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忱直男到家了,竟然去食堂找她,还说得那么直白,但陆浠的心却像是浸泡在蜜糖里一般甜。
盛忱关掉了灯,轻轻地把卧室的门关上了。陆浠合上了双眼,但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思绪翻涌,唇边还带着一丝深沉的笑意。
……
第二天六点半,他们房间的门就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敲响了。
盛忱此时已经醒来了,因为睡在客厅,一下子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发现季泽御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手里还拉着自己的行李箱。
“忱,我先走了,七点四十的机票。”
“再见,一路顺风。”
盛忱听了,面无表情地朝他说着,好像季泽御在离开之前跟他打一声招呼是多此一举一样。
季泽御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他早已习惯盛忱这个样子了。
“怎么样,我帮了你很大的忙吧?”他凑近他,满脸笑容都在表达着“你懂得”的意味。
只见盛忱突然满脸春光灿烂,“嗯,是的,谢谢你。”
他是真心感谢季泽御的,没有他的横加干涉,抢走了最后一间单人房,他和陆浠就不会坦诚相待,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了,季泽御显然是功不可没的。
季泽御愣了一下,明显是被他吓了一跳。他很少见他笑,但盛忱刚刚那开心的笑容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祝你和陆浠幸福,然后早点结婚,生一个漂亮女儿,给我当儿媳妇。”
“谢谢。不过,我女儿不是为了给你当儿媳妇而生的,带着你的黄粱美梦滚吧。”
盛忱说罢,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直接把季泽御关在门外。
除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一向为人十分耿直,尤其是对自己关系不错的人异常毒舌。
季泽御的话乍一听也没什么问题,可盛忱的思维是典型的英国人思维,直来直去,非常讲究逻辑关系。
他满脑子都感叹着,他这哥们儿花花心眼可真多,竟然打到自己未来的女儿身上了。
他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仿佛就是自己那目前还不存在的宝贝女儿被猪拱了一样。
随后,他摸了摸鼻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起一抹弧度。
季泽御不提,他还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不知道他和陆浠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呢……
陆浠醒来之后,他们便去了大阪最着名的环球影城和通天阁。
由于现在是一月份,天气比较冷,游客们似乎都没有特别高涨的热情去游玩,所以他们的游览时间格外快,大概傍晚的时候就圆满结束了这次出差,坐上了大阪飞往新町的飞机。
盛忱托运了三大件行李,大概有50千克重,还额外付了高昂的托运费。陆浠见了,直心疼那多花出去的钱,一路上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个不停。
她最不能理解的是,盛忱的购买力丝毫不输女人,竟然能买一大行李箱的东西。
盛忱也是任由着她在耳边唠叨,笑而不语。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便降落在了新町国际机场,齐寒早在机场的2站台外候着了,见到盛忱和陆浠回来,满脸笑意地向他们鞠躬,然后将他们的行李搬上了卡宴的后备箱。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有远见呢。”
陆浠突如其来的夸奖让盛忱有点措手不及,他一歪头,摊开了双手,“什么?”
“幸好买了,不然就要给你的行李专门打一辆出租车了。”
“哈哈哈”
盛忱被陆浠极强的幽默感惹得连连发笑,再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不笑了,两个人坐上了车,他问陆浠道,“你要回家吗,还是去爸爸妈妈家?”
“去我爸妈家,现在都是除夕夜了呢,我爷爷也一定在。”
“好。”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让她把地址告诉了齐寒。
由于今天是大年三十,街上的人和车辆特别少,马路中央和边缘的绿化带上布置着五彩斑斓的串灯,商家的大门口也挂上了红灯笼,让新町这座大都市充满了过年的祥和气氛。
没过一个小时,疾驰在高架路上的汽车便停在了陆浠父母家的门口。陆浠也庆幸,盛忱能够计算好时间,在除夕夜把她送到她家,与她的家人团聚过年。
陆浠的父母家是一座二层楼的独栋房屋,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陆浠的父亲偶尔会种一些花花草草,可冬天来了,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房屋门口挂着两盏大灯笼,窗户上还挂着几串彩色的灯,屋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昭示着陆浠家里人对过年团聚的热衷与陶醉。
盛忱下车帮她一起搬下了行李,然后还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搬了下来,“把这个也带回家吧,替我向你父母和爷爷问好,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陆浠出生在一个令人仰慕的书香门第,她的爷爷陆正卿是着名画家,毕业于巴黎国立美术学校,所作国画彩墨浑成,淋漓彰显笔情墨韵,在中国画坛颇有建树,现在由于身体原因已经淡出画坛,但其丰富的美术作品仍旧妇孺皆知,为人称颂。
她的父亲是知名演员陆崇潇,在盛忱这群人的父母还年轻的时代,陆崇潇就以精湛的演技和出众的外表常驻银屏,屡屡斩获国内影视大奖,直至今日还是不少父母辈中年人的男神。
她的母亲是话剧演员戴瑶,生长于文艺世家,因出演雷雨风雪夜归人等着名经典话剧被人们熟知。两个人组建了美满的家庭,生下了集他们优点于一身的陆浠。
曾经在读书的时候,盛忱就对陆浠的家庭十分羡慕,这些人物他都有所耳闻,皆是社会上充满正面评价的文化传递使者,可见她的家庭在社会上的地位是多么尊贵。
至于陆浠,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文化氛围和浓厚亲情的家庭生长的女孩,一定差不到哪里去的。
“啊?”
看到了盛忱送上装满了一大箱子的如此厚礼,陆浠不可思议地惊叹一声,有点搞不懂他这一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