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太阳被雾气笼罩,潼落葵二人被一阵巨大的锣声吵醒。
昨日那个蒙面男人粗暴的敲击着锣,将这间屋里的人全部吵醒,“所有人!都起来!”他大喊着,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就如同宠物一样,乖乖走出门。
潼落葵与陆怀怜也跟着出去,他们走到院子里,几名下人装束的人抬着六个箱子,蒙面男人让下人将箱子放下。
“你们,”蒙面男人指着这群大汉们,“把这几个箱子抬出去,按照原来的路线,送到蛮浮山北面,然后再回来这里,找我领工钱。”
蒙面男人说罢,这些大汉四人一组,分别扛着这六个箱子出了宅门,陆怀怜与潼落葵与另外两名汉子一起,将箱子扛起,两名大汉在前,潼落葵陆怀怜二人在后。
他们走的路线非常偏僻,山路异常崎岖,清晨的微凉散去,正午的烈阳掌控大地。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这让潼落葵有些吃不消,陆怀怜随不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但力气很大,他看看潼落葵,她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哎呦!”陆怀怜一声大叫,将肩上扛着的担子向前猛的一推,前面两名大汉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山路碎石很多,他们险些没站稳。
两名大汉愤怒回头,死盯陆怀怜,只见,陆怀怜讨好性的笑笑说道:“没站稳,没站稳,两位大哥,我这脚崴了,你们看咱坐下歇会儿行不,不然我可能还得站不稳。”
他们想了想,点点头,将箱子放下,随后靠着山体,坐在地上。
潼落葵一脸虚脱,满头是汗,但她第一反应却是询问陆怀怜如何,只见他一瘸一拐的走向潼落葵,潼落葵连忙扶住他,她将他的左臂架在自己肩上。
“你,你没事吧?脚怎么样?”潼落葵急切的问到。
陆怀怜一脸痛苦道:“情况不太好。”
“那怎么办?!”潼落葵听他这样说,更担心了。
“准确的说,是,一点事都没有。”陆怀怜看着潼落葵坏笑说道。
“你!”潼落葵瞪大眼睛,皱起眉头。没等潼落葵接着说话,陆怀怜突然左手用力,将潼落葵搂的更紧,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两个壮汉,小声说了句:“嘘。”
两名大汉与他对视片刻,看着潼落葵扶着他坐到离两名大汉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大汉见他们坐在地上,这才收回注视的眼神。
“谢谢。”潼落葵淡淡说道。
“谢我做什么?”陆怀怜问到。
“要不是你故意崴脚,我也没法休息。”
“……我只是想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陆怀怜看着她,片刻才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潼落葵默默点点头,又问到:“所以,箱子里是什么?不是盐吗?”
“不是,应该是金条。我刚刚向前推箱子的时候,箱子里面的声音不是罐子撞击的声音,而是石头相撞的声音。”陆怀怜说道。
他又接着说道:“按这个数量来看,六箱金条,很有可能是去交易私盐。”
“也就是说,昨天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中转商,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才可能是真正制盐的地方。”潼落葵接话到。
“应该是这样。”陆怀怜点点头说到。
“也不知道付玉池在哪。”潼落葵他们计划一明一暗,分头行动。
“昨晚他应该会去跟踪那个蒙面人,但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他的踪影,连记号都没有。”陆怀怜四周看看,只有光秃秃的山。
“希望他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不会的,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喂!”他们聊着,其中一个大汉突然喊到,“起来!该走了!”
潼落葵和陆怀怜连忙起身,他们四人又架起箱子,这次行进速度更快,因为他们已经有些脱离队伍。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看到其他队伍,那些汉子也在休息,看到他们赶了上来,其中一个看似稳重的汉子喊到:“你们!快点!少了一箱,就都别想活!”
潼落葵他们与队伍汇合,其他人也都架起箱子,准备出发。
怎知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仿佛是人奔跑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般的一句:“杀!”
就在前方山头处,几十名山匪向他们冲来,各个手中都挥舞长刀。这帮汉子虽然强壮,但此时手无寸铁,如同待宰羔羊。
山匪近在咫尺,汉子们四处逃窜,想过反抗,但冰冷的刀刃将他们砍得血肉模糊,血浆四溅。
潼落葵没有力气反击,陆怀怜则奋力保护着她。所有人都在向来路逃窜,怎知就在他们所经过的狭窄山脉之上,林秋毫早已派人准备好巨石,一声令下,一个活口都不留。
潼落葵与陆怀怜击退攻击他们的山匪,却被巨石挡住逃亡之路,他二人身处山腰处,前有土匪,后有巨石,难道还要跳崖保命不成?
就在此时付玉池从乱石中窜出,一剑刺穿攻击陆怀怜的山匪的胸口。
危机时刻,付玉池拼死守护,将山匪一一击退,而山上的蒙面男人,大挥衣袖道:“杀!”只见这些将巨石推下山的黑衣人,全部拔刀准备下山,怎知他们一回头,一名蒙面侠客站于他们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刀光剑影,那侠客来者不拒,所有黑衣人皆死于剑下,而那蒙面男人也不例外,一剑封喉。
付玉池带着潼落葵与陆怀怜逃离蛮浮山脉,而那侠客也消失不见。
此行也算有惊无险,他们回去的路上,潼落葵看着付玉池说到:“还好你来的及时,如若不然,我们今天怕是要命丧于此。”
付玉池说到:“昨晚我跟踪那个男人,发现他进了林府,我潜入林府,发现林秋毫正跟那个男人说要杀了你们。”
“林秋毫?他不是吏部尚书吗?此事与他也有牵连?”潼落葵皱着眉头说到。
“嗯,确实如此,但昨晚我本准备回去找你们,却被一个神秘人引到森林里,天亮了,我才出来。等我回去找你们时,你们已经扛着箱子走了。”
“神秘人?”潼落葵疑惑道,可还没等付玉池回话,只见陆怀怜满头虚汗,面无血色,径直倒在地上,而他后背竟有一道即深又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