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魏疏白陷入回忆,他出生的那年是宁妃嫁到南璃国的第二年,那时的宁妃贤良淑德,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妃子,而魏疏白的名字,便是宁妃所赐。
魏疏白一岁那年,宁妃经常去丞相府上看他,那时的宁妃也才二十五六,非常喜欢小孩子,她每每来到丞相府中,便会带小魏疏白在院里玩。
那时魏疏白小,脸肉嘟嘟的,不怎么会说话,走路需要人拉着,慢慢地,一步一步,挪着小脚丫。宁妃的纤纤玉手轻轻拉着他的小胖手,他虽不记事,但宁妃那如同仙子般的笑容却深深印在他的小脑袋里。
宁妃总会给他带一些好吃的,都是些小孩子可以吃的,软软的零食。她总是拉着他的手,教他慢慢走路,她总是在他摔倒时,给他鼓励,让他自己站起来。
她总是陪着他,她的出现弥补了他需要的所有母爱。
魏疏白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而魏疏白的父亲魏雄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只能让奶娘去照顾,可母爱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但幸运的是宁妃总会来陪他。
魏疏白回忆着,开口轻声说道:“那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他提到她时,眼里满是温柔,却又夹杂着几分伤感。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苏璟露出温柔的笑容。
“嗯,她就是仙子,是最善良温柔的人,”他这样说着,眼中伤感多了几分,“可她,不在了。”
“去哪了?”苏璟懵懵懂懂,魏疏白微微扬了扬嘴角,“去了个美丽的地方,在那里幸福的活着。”
2.
京城中,天已经有些暗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再过一个时辰便会有燃放烟花,放花灯,还会有游行的花车乐队。
潼落葵他们走到河边,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准备放花灯的人。
潼落葵看到一处花灯摊位,他家的花灯做工精致,款式新颖。她走到摊位前,拿起一只小熊样的竹灯,竹做骨架,宣纸为面,灯芯在灯笼里面,发着淡黄色的光亮。
陆怀怜走到她身边,火光映在二人眼里,如同星光闪耀,陆怀怜微笑着,十分温柔,却又在努力掩藏自己的温柔。
“喜欢吗?”御安阖突然从他们之间挤进来。“还好。”潼落葵只是盯着灯笼,觉得这小熊很可爱。
陆怀怜将钱递给老板:“老板,买这个。”
潼落葵露出灿烂笑容,看着陆怀怜说:“谢谢。”
她笑的那一刻,如同百花盛开,世界美好。
潼落葵指着一个猫咪形状的灯笼说到:“我也给你买一个吧。”陆怀怜紧忙拒绝:“我就算了,这是小孩玩意。”
御安阖从中间突然插嘴:“我要,我要。”
潼落葵抿抿嘴,“好吧。”她这话里带着几分无奈,但既然陆怀怜不要,那就算了。潼落葵给了银两,拿起猫咪灯笼就要给御安阖,结果却被陆怀怜一把抢过:“要也可以,小矮子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拒绝。”
御安阖一脸匪夷所思,向陆怀怜喊到:“这是给我买的!潼姑娘根本没有很热情,非要给你好吧!”
“我乐意。”陆怀怜满脸得意的样子,那着灯笼还在御安阖眼前晃了几下,像极了炫耀玩具的孩子。
“你!”御安阖瞪着眼睛,十分生气,陆怀怜吐吐舌头,十分炫耀。
“别生气,别生气,我再买一个。”潼落葵拉开他们,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孩子。
陆怀怜指着一个灯笼说到:“你给他买那个,那个最适合他。”潼落葵二人的眼睛随他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个粉色的小猪。
“噗哈哈哈。”潼落葵看着这可爱的小猪顿时笑出声来,“是吧!我就说像他!哈哈哈哈!”陆怀怜也大声笑道。
“你!不许笑!不许笑!”御安阖被这俩人气的直跺脚,“咳咳,不笑,不笑,”潼落葵忍着笑,拿起小猪灯笼,“哈哈哈,真的很像!哈哈哈!”她越看越像。
御安阖被气得竖起眉毛,脸有些微红,再加上他的脸部线条流畅,如同鹅蛋脸一般。这样的他越看越像个生气的小猪。
御安阖又吵闹着叫他们不要笑,潼落葵二人笑了他半天,还拿着灯笼跟他的脸比对,潼落葵一边笑一边哄他,“你看这个猪,它多可爱,你再看看你,又帅又可爱!”
陆怀怜也在一旁应和:“对!真的,超帅,超可爱。”
御安阖被他二人忽悠着,也觉得这猪好像还不错,甚至有点可爱。御安阖将灯笼拿在手里欣赏,潼落葵和陆怀怜一起逗他,像是忘了他是皇上。
“诶?禾雀舌他们呢?”潼落葵四处看看,这才发现禾雀舌和付玉池不见了。
“会不会是刚刚被人群挤散了?”陆怀怜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刚刚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是人挤人才挤出来的。
“嗯,有可能。”潼落葵张望着,点点头。
“没事,一会儿我们放完花灯,就去画音阁,他们应该也会去那里。”御安阖手拿灯笼说到。
3.
此时的禾雀舌在人群中随人流走着,她张望着,寻找着潼落葵他们。
突然,她意识到有人在有意靠近她,她身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渐渐靠近她,向她伸出手。
禾雀舌猛然转身,迅速抓住他的手,手腕猛的一转,将他的手指向他的手背方向使劲掰着。
“疼疼!”面具男瞬间疼的叫了出来,这声音极为属于。
禾雀舌松开手,那男人紧忙将手收回,用另一只手将面具拿下,那张英俊潇洒的面庞露了出来。
“怎么是你?”禾雀舌微微皱眉,看着付玉池。
付玉池的手还没缓过来,他面带几分痛苦,揉揉手说道:“我看你被人挤散了,我想着来找你,结果。”付玉池说着说着,竟还有些委屈。
“结果什么?”禾雀舌看着他这幅样子,面露几分嫌弃,但她很会掩藏情绪。
“结果,我迷路了。”付玉池有些不情愿的承认事实,耳根子竟红了,他向来潇洒,但却是个实足的路痴。
禾雀舌微微白了他一眼,说到:“废物。”她转身就走,付玉池皱起眉头,有些生气,他追上她,边走边理论起来。
“我是因为你才迷路的,你好歹谢谢吧?”付玉池步子大,走的快,但禾雀舌却是步子小,走的快。以至于付玉池不得不快走一会儿追她,再放慢速度跟她并肩,然后再快步追她。
“我走散,与你何干?”禾雀舌不动声色的说着。
“怎么跟我没关糸?大家都是一起的,少了一个人,当然不行。”
“我跟你们不是一起的,我只是个保护安公子的下人。”禾雀舌依旧没有表情,眼神也冰冷渗人。
“我才不管你是来保护谁的,我只知道你是个人,是个需要照顾的女人。”付玉池说着,眼神很坚定。
“呵,”禾雀舌忽然冷笑,“你错了,我不是个需要照顾的女人,我是个随时可以要了你命的女人。”禾雀舌看向他,眼里露出一种鬼魅的神情,诱人,神秘而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