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室的场景不仅逼真,而且身处其中也会有符合实际的效果。
樊一嘴唇干裂,脸颊都被烤的滚烫,身上还有顾云姒胡乱搞出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眯着眼减轻烈阳的猛照,四周除了一些过膝的梭梭草就没别的了。
唰————
一泼金沙直冲他的面门,樊一迅速闭眼,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蓄力往前后方向都使出金刚拳。
迅猛浑厚的气势震开黄沙,他气势的一丈之外都扬起沙土。
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不对哦,我在你头顶呐~”
樊一睁开眼下意识地往上看,除了刺眼的眼光哪有什么人影。意识到上当的他又往地下看,可是刚刚直视了太阳,现在眼前一片黑还有重影!
...玛德!
砰!
一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到他的脸上。
连连倒退几步,猛眨眼睛,终于看得清楚了些,一抹鼻头,都是红艳艳的鲜血。
顾云姒越大越来劲,还要上前揍他。
他连忙抬手阻止:“休战!休战!”
他这是觉醒了个什么煞星!怎么这么精力充沛!
闻言顾云姒似乎有些失望,恋恋不舍地收回挂满暗器的手。
“...”
真是要死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樊一一挥手演练室的景象又换成一片林间小屋,桃花遍野,芬香扑鼻。稻草屋前还有一石桌,冒着热气的茶水摆在桌上。
他不再压制实力,一身的风尘被吹散,伤口也眨眼好了大半。
看都没看石桌的茶水径直推开茅屋的门,在里面翻了翻居然抱出一个酒坛子出来了!
顾云姒也顺势坐到石凳上休息,见他不知道又从哪找出酒水,翻了翻白眼。
看来是没少在这里面逛,哪有吃的喝的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樊一扯掉封口,直接抱起酒坛仰头灌起来。
不小心洒出来的酒滴落到地上,一株可怜的小草无故遭罪,粘上之后居然枯萎了,黄不拉几的。
“噗!咳咳咳...”
顾云姒喝进嘴里的茶一下子喷出来,呛得眼泪花花的。
一把拉住樊一的袖子,“快别喝了!酒里有毒啊!快吐出来吐出来!”
被顾云姒一搅和,樊一也只好放下酒坛。
扰了喝酒的兴致,他满脸不高兴,“你胡咧咧什么呢?哪里有毒?”
顾云姒指着地上的枯草,蔫头耷脑的和周围的青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自己看!这草都被毒死了。”
樊一扫了眼枯草,生无可恋的解释:“不是酒里有毒,是这普通的草类经不住灵酒中的灵气所以才盈盛致死...”
“啊?”
顾云姒傻眼了。
“我看上的酒怎么可能平凡,这一滴灵酒就足以让你酣醉,更何况是这凡草...”
是她多管闲事了...
“...有这么厉害吗?”顾云姒一脸不信。
“嘿!你个小丫头,有本事你喝一口,保你醉上一两个月!”
顾云姒抬着下巴,“成啊,你把酒给我!”
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到自己的乾坤袋里。
“哎?哎?你干什么呢...”樊一两手空空,目瞪口呆,颤抖的手想拿回他的灵酒。
顾云姒冲他讨好一下笑:“好东西嘛,自然要懂得分享呀~樊教习。”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两根灰白的龙须似乎更枯燥了。
“...我觉得你可以出师了。”
“别呀,这不是才练了半个月吗?”
“不必了,我觉得你行!”
“...哦。”抠门酒鬼!
————
离开演练室之后立马就有弟子找到他们,说是顾家的人又找了上来。
思虑几番,顾云姒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是豺狼是虎豹早晚都得面对。
来到天道院的院门前,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方易正在和一个俊逸的中年男子交涉。
院外是一坡看不到尽头的台阶,邻近的石阶上站了许多衣着统一的护卫。树下还有一顶珠帘轿撵,轻薄的纱帘随风摇曳,露出里面一道倩影,兰指丹寇,是位体态婀娜的美丽妇人。
妇人漫不经心地摇着团扇,瞧见顾云姒出来美目有一瞬的震惊,随后被阴狠,杀意替代,等她脚步慌张地下了轿撵后,神情又已经完全被巨大的惊喜和泪水掩盖。
“...我的姒儿啊~你没死娘真的太高兴了!快让娘看看,你哪里不舒服。”
柔声似水的嗓音情真意切,担忧之情感染了众多弟子。
“...没想到顾夫人对养女也这么好,真是难得。”
“唉,顾云姒可真是命好!”
这边一脸懵逼的顾云姒一出来就被两只冰凉的柔夷捧着脸,面前的美貌妇人哭得梨花带雨,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娘的好姒儿...你瘦了...”妇人担忧地看着顾云姒,一边上下摸着,“快,有哪里受伤没?让娘看看。”
“...”这女的认真的吗?她天天在聚灵阵里边好吃好喝的,还瘦了?
抓住顾夫人的手,离她远了点。
顾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又是涕泪连连。
一边的俊逸男子见此,眉头一皱,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渣爹了:“姒儿!还不快跟你母亲道歉!自从你乱跑失踪之后,她担心得整日都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你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
自己在里面玩乐整整一个月,连点消息都没有,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方易闻言不禁蹙眉,这位顾家主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他上前解释道:“顾家主,是这样的,令爱当初误打误撞进了天道院是在下发现的她,当时她浑身是伤,灵台也被毁了,十分虚弱,是樊教习收了她让她好好养伤的,这也不能全怪令爱。”
原本他知道樊教习不但没有惩罚顾云姒,还教她重新修灵的时候是很不解的,不过顾云姒确实秉性不坏,确实也没有给院里造成什么损失,再加上她是先天灵体,免了责罚也不为过。
只要今后成为天道院的弟子,那之前的是也就随手揭过,她也算是替天道院除去一个隐患。
顾家主横他一眼,厉声道:“不知这位灵友是以何身份教训本家主?本家主说说自己的女儿还轮得到你来管吗?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天道院的教习他得罪不起,但小小一个弟子也对他指手画脚的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