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走后,基地发生了尸潮。
在丹水有过几次危险,还遇到了小鲤鱼。
面对四阶丧尸的时候压力很大,可最终多亏了大家,危机也顺利解决。
救了很多人,好开心啊。
近来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犹如走马观花。俞梦然本有很多很多的话,可最想说的却是那句——
你...何时回来?
但她又倏然发现这样的话自己问不出口了。
——她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要求他呢?
黎迴的家本来就在首都,之前他会被困在西南也是因为事发时正好在这儿了而已。
原本想着能再联系上他了,可现在心里那份莫名其妙的雀跃却逐渐如被小雨淋熄。
“还好,有些事,但都有惊无险。”俞梦然的神色与声音一样平静。
余光瞥见窗外有一片枯叶落下。
就这样吧,她遂是如此决定。
另外询问了些关于装备选择的正事。
前两次她毫无准备的就直接天降丹水,吃了不小的亏。
若是带队行动,还要加上两个小孩,就得考虑周全了。
枪械自不必说,对方又提到了队内通讯器,侦查方面的装备,强行破拆必备的炸药等...
“另外还有头部和身体的防弹。”也就是防弹衣和头盔,黎迴的音色带了冷意。
在这个乱世,虽然有政府稳着,可总存在一些刺头。
去探查军火库,要防的不是丧尸,反而是人。
零零总总的听了些,伴随着相互一句保重,俞梦然挂断了通讯器。
等她报备后回到那个平房小院时,刚巧所要求的各种装备也都送到了,孙雄几个人围着那几箱军绿的箱子新奇的不行。
帮忙送来的士兵中王信也在,而且受司令指示,他还会留下一天做教学演示。
除了林雨想去的孤儿院以外,临时又增加了军火库的任务,俞梦然不得不将行动时间延至明日。
一下午众人在各种装备中挥汗如雨的度过。
中途歇息时,季夏问到西区的情况,王信表示他也不清楚。
虽然有兄弟在那边当班,可仅仅也只是守着而已。
“而且对内还是象征性守着呢。”王信灌了口矿泉水,压低了嗓音道。
“象征性?”众人不解,什么叫象征性?
“就是只拦明显的道路口子作个警示。要是有人想翻某个小区围墙或者什么杂七杂八地方过去的,我们可管不着。”
首先军队把守的人员不足,没办法严守整个西区边界线。二则自己的命要是不惜非要浪的他们也没有义务管。
“那为什么有人非要过去呢?”小鲤鱼跟着俞梦然去过西区,觉得也没有特别的危险,她既不理解为什么要禁止去,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非要去。
王信早看见小鲤鱼和林雨了,小孩在现在可算是相当少见,他不由得露出“慈祥”的笑容和颜悦色反问道,“小家伙,你知道基地里面有什么稀罕货吗?”
小鲤鱼想了想,摇了摇头。
“首先,烟和酒。就算是末世了,人们的瘾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花几倍于食物的贡献点去换那些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也就有专门搞这些来卖的人。经常外出,专挑少有人去的地儿,那干的都叫是赌命活!”王信又一叹,“说是赌命,到底是因为丧尸进化太快了啊。”
没人力物力去管的地方,或许隔个三天两头就得出招架不住的家伙。
丹水只有东西两条出城路,西边目前没办法封路,那边的问题还是早日解决的好。
“我爸爸就爱抽烟,可自从有了怪物,他就再也没有抽过了。”小鲤想象了一番,觉得自己父亲是绝不会干“赌命活”的。
哈哈出声,“小家伙,你爸爸在哪儿呢?”王信问了,又环视了众人,才突然想起这姑娘是前两天才出现在俞梦然身边的。
遭了,是不是问错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鲤鱼不但没哭,还很认真的指了指天空,“他在天上,和妈妈一起变成星星了。”
“那他们一定会保护你的。”王信笑容依旧满面,心里却一阵酸楚泛起,为这孩子,也为自己和妹妹。
罢了罢了,生活还是要向前看嘛。
话说回来这么小的孩子思想就如此开朗。而且...听说异能是引丧尸的。
王信下意识看了俞梦然一眼,暗暗给这黑衣利落的女子又贴了个善良温柔的标签。
自从她来了基地以后,前后一段时间的表现总让他摸不着头脑,再加上接触的少,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可从侧面反映出来的应该假不了。
暗暗下了某些决定,王信在完成对这帮子成年人的教学后,又不顾口干舌燥,再为两个小孩专门辅导了一番。
夕阳西下,在大门口站定,王信挺腰直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踢着踏踏作响的军靴,正欲离开。
原本一直在门边看落叶出神的俞梦然忽然叫住了他。
“王馨...呢?”
王信看对方问得迟疑,表情也略带犹疑,便是明白了对方想问的是什么。
他朗然一笑,“放心,没事呢!人在新基地里当文员。”虽说是文员,其实也就是做做杂活,军部管吃管住。
那就好,“若是需要,可以到我们队里来。”王信这些日子一直相当照顾小队,训练也好,闲着没事来传点消息也罢,俞梦然受人人情,自以为没有白白享受之理。
他的所作所为她看得通透,即便是出于私心,那也是为了唯一能相依为命的妹妹了。
其实俞梦然心里还有几分羡慕。她还活着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回首都俞家了吧,可到现在也从未听到过一点回音,就好像她仍是那个病危的、可有可无的废人。
有家不能回,有亲胜似无。
若是有人也能这般对自己心心念念就好了,嘴角漾起无奈,俞梦然转身关了门。
深呼出一口气,眼前所见是笑闹着的众人,那种淡淡的愁绪也渐渐被吹散了。
小鲤鱼满院子欢快的跑着,手里高高举着一把保险还在的枪,“啊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而后头是林雨祥装了敌人小步追逐着。
俞梦然忽然便觉得,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别说被谁保护了,她想要保护的人也不在少数,那般脆弱可不行呢...
手揣了衣兜,黑外套的毛领子围得脖颈暖和,她斜斜倚了门,轻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