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第二天八点多钟，送秦文君坐上了回洋河的客车。

虽然没有和某人睡成觉，但秦文菊还是很高兴的，她感觉这个歌舞厅还是很有搞头的。

送走了秦纹菊之后，梁凉回头就找了一个美术社，目的是把蓝鲨乐队那张造型狂野的照片放大画在海运歌舞厅正面的墙壁上。

安排好美术社的事情后，梁凉时间快中午了，就到预订好的饭店门口等零下40度乐队的到来。

11点10分，张海和零下40度乐队来到了昨天和梁凉约好的饭店门口，和梁凉碰了面。

二十分钟后，六个人就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开始推杯换盏了。

两杯啤酒下肚，梁凉首先提问。

“杨哥！你们怎么想起到连湾来了？不会是张海这个鳖蛋找你们来砸我们场子的吧？”

在有些时候，梁凉天生就不是防守者，还是很有侵略性的。

张海这个郁闷，人家直接就把鳖蛋的帽子扣他头上了。

“兄弟，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松阳那边摇滚的环境相当差，已经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了，我们就想到连湾来看看换个环境，看看连湾的这边会不会比松阳好一点。”

“对比的结果怎样？”

“和松阳都一个味儿，谁也别说谁？”

“杨哥！现在才哪到哪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现在还没到摇滚最寒冷的冬季，再过两年你再看，那时候才真正是摇滚的寒冬。”

上一世的摇滚，高峰起码还有个九四红磡，待九四过后，摇滚就停滞了不止二十年。

现在还远没到最不好的时候。

上一世的这个时期，黑豹唐朝指南针老崔1989乐队…

梁凉还是听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曲子。

但是从九五以后他几乎就没听过几首入耳的歌曲，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那个后期叫岁月乐队的曲子。

不得不承认，九五年以后的摇滚歌曲是真的很难听。

那些所谓的经典不过是圈内人的自嗨和自我吹捧而已。

就像诗歌圈子，大小诗人沉浸在小圈子里你吹我我吹你，而到了圈外边根本就没人看没人听。

最后被彻底的边缘化了。

“你说再过两年摇滚会比现在还糟？”

“那是肯定的，杨哥！零下40度也算是老摇滚了，你们就没总结一下摇滚的环境为什么会这么差？”

“还不是环境不好，国家也不支持摇滚乐，社会也对摇滚有偏见，它怎么能好？。”零下四十度乐队的鼓手插言了。

“你们全队都是这样的想法？”

“何止我们全队，现在的摇滚圈里的乐队几乎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确实是这个时期玩摇滚的人心里的普遍想法。

“我们本地有一些土话，说倒霉不能怨社会，你们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的！摇滚是一种音乐形式，那么为什么不从音乐形式上进行反思呢？看看现在摇滚圈子都唱了些什么歌曲？迷茫彷徨失望绝望批判讽刺，你们老唱这样的歌曲能给社会造成什么影响？对那些未成年的青少年又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们觉得国家会支持这样的音乐吗？”

零下四十度乐队有个短暂的沉默。

“可是摇滚的精神不就是批判吗？”对方的贝司手反问。

“可拉倒吧！换个角度想想，你们一个小小的乐队，就能批判社会了？你们不觉得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吗？如果老有这种思想，这条路会越走越窄，窄到你们将来连饭都吃不上连乞丐都不如。”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们有没有想过去唱一些积极向上，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歌曲？”

零下四十度的几个成员一脸迷惑的样子。

“民间有句谚语：树挪死，人挪活，既然这种风格的歌曲得不到大众的认可，为什么不转换一种风格让大众认可？如果能得到大众的认可，你们会发现这世界其实充满光明。”

杨东利疑惑地问：“那样不是变成了去迎合大众了吗？”

“迎合大众有什么不好吗？音乐本身就是为大众服务的，不要老抱着那不值钱的摇滚精神不放，不是我打击你们，你们就是天天抱着所谓的摇滚精神不放，也做不出什么经典传世的歌曲，都是无病呻吟而已，还会让自己穷困潦倒。与其混成那个熊样，为什么不可以迎合一下大众，起码可以换来锦衣玉食。”

“就像你们蓝鲨乐队现在的样子？”

“我们其实也在探索，但起码我们不钻牛角尖，不死抱着一棵树不放。”

杨东利摇头：“说心里话，我不看好你们的发展，感觉你们有些歌曲是奔着流行音乐去的，这违背了摇滚精神，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你看和这些人讲话是比较费劲的，他们把所谓的摇滚精神当圣旨了。

不管是摇滚还是以后的嘻哈都是起源于低素质群体，最初的时候说这些音乐是辣鸡一点不为过。

它们有什么精神？

不管国外还是国内的摇滚明星，细细翻翻他们的底子，背地里他们都干了些啥？

摇滚精神就是飞叶子，戏果子？

“就算你们不看好我们的发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终究会发现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不信你们就看着，用不了多长时间，蓝鲨乐队就会挤身国内一流乐队的行列，不超过两年，蓝鲨乐队就会成为国内的超一流乐队，虽然我们不是正宗的摇滚乐队。”

“不超过两年你们会成为超一流乐队？我真的不信！”

“嘴炮没有什么意义，时间会证明一切。如果你们有转换风格的想法，我手里还真有两首歌曲，我可以按照朋友价转给你们。”

“我们不想转变风格，对你的歌舞也没什么兴，我们不想被圈里人指脊梁骨说我们不伦不类，虽然清苦点，但不违背初心。”

梁凉摇摇头。

这就是民间那句咬着屎撅子拿麻花都不换的典型代表。

你一番好心劝说，人家却当驴肝肺。

“昨天我们歌舞厅开业，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来捧场的就是一份情谊，这是我今天中午请你们吃饭的原因，帐我已经结了，哥几个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陪大家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到海韵歌舞厅来找我，再见！”

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饭再吃下去就没了滋味，梁凉借口有事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