的帮众各回分舵,严加防守,以备修罗教偷袭。”
“是”众人齐声应道。孙长老道:“大事已了,现在大家就畅怀痛饮,不醉不休。”
张宣蒙站起道:“大家一同举杯,共尽此碗酒,预祝泰山之上,除魔成功。”
众人跟着大声道:“大家干杯,预祝泰山之上,除魔成功。”“祝帮主在泰山上大施神威,诛杀邪教教主欧阳振雄,为老帮主报仇,为武林除害。”
张宣蒙此时已微有醉意,大声道:“众位兄弟,修罗教作恶多端,无所不及,人人得而诛之,泰山之上,咱们绝不可手软,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众人大声应和。
张宣蒙喝到兴处,与众人频频举杯。帮中善饮者,见他神量,也走上前来敬酒,杯来碗往,哟喝之声不绝。丐帮有些人多年不见,自是又喝作一团。城隍庙前一片喧哗。
子夜时分,明月西挂,地上已喝倒不少人,横七竖八而卧,有的兀自未休,舌头僵硬,口中叫着:“喝,喝”不停。
张宣蒙喝到最后,虽强压酒力,也醉了七八分,见众人皆俯地而睡,无人再喝,遂坐在地上运功。
半晌,头脑清醒许多,忽然想起欧阳雨馨来,呀的一声大叫跳起,记得刚才与众人商量泰山大会时,曾口出狂言,要杀光修罗教,击毙欧阳振雄。欧阳雨馨是欧阳振雄的女儿,如此妄说,岂不令她难堪伤心。四下望望,不见她的影子,更是心惊。
他悄悄从众人身上走过,向欧阳雨馨曾站过的地方走去,仍不见她。知她重伤未愈,若遇敌人,必有性命之忧,心中大急,拔开身形,方圆四下兜了一圈,还是不见人影,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又向远处寻找。
走不多久,隐隐听得远处有人啜泣。张宣蒙大喜,顺声奔去,正是欧阳雨馨倚在一株临河的柳树上哭泣。他悄悄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背脊一抽一抽,不觉叹了口气。
欧阳雨馨闻声蓦地转过身来,见是张宣蒙,哇的一声扑在他的怀中。
张宣蒙搂着她的肩,轻道:“雨馨,对不起,我刚才喝多了酒,满嘴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当真。”
欧阳雨馨泣道:“宣蒙,你就那么恨我的父亲吗?”张宣蒙无言。
欧阳雨馨哭泣道:“宣蒙,我知道我与你终身无望,徒自伤心,但我一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永远无法抹去你的身影。假如我不是欧阳振雄的女儿多好,我多么留恋我们去年黄山道上的时光,可惜,太短暂了。”
停了一会,又道:“既然我是修罗教教主的女儿,你是丐帮的帮主,我不能再留在这儿,以免得有人说你闲话。我的伤好多了,明天就走。”
张宣蒙道:“雨馨,你的伤未痊愈,我绝不会放你走。各派都仇视修罗教,他们若见到你,一定会为难你,不放过你。”
欧阳雨馨摇头道:“宣蒙,我明天一定要走,不能在这儿连累你。宣蒙,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只有可欣姐姐,曾没把我放在心上,但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远超过你对可欣姐姐。我明天要走了,你陪我坐一夜好吗?我喜欢让你揽着我,那样,我的心里好踏实。其实我已无数次的梦见躺在你的怀中,可惜那都是梦,不是真的,梦一醒便没有了。你别担心,我不会赖在你身边不走的,不会影响你与可欣姐姐的,我只求你今夜能揽着我,记着我,不再想着她就够了。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求今夜。”
张宣蒙听她痴痴哀伤的话语,不觉点头,揽着她坐了下来。欧阳雨馨欢欣异常道“宣蒙,你答应了?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能躺在你的怀里一夜,我就足了,再无所憾了。”
张宣蒙揽着她的娇躯,只觉柔若无骨,清香扑鼻。
欧阳雨馨轻声道:“宣蒙,我知你与可欣姐姐已有婚姻之约,我不会破坏你们。可欣姐姐也如我一样喜欢你,为了你一样会不顾一切的。
她比我可怜,父母兄弟皆亡,你喜欢她,我不忌妒,一点也不,只希望你们能过的好好的,象她说的一样,生出许多个小宝宝来,在黄山谷中玩耍。不说可欣姐姐了,以免得你挂念,说说我们俩吧。
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认识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就知道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忘掉你。其实在黄山路上的那个客栈中,那晚你睡在地上,我已偷偷吻过你了,可惜,你却不知道。”顿了顿,又道:“宣蒙,我现在再求一件事,你答应我好吗?”
张宣蒙听着她如梦般的话语,心砰砰直跳,问道:“雨馨,什么事?”
欧阳雨馨道:“你先答应我,我再说。绝对不是关于修罗教的事,也不是你办不到的。”
张宣蒙道:“好,我答应你。”
欧阳雨馨眼一亮道:“真的,你答应?”
张宣蒙点点头。
欧阳雨馨痴痴地看着他,半晌方轻声道:“宣蒙,我已吻过你,你欠了我一个吻,你现在还给我好吗?”
张宣蒙一呆,看着她波纹似的哀伤的目光,心中大痛,不由向她微嘟着的嘴唇吻了上去。欧阳雨馨双眼微闭,心魂渺渺,全身柔软无骨,紧抱着他的头,泪水流了出来。
张宣蒙只觉她的嘴唇柔软,身体发热,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体内忽然燥热起来,心情激荡之下,不由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身躯。
欧阳雨馨更加意乱情迷,“嘤咛”一声,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