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唐第一首富

贞观二年，二月下旬。

天下大旱。

长安城，皇宫太极殿。

殿内气氛压抑无比，关中旱情严重，但更为严重的是民心。

“关中大旱，是天在惩罚朕？”李世民寒声问道，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

“臣等惶恐！”

殿中群臣齐齐跪服在地，不敢多言。

两年前玄武门之变的影响一直都在，只要大唐境内发生灾祸，总是有人能够将之归结到李世民身。

“拿出个章程来。”

沉默许久后，李世民冷冷开口。

“陛下，去年赈灾户部已经掏出近二百万两银子，如今国库空虚，恐怕……”户部尚书韩仲良一脸的纠结。

李世民黑着脸，他自然知道国库是什么情况。

他继位两年来，国库空虚,灾害不断,民生困苦,边防不宁,甚至是政权都很不稳固。

“内府可以出多少？”李世民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王德。

王德连忙跪下，低声道：“内府也无多少，最多可出十万两白银。”

李世民嘴角抽动，说道：“朕记得内府中有诸多名画古玩…”

“是。”王德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全都卖掉……”

“咳咳……”李世民眼皮狠狠的跳了下，看向殿中大臣，说道，“国库空虚，内府无钱，该当如何？”

众臣沉默，李世民无奈，只能看向自家大舅哥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暗暗叹了口气，前一步，说道：“关中大灾，此乃国难之际，朝廷赈灾，想来大唐内诸多商贾富豪应当不会吝啬。”

“臣愿出资两万贯，用以赈灾。”

最后，长孙无忌又一脸肉疼的带了个头。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程咬金等人，他可是知道朝中一些人富的流油。

“臣程咬金，愿出资两万贯，用以赈灾。”

“臣尉迟敬德，愿出资两万贯，用以赈灾。”

“臣魏征，愿出资五千贯，用以赈灾。”

“臣秦琼，愿出资五十贯，用以赈灾。”

“……”

李世民静静地看着大殿群臣，心里对大舅哥长孙无忌又有些不满了。

“早知道提前让他出资十万贯了。”李世民暗暗想着。

殿中大臣最高出资两万贯赈灾，最低则是秦琼，出了五十贯。

李世民倒是没嫌秦琼出的少，毕竟他很了解秦琼家是什么情况。

一个字，穷！

“陛下，臣以为不妥。”最后，李靖开口说道，“吾等臣子自是可以出钱，但杯水车薪。”

群臣精神大震，全都止言，望向李靖。

众所周知，李靖是非著名铁公鸡！

李世民眼皮跳了跳，他觉着挺好，这一会已经集资快到一百多万贯了。

“有何不妥？”李世民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靖奏道：“臣等并非商贾，即便从家中挤出一些钱财，跟赈灾所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刚刚长孙大人建议的是取之于商贾！”

程咬金第一个跳来应和道：“说的不错，俺知道一些商贾富得流油。”

“富的流油？”李世民问道，“怎么个流油法？”

“额……”程咬金顿了顿，说道，“这要问孔大人了，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大唐首富，乃是圣人之后。”

“哦？”李世民好奇，望向孔颖达，笑问道，“朕倒不知大唐还有首富一说。”

他记得刚刚这位孔圣人三十世孙只出了三百贯。

孔颖达一张脸都黑了，前一步硬着头皮说道：“臣已将那逆侄逐出孔家门庭，他虽姓孔，但早已非我孔家人。”

李世民疑惑，看向殿中其他人，发现绝大多数人脸都有了然的表情，显然是知道孔颖达所说是何人。

“具体说说。”李世民说道。

李靖瞧了眼孔颖达，笑着说道：“陛下久居宫中，不了解市井之事倒也正常，陛下应当听说过花间酒。”

李世民点头，说道：“难得一闻的美酒。”

“创出花间酒的便是孔大人这位逆侄孔衍。”李靖笑眯眯地说道，“陛下缺钱赈灾，找我们解决不了问题，该找孔大人才是。”

“胡说！”孔颖达瞪眼，怒道：“他是他，我是我，别将我跟一个商贾放到一起！”

“切~”

朝中许多大人齐齐切了一声，表达不屑。

李二好奇，问道：“这个孔衍到底是何人物，看你们的样子似乎都很熟悉。”

李靖摇了摇头，说道：“想来除了孔大人之外，朝中没有一人见过这位孔衍公子。”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世民，开口说道：“风靡长安的牙刷、香皂以及白砂糖，全都出自于这位孔衍之手；

落雁楼遍布大唐各个城镇，幕后之人也是孔衍；

另外江南地区最近出现了一种崭新的印刷术，听闻也是出自这位孔衍之手。”

“程知节刚刚说大唐首富乃是圣人之后，并非妄言，现如今还有人称天下财共一石，孔公子独占八斗！”

李世民面色平静下来，半眯着眼说道：“如此奇才，朕为何从未听说过？！”

房玄龄看了眼李世民，说道：“陛下曾说过，商贾之列，不得跟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故此臣等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及。”

孔颖达见势不对，连忙前一步说道：“陛下，臣那逆侄只懂商贾之道，于国无益，各位大臣卖臣面子，故此不曾在陛下面前提起过。”

李世民脸色发黑，目光扫向殿中大臣，冷冷地问道：“看来你们都收了他银子吧。”

“臣冤枉！”

程咬金暴跳如雷，瞪着眼说道：“臣去落雁楼吃酒，都他娘的不能赊账，那小子小气的天下共知！”

李世民一怔，目光再次看向殿中大臣，发现许多大臣的脸都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愤慨。

这到令他更为惊奇了。

在他看来，只有官商勾结，商人才真正能够做大才是。

一直未曾开口的杜如晦，前一步，奏道：“有关孔衍，臣曾经研究过。”

“哦？杜爱卿请讲。”李世民没想到杜如晦竟然研究过一个商贾。

杜如晦说道：“孔衍跟别的商人不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产业太大，他很相信，拒绝跟任何达官贵人接触，迄今为止，除了孔大人之外，臣未曾听闻过任何一名朝中大臣跟其有过联系。”

“难道就没有人觊觎过他的产业？”李世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