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显然，来自后世的灵魂，污起来远远超出了大唐人所能想象的底线。

李恪走了，临走时他看着孔衍的目光，复杂至极，令孔衍的菊花莫名的紧了紧。

“短短三日，陛下最宠爱的三位皇子，全被孔兄得罪了个遍，孔兄所为，令愚弟叹服。”程处默似模似样的冲着孔衍拱手，脸带着莫名的笑意。

其余人看着孔衍的目光也多是带着一股敬畏。

他们当中有些人也敢不将皇子放在眼里，但绝不敢如孔衍这般拒绝。

孔衍摸了摸鼻子，微笑道：“程兄的意思是指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和刚刚的蜀王殿下都是小心眼吗？”

“……”

程处默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不知孔兄给皇后娘娘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听到他这样问，其余人也都来了精神。

从孔衍大手笔一举捐赠五百万两白银赈灾开始，他的名字就一直在长安城流传。

“天机不可泄露。”孔衍气定神闲的说道，“不过可以告诉你们，我送的礼物跟我的气质比较符合。”

财大气粗的气！

众人的猜测五花八门，有人说是王羲之名帖，也有人说是秦朝瓷器，还有人说是寿桃一类的……

“一个被逐出孔门的小小商贾，有何资格站在这里？”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自杏园方向响起，盖过了众人的声音。

一时间场面为之一静。

孔衍眯起眼望向杏园内，那里走出了六位锦衣少年。

“他们是长孙家族的人，小心些。”秦怀玉在孔衍耳边小声提醒了句。

从蜀王李恪出现后，孔衍隐隐成为了这群权贵二世祖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人。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觉着孔衍的笑容是如沐春风。

比如，长孙家族的人。

身为外戚，长孙家族的人在长安城一向都是横着走的。

太子和越王之争虽然越演越烈，但对长孙家族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

因为无论这两人谁继承皇位，长孙家族都是他们的娘家。

长孙家庆能够成为太子侍读，本身就代表着他在长孙家族有一定的地位，尽管他并不是长孙皇后的直系后辈。

孔衍于京兆伊公堂直怼长孙家庆，令其成了无业游民，甚至以后很可能都不会有工作了，这对长孙家族许多人来说，无疑是个挑衅。

刚巧，今日来的人当中，有数位长孙家族的晚辈。

当中又以长孙无忌嫡长子长孙冲为首。

在刚刚蜀王李恪出现后，以长孙冲为首的长孙家族子弟直接进入杏园避开，等到李恪离开后方才重新出现。

说话的是长孙澹，长孙无忌第六子，如今官居太子洗马。

“小澹，不得无礼。”

六人中为首之人走到众人身边时，斜睥着孔衍，随口说了句。

他是长孙冲，长孙无忌嫡长子，长孙家族年轻一辈隐隐以他为首。

“大哥，我有说错吗？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铜臭味，简直臭不可闻。”长孙澹轻蔑的看着孔衍，伸手掩鼻，露出厌恶的表情。

另外四名长孙家族弟子也都很配合露出倨傲的目光，冷笑连连。

长孙冲~冲着孔衍露出歉意的微笑，说道：“小澹性子直，还望孔兄切莫怪罪。”

周围权贵子弟多数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全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程处默甚至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你……认识我？”孔衍看着面前的长孙冲，沉吟片刻，出声问道。

长孙冲顿了下，笑容不变，说道：“最近这些天，想来整个长安城没有一人不知孔兄的大名。”

“哦？说说看，都是怎么说我的？”孔衍好奇地问道，伸手快速从程处默手中抓了几颗香瓜子，也磕了起来。

程处默看着手中少了一半的瓜子，脸皮略抽。

长孙澹冷笑道：“无知者无畏！长安可不是苏州，你再有钱也不过是头任人宰割的肥羊罢了！”

长孙冲默然不语，目光在孔衍身打量。

孔衍磕着瓜子，挑眉瞧了长孙冲一眼，问道：“怎么不说了？长安城的百姓都是怎么说我的？”

“……”

长孙冲眯起了眼，说道：“多是赞美之词。”

孔衍眼睛亮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赞美的？”

“长孙，说说看嘛，俺老程也想听一听。”程处默笑眯眯的说道。

“看来孔兄是有恃无恐。”长孙冲若有深意的说道。

“嗤~有恃无恐？”长孙澹嗤笑道，“同时得罪太子和越王殿下，真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救自己的命？”

程处默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醒道：“错，刚刚他还把蜀王殿下给气走了。”

孔衍叹了口气，说道：“还以为真有百姓夸赞本少爷呢，到头来只有一条疯狗在乱吠，也不知今晚的寿宴有没有狗肉~。”

长孙澹面色一寒，阴沉道：“你敢骂我？”

孔衍给了长孙澹一个赞赏的眼神，道：“不错，挺有自知之明的。”

“咳咳咳……”

这一刻，许多人都笑咳了起来。

“你！”长孙澹指着孔衍，气的发抖。

孔衍安慰道：“别冲动，我刚刚不是也夸了你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骂我？！”长孙澹脸色阴沉至极，语气中带着不敢相信。

孔衍迟疑，略带歉意的道：“抱歉，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

“卧槽，哈哈哈!忍不了了，哈哈哈……”程处默捧腹大笑。

其余人也都多少露出笑意。

只有长孙家的六人脸色不太好。

孔衍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他是真不知道眼前这位一直像疯狗狂吠的人到底是谁？

“你…臭不可闻…%￥！”长孙澹气急败坏，猛地前一步就要跟孔衍厮打起来。

孔衍的眼睛再次放光，暗暗缠了缠袖子。

“小澹，别冲动！”长孙冲看到孔衍的神色，顿时生出一股不妙来。

长孙澹已经没多少理智了，二世祖之间的日常一般都包括打架这件事。

长孙家族算是文雅些，很少如程怀默等出身武将家族的纨绔们那样三天两头的打。

但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显然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在跟一个地位远低于自己的商贾！

啪！

长孙澹刚冲到孔衍身边，拳头也举了起来，就差最后一击时，孔衍的巴掌一往无前，直直的扇在了长孙澹的左脸。