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他这么说自己,许菲紧紧咬着下唇,一阵强烈的恐惧和伤心席卷心头,毕竟她还是在乎着他的。
她再度张口时,都惊讶自己的声音会如此沉痛沙哑,“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你情我愿,谈何感情?”
时川移开了目光,轻轻揉了揉胳膊,确定伤口没有裂开渗血之后,发出了一声冷哼,“不好意思,比起你,我更在乎小浠。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已经过腻了这种生活。”
他指的生活,是时不时和女生出来约会开房的生活。
听了昨天陆浠那真诚的话语,他心里很有感触,决定改过自新,慎重而认真地对待他和女生之间的关系。
其实,他和盛忱虽为红眼冤家,见了就没什么好气,可有的时候他还是很羡慕盛忱的。
盛忱生活自律,对待感情始终如一,博得了陆浠的爱慕与青睐而他虽然拥有过那么多女生,却没有感到一点幸福,因为没有人是真心爱他的。
此时的他,终于能光明磊落地承认盛忱比他优秀,那脱俗的品质让他自愧不如。
时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只剩下许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失魂落魄地向后退了几步,沿着墙壁无力地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膝盖中大哭起来。
周围有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嘈杂声音,都没有唤醒沉浸在无尽悲伤之中的她。
她很嫉妒陆浠,费尽心思针对她,即使陆浠那么纯洁善良都没能化解她的不甘。结果,陆浠依旧耀眼地让她遥不可及,并且似乎陆浠周围的每个人都在保护着她。
她钟情于时川,拼命想要得到他的爱,即使是**关系也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可时川从未正眼瞧过她,更不要说分她一点雨露。
嫉妒和贪婪蒙蔽了她的双眼,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换得了一无所有的下场。
刚刚热闹的病房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了刚刚闹心的人和事情,陆浠的脑子也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盛忱关起了门,走到了她的病床前,带来了一阵充斥着幽香的气流。
他昨天和她说“以后每天都喷这个”并不是为了哄她,而是牢牢地记在心底,有认真地在履行承诺。
盛忱今天穿的衣服和香水都是由齐寒一大早去他家带过来的,作为一个精致细心的男人,他在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服时都会选择不同的香水,那么他有的香氛数量一定不会少了。
想到齐寒在他一大堆的香氛里无奈地一瓶一瓶地挑着香奈儿蔚蓝男士香水的样子,陆浠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女生是一个奇妙的群体,男生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不知道她们在生气什么,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这种世纪大难题,对于盛忱这样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面对陆续的突然发笑浑然一头雾水……
“笑什么呢……?”
见她突然发笑,盛忱一歪头,挑了挑眉毛疑惑道。
他以为陆浠让许菲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一点面子都没留给她而感到大快人心,可陆浠的笑容又是那么天真烂漫,好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陆浠的笑容险些凝固在嘴角,连连摆摆手,“没,没什么……”
盛忱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提过了时川带来的装着中药的保温桶。
他不爽地撇了撇嘴,“虽然那家伙这么关心你令人非常不爽,但可以让你快点好起来,我也能勉为其难地接受。”
“别看某人当着人家面很恭敬地叫时医生,实际上却在背后喊那家伙。”
盛忱见陆浠吐槽他如此一针见血,自己都被她逗笑了,还用食指宠溺地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哈哈我看你是被盛惜传染了,就爱拆我的台。”
陆浠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盛忱将中药小心地倒出来,一阵刺鼻的苦味便扑面而来,陆浠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毛。
这次的中药,好像要比时川上次带来的治疗贫血的中药还要苦……
她被呛得五官都要变形了,直接别过脸去,捂紧了鼻子。
“宝宝,来,快喝了吧,”盛忱也被这一阵苦味熏到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你能恢复得快一些,然后就可以继续蹦跶了。”
陆浠死活不肯接过来,还一边发着牢骚,“太苦了……”
“良药苦口。”
“哼,”她听了之后,嘴角一撇,叉着腰冲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上次贫血我就喝了中药,舌头差点给苦掉了。喝药的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咧。”
见她如此不听劝,盛忱无奈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那碗药。
陆浠一见他放弃的样子就后悔了,他也是为了她好,为什么自己的语气那么冲啊。
刚刚那话可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小小地逗他一下嘛……
盛忱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从齐寒带来的登山包翻了翻自己的物品,然后拿出了一条方巾,沿着对角线对折以后,重新回到了陆浠身旁。
“你要干什么呀……?”
陆浠见他将方巾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遮住了胸前的那一片衣服,不禁好奇地问道。
她脑海里回想起之前看过的电视剧,一些经典的剧情好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剧集中,对于不肯喝药的人,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别人捏着下巴将一大碗汤药灌下去。看到这种桥段,陆浠都很好奇,实际操作中被灌药的人会不会窒息或者呛到啊……
想到这里,她漆黑的眸子倏地瞪大,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问:“你……你要强灌我?”
“没错。”
盛忱耸了耸肩,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端起了那一碗药,“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陆浠顿时跟个怂包一样哭丧着脸,“我错了,我以后乖乖听话好吗?你把药给我,我这就喝!”
他只是邪魅一笑,性感地薄唇魅惑地抛出了两个字: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